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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我惊了!】
【七年老粉,我家寒哥值得!】
【所以上帝在打开一扇窗的时候连整个屋子都掀了是么……】
齐晚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他有些怔愣,扭头去看,邵知寒正抠着折叠椅的扶手,脸上笑意很浅,眼尾很长,游离的眼神慵懒又浅淡,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等小刘滔滔不绝念叨完,齐晚见邵知寒起身离开了摄像范围。
他反应了一会儿问小刘:“那边有卫生间吗?”
小刘点点头,指着运装备的大巴车:“就在那个后边,挡着了。”
齐晚跟了过去,绕过大巴,路对面就是了。
他进去的时候邵知寒正在洗手。
齐晚也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凉水滑过掌心,冲刷着和伤口糅杂在一起的砂砾和泥土。
那两个石头毕竟是路边找的,不是河底的鹅卵石,锋利的棱侧在第一个弯道就把他掌心割开了。
不过他疼惯了,全神贯注时也意识不到,刚才松劲儿坐下来才觉出疼。
他看着冲下去的水越来越干净,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邵知寒刚才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散漫的背影有点孤单。
他没日没夜地训练了十八年才得到几个称号,找到回来的路。
他当然明白每一个奖项背后,是放弃了多少陪伴,用多少个独行又辛苦的日夜才换来。
他是为了活,那邵知寒呢?
兴趣吗?
可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些,为什么会避而不谈?为什么会一直扎在剧组不出来?
齐晚因为自己承受过太多,也总是对别人的小时候很敏感。
两个水龙头的声音叠在一起很响,齐晚开口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你……小时候开心吗。”
有人陪你吗。
邵知寒好像的确没听见,洗完后抽了张擦手巾就走了。
齐晚甩甩脑袋,害,多大点事儿啊,这家伙看着身体好事业好的,倒是自己,一年之内拿不够金牌立刻完蛋,真是瞎操心。
他冲洗干净也没擦,滴着水就出去了,魔鬼训练18年,他身体素质赛蛮牛,这点伤完全不用包扎,就算骨折了也比别人恢复得快。
齐晚回去的时候远远见邵知寒正跟小刘说什么。
他溜达过去,邵知寒刚好拧开一瓶新水,顿了一下说:“拿错了。”
然后水就塞给了他,邵知寒又拿起另外半瓶喝去。
正好省了齐晚用手拧,他刚喝两口,一个穿白大褂的姐姐过来,拎着个医疗箱:“你们有没有剐蹭呀?。”
他下意识缩缩手,还是被发现了。
那姐姐一边上药一边数落他:“这怎么能不处理呢,你看你这小手嫩的,发炎、留疤,哪个是好玩儿的?”
一顿操作后,齐晚拥有了一双熊掌……
其他三组嘉宾陆续抵达终点后,大家坐车上山,每期综艺都会拍摄一周,接下来几天他们都要住在山顶完成其他任务。
邵知寒车里除了司机,只坐着他和齐晚两个人。
齐晚有点困,坐车绕山路就更困了,头一捣一捣的。
“齐晚。”
“啊?”他清醒三分,耳朵一支棱,好像这是第一次听邵知寒叫他名字。
他扭头,邵知寒没有看过来,靠在座椅中半闭着眼,语气却是少有的认真,跟平时的漫不经心或者捉弄都不一样。
“你的身份还没有完全公布,就算有人扒出来了,现在公关也来得及。”
邵知寒那种认真的语气也就只维持了一句话。
然后接着就又变成冷冷的腔调:“我没赶你走,是你现在还有用,但不代表你会一直有用,你明白吗?”
齐晚困唧唧的脑袋不太明白,他迷茫地问:“哥,你想说啥啊?”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公开后会怎样吗?”邵知寒扭头看窗外,声音很凉薄,“很多人会认识你,你无法正常出行,很多人骂你,诬陷你,甚至给你邮寄有蛇的箱子,怕了吗,明白了吗?”
齐晚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我不怕蛇啊……”
邵知寒:“……”
他没再多说。
齐晚眯了一路,下车后跟着大家进入度假山庄的包厅,装修典雅豪华,温柔的琴声穿梭其间。
一桌丰盛的菜肴特别香,但导演非要拍合照,拍完还要嘉宾都对搭档说一句感言。
齐晚饿得直愣愣,别组正发言,他搭档手机一震然后走到一边接电话。
齐晚听不太清,好像是林露的声音,突突突得怪激动,隐约还听见自己的名字,公开?直播?小痣?
这都哪跟哪……
邵知寒一手插着兜倒看不出紧张,仿佛早有预料的样子,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前一位嘉宾感完言,邵知寒也正好放下手机,导演期待地一扬手:“邵老师!你要对自己搭档说什么?”
所有人和摄像机一起扭头,齐晚也看过去,几米外邵知寒正看着他,似笑非笑。
那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总是这样,日日疏离,可只要他想,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可以饱含风情。
大厅暖橙色的灯光勾绕在他眉目间,如梦似幻,渐渐模糊了边界。
几米的距离在一双长腿下显得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