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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接过酒草草抿了一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杯酒啊,说好的香甜醇厚呢?说好的回甘无穷呢?就这,就这?
邵知寒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耳朵:“味道怎么样?”
齐晚真诚地说:“有点酸。”
失望的神情一点不似作假。
邵知寒忍着笑哄道:“嗯,那给你找个甜的。”
他抬头对上宣晓,一副看似很绅士的样子:“多谢宣小姐美意,可惜我家宝贝受不了酸,这份盛情您就收回去吧。”
众目睽睽之下,邵知寒揽着齐晚走向甜点架,留下面色僵硬的宣晓。
这是动真格的了?
之前不是有传言邵宣两家想联姻?完全不算数了?
那这邵知寒不光是玩玩,还他妈脑子跟直肠一起弯了?
难以置信。
宣晓握紧拳头,纤长的美甲在手心划出血印,她不信,她知寒哥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他是属于自己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何文逸对这架势饶有兴趣,趁着齐晚一心一意吃甜点的时候把邵知寒拉到一边,他一脸浮夸的表情问:“不会吧,邵大公子动真格了?”
在酒会上踹人过于不雅,邵知寒只拿眼尾扫了对方一眼,一副你在说屁话的表情。
何文逸也算多年损友,大概知道邵家什么情况,他给邵知寒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这招够溜啊,大家能没真爱但不能没面子,能没尊严但不能没后代啊,你这搞得真跟不行一样……哎话说你不会真不行吧?”
邵知寒脸上带着微笑,拉着何文逸手腕一副亲切的样子要往外走,其实何文逸腕骨都他妈快被捏碎了。
还好房二赶紧笑着迎了上来:“寒哥逸哥,这是有事要出去吗?”
邵知寒手上继续加力嘴里却轻飘飘的:“他想去抽烟。”
何文逸只能跟被绑架一样疯狂眨眼睛。房二接收到,跟有准备似的掏出一个本子:“寒哥,这个项目想让你给掌掌眼。”
邵知寒一眼没看就说:“房地产我不感兴趣。”
房二继续死缠烂打:“这是我准备推出的一条租赁产业线,要搞成互联网+的形式,IT这块你熟就帮忙牵牵线啊寒哥。这样,项目成了分你一份股权。”
邵知寒松开何文逸扭头看着大落地窗,玻璃上皆是屋内景象,半点看不见葡园的星光,他没头没尾地开口:“那我要这个庄园的股份。”
“啊……哈?”房二跟何文逸觉得邵知寒跟转性了一样,以前没听说过他对葡萄酒产业感兴趣啊。不过房二连说没问题合作愉快,邵知寒只好开始看本子。
另一边,齐晚正吃着一块黑森林小蛋糕,入口是奶油的甜、巧克力的苦、樱桃的酸都完美融合在一起,丝滑醇香,真好吃。
宣晓看得眼睛要滴血,哪里来的上不了台面的蠢东西也配跟她站在一块屋顶下。
她朝侍者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过去,这次宣晓连面上的假笑都懒得维持,她开口便问:“齐晚是吧,喝过哪个年份的拉菲?”
齐晚坦诚回答,都没有呢。
宣晓心道果然如此没见过世面,知寒哥不过是一时被迷惑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她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红酒:“那你尝尝这杯?”
齐晚心想不会又是酸的吧,不过好歹要给人家面子喝一口。他礼貌地抿了一口瞬间来了兴趣。
嗯?这么带劲儿?
又甜又辣,有点神奇。
宣晓看着他笑,能不带劲吗,她可是加了高纯度的伏特加,一会儿撒起酒疯来更带劲,邵知寒肯定要把他厌弃地赶走。
宣晓自己也取过一杯普通红酒,故作热情地和齐晚东扯西扯不停地劝酒。
齐晚以前年纪小身子弱,从没被带着参加过这种场合,别人都知道的场面话在他听来情分就变得尤重,便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关键还是这酒味道好清奇啊,有点过瘾,还有点……晕。
第一次醉的齐晚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只是直觉不太对,摆摆手婉拒盛情。
宣晓维持着假笑:“第一次见面这么开心,咱们再来最后一杯。”
她又举起一杯递到齐晚面前,却比平时拿得要高,齐晚不疑有他抬手便去取,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松手。他歪歪脑袋用眼神询问。
宣晓笑意更深,她突然松了手,连带指尖一翻,整杯酒都泼到了齐晚脸上。
四周顿起一片小声的骚乱。
怎么回事啊?
哎呀这也太狼狈了吧。
估计是宣大小姐不高兴了。
呵这比公开扇耳光还够辣啊。
那不然呢毕竟是个玩物,别说宣家大千金泼杯酒,就是更过火的也没什么,邵知寒私下怎么玩是一回事,明面上总不能太过分。
怪异的氛围传到窗边,邵知寒感觉到不对把本子往房二手里一放大步回到主厅。
齐晚站在甜品架旁,殷红色的酒液正从发丝滴落,在雪白的衬衣上绽开,像一块浸了樱桃酒的蛋糕。
邵知寒拿着一盒纸巾走过去二话不说帮他擦干净脸,声音低沉的吓人:“怎么回事。”
宣晓将头发挽至耳后,愧疚地说:“我给齐晚递酒,他不小心手滑就洒了。”
“是他不小心?”邵知寒看着齐晚脸上两团不正常的绯红,自始至终没给宣晓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