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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当失手向下发生冲坠时坠落的距离远大于顶绳保护,两个保护点之间的距离越远,向下坠落的距离也可能越大,相当于是攀岩加蹦极的结合体。
很多攀岩者会在冲坠的过程撞向崖壁受伤。
而更关键的是,先锋攀岩对攀岩者的判断力和机械运用能力也有很高的要求,当冲坠距离较远冲力较大时,保护点能不能有效的发挥保护作用而不脱落这点至关重要。
齐晚觉得邵知寒脸色不好,他偷偷捏了捏对方指尖小声说:“没事,我很强的。”
“这不公平。”格吉尔连安颂是谁都不知道就发话了,“我不和蠢货搭档,黄种人会拖慢我的速度。”
齐晚眉头皱起:“格吉尔先生,您既然来参加比赛就该知道自己的对手也都是黄种人。”
格吉尔扫视一周,目光最后停在齐晚脸上:“七碗,我认识你,他们吹嘘你是运动天才,输我直言,黄种人在极限运动从来都是这个。”
格吉尔伸出一根小拇手指。
【嘿哔了狗了,挣老子国家的钱还在老子的地盘上搞歧视】
【气得我想摔手机,他丫蛋白粉把脑子吃糊了吧】
【揍他!】
【可是也没办法啊,极限运动尤其是攀岩这块咱们确实没得比】
录制现场一片寂静,大家不是不敢去怼,而是还在想其中关窍。格吉尔既然这么看不起黄种人的运动能力,还跑过来参加节目图什么。
别人不清楚,但格吉尔话刚说完邵知寒就已经猜出了大概,他反手去抓齐晚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齐晚一步跨到格吉尔面前,小狼露出利爪般直直盯着对方眼睛问:“比赛还没开始,你现在这么说为时尚早了。”
格吉尔挑眉讥讽:“窝早就说了这么比不公平,结果看不出真的水平。”
齐晚毫不示弱:“那怎么比才公平。”
格吉尔挑起嘴角:“你敢和我PK吗?”
“齐晚。”邵知寒叫了他一声,但齐晚在自己的专业里还真他妈不知道怂字怎么写,尤其是对着这么一个没素质的完蛋东西。
齐晚果断应战:“我怕你不敢。如果你输了要公开向所有黄种人道歉。”
格吉尔轻蔑一笑:“没有问题,但讨论这个多余,小朋友,输了你就退出节目。”
陆望憋得着急,他总感觉这格吉尔想PK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到底要比什么!”
格吉尔活动了下脖子,用他别致的声调字正腔圆说:“兔手攀登,赤羽岩。”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康康是哪个小天使在投雷:小寒喵、迷雾灯塔 1个;
感谢宝贝们的陪伴评论和投喂,爱你们
第44章 岩壁开线
徒手攀登,赤羽岩。
邵知寒眼皮一跳,看格吉尔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刃。
陆望倒吸一口气眼睛眨巴得像扑棱蛾,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玩意儿?那块八百米高的花岗岩?徒手?”
不是他大惊小怪,这话任谁听了心里也得咯噔一下。
赤羽岩是国内最高的花岗岩巨型独石,大部分立面都将近90°,甚至还有比直上直下更可怕的仰角。
除了又高又陡之外,赤羽岩的另一可怕之处在于它整体光滑无比,岩壁上只有少许岩缝和火柴盒那么宽的挂架,别说徒手,就算是有顶绳保护也不是能轻易攀上去的。
那么高的高度,完全无保护措施,就不说失手,爬到一半力竭了怎么办,抽筋了怎么办,无路可上了怎么办,连个后悔的地方都没有,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他妈徒手攀赤羽岩那就是疯了。
舒曼曼站出来辞色认真地说:“格吉尔先生既然来到节目就该遵守节目的规则,没必要节外生枝,您如果觉得不公平直接退出即可。”
格吉尔嘴角一挑根本没看舒曼曼,他只寻衅地睨着齐晚:“小朋友不敢也正常,毕竟整个黄种人里面都没有敢的。”
【这他妈给这道德绑架呢?】
【我们民族还有人敢拿炸药包炸碉堡,你他妈怎么不去啊】
【我天晚晚别上当啊,我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找事来的】
【寒哥怎么都不劝劝,别让晚晚上头啊】
邵知寒没有劝,他早该知道齐晚的选择。
其实古往今来世界攀岩第一人曾徒手爬上更高的九百米花岗岩,他的母亲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为什么会支持儿子这样冒险的挑战。
那位母亲说:这是他的热爱,人生短暂,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度过黯淡而安全的一生。
邵知寒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当时邵鸿还批判这说法闭门造车,但他自己一直很喜欢——
“有些人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并一生依此行事。这些人要么变成了疯子,要么成为了传奇。”
邵鸿觉得这种所谓内心深处的声音如果不能合得上世俗价值,就是一无是处的自我催眠。
但邵知寒知道,有些人注定要游走在边缘之地,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真实和自由。
他和齐晚的原因或许不同,但他永远都能明白。
其实齐晚也好奇过,每天出事的人那么多,总不能每个人都有机会被送到运动之国回炉重造,那为什么会选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