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松开，乖巧钻入白亦甚的影子里。
    “轰——”
    隔壁街道传来一声爆炸，声音震天，听得白亦甚眉头一皱。
    他转身正要赶过去，就看见一坨黑色的东西飞快从路边滚到眼前。
    似曾相识，又和记忆里大不一样……
    白亦甚盯着看了很久，声音不确定地问：“费圆圆？”
    那个纯黑的圆球“哎”了声，蹦到他跟前：“甚哥！”
    还真是？！
    “你怎么变这么黑？”白亦甚蹲下来，想伸手摸摸她身上的东西。
    费圆圆一下跳开，委屈巴巴：“刚才爆炸的时候没注意到……旁边有盒墨水。”
    白亦甚：“……”
    费圆圆怕弄脏他的手，在身上使劲抹了好几下，黑得更均匀了，整个球黑到发光。
    白亦甚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二话不说将她捞起来，带着进了旁边的小店。
    店门已经被砸坏了，他拧着费圆圆走进内堂，找到水龙头拧开。
    清水冲在费圆圆身上，很快就变成了一滩黑水，白亦甚拧着毛巾轻轻在她身上擦，很快她的脑袋露出了正常的底色。
    费圆圆乖乖蹲坐着，眼睛时不时瞅他一眼，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双眼睛的视线太过没有遮掩，白亦甚忍不住开口：“有话就说。”
    “啊……那个……”费圆圆支支吾吾开了个头，声音突然变小，“甚哥，你会走吗？”
    白亦甚没回答，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走”是什么意思。
    “你的任务完成了吧？”费圆圆又问，“还有一个任务就能彻底将混沌之城封闭，你还有时间离开这里。”
    这个情况白亦甚比她更清楚，他一直在关注任务的进度，现在还剩下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只要被分配任务的人完成任务，混沌之城就会马上被封闭。
    在封闭期间再想制造入口进到这里，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黑石和游戏。
    如果他不离开，这意味着，封闭后、解封前，白亦甚都只能留在混沌之城。
    他是玩家，属于他的世界不是这里。
    费圆圆在等他的回答，连刚才在对付怪物的时候，她都担心自己晚了一步，赶不上白亦甚突然离开。
    匆匆忙忙将怪物给消灭，她沿路滚得气喘吁吁，在看到他还在那里的一瞬，心中竟有种奇怪的安慰。
    就好像他是在等着她回来似的。
    在一刹那，费圆圆竟然有种他会留下来的肯定和自信。
    可清醒过来后，她的理智将更多的线索和信息摆在跟前，让费圆圆意识到，白亦甚应该去的地方始终是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即使他从未表现过任何矛盾和犹豫，可他当初留下是为了解决混沌之城的问题，现在问题就快要解决了，他还会选择留下来吗？
    得不到答案的感觉让人不安，费圆圆在他手底下扭来扭去，很想让他别只顾着洗，好歹也好好回答下她的问题。
    但是等了好一会，白亦甚就是什么都不说，让费圆圆的心脏好像被石头压上，一点一点坠到了不敢去想的深渊里。
    那里藏着她试想过，又不愿去承认的答案。
    “圆圆——甚哥！”
    外面的街道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白亦甚还是没有给她答案，抓过毛巾将她擦到半干，转身道：“走吧。”
    是啊，走吧。
    费圆圆揉了揉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出去和其他人会合。
    “甚哥，现在还需要做什么？”一见到白亦甚，妄念就激动地求任务。
    “任务一结束，你们会被直接送回去，在这之前……”白亦甚瞥了眼混乱的城市，以新的立场给出指令，“清理还残留在这里的入侵物。”
    “哦！！好！”一听说还能再玩一会，夕九顿时来了劲。
    这里是离入口最近的地方，他们不需要去寻找猎物，也会有没来得急走远的入侵物感应到他们发动袭击。
    “叮——”
    正在清理时，系统发出提醒，分下来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混沌之城即将被封闭。
    赶来这里时，他们还遇到其他人几个玩家，大家都是冲着费圆圆来的，还以为事情解决后，能有充足的时间和费圆圆握手、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