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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披散,明明个头才到姜荣景的腹间,瞧着却不像个孩子,那气势某样半点也没有叫姜荣景比下去,反而隐隐有更胜一筹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荣景感到这孩子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往自己身上飘,搞得他心下毛毛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
他赶紧摇摇头,想甩掉这奇怪的感受。
“这怎么行啊。”明婵赶紧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人小,三个人睡一张床你睡中间隔开人还好,光我和你姜大哥两个人就不太像话了。”
况且就算退一万步,男女可以同席,那她也不能就顾着自己大人睡得好,叫他一个小孩子睡地上啊。
明婵不知道,她这份对关心暂时性的救了姜荣景一命。
如果她真的应下这样的事,明日醒来大概率会摸到一具冰凉的尸体,那会是姬星梧送她的礼物。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我去打个地铺将就一晚。”姜荣景说着一瘸一拐的往屋里去了。
明婵赶紧跟了上去。
姬星梧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含笑抬了脚也跟了上去。
“公子!”
房间里烛光昏暗,热气氤氲。红烛流下炙热的蜡来,灯芯火苗跳跃。
香炉里熏香袅袅,混杂着带着热气的花香。
烛光在黑檀木山河绣纱屏风上投下昏暗的剪影来,那半遮半掩的身影,直叫引人遐想。
魏稹披散着头发,靠在浴桶里,露出白洁光滑的胸膛,大半个身体沉浸在水下。
笃笃笃——
阙鸣匆匆的在外敲门:“公子。”
声音焦急,应当是有要事。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魏稹直起了身,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什么事?”
阙鸣听出这声音里的不善,赶紧恭敬的在门外道:“公子果然神算,姜荣景已经被人带走了,我们的人在后头跟着看见他们进了一个小巷子。”
被人带走了?那位可不是什么听话的性子,是什么人一带就能走的吗?
魏稹神色一冷,立时就起了身,拽过架子上的衣裳迅速披上:“进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了一旦有人接近,就速来禀报吗,怎么等到人走了才来?”
阙鸣恭敬道了一声是,这才推了门进屋。
魏稹已经好生在椅子边坐好了,身上的水气还未干,带着湿气的头发披散着。
细眉长睫,漆黑的瞳孔浸了水一般冷淡的瞧着跪下面前的侍从,如夜色里化开的墨。
知晓公子一向不喜人打扰,尤其是在休息的时候。
阙鸣还是恭敬的道:“公子恕罪,来找姜荣景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看著书生气十足,是个呆板老实的模样。”
“那两人才走不久,看上去极为亲密。属下下看到,那个男子一直扶着姜荣景走的,姜荣景腿上有伤,被她这样吃力的拉扯着,搞了半天才送上马车。”
“查清楚,那人和姜荣景是什么关系。”魏稹冷俊的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他长睫微敛,看向手里的茶盏。
姜荣景那做势要百年年睡在青楼,谁来也不管用的架势,哪里像是个来人朋友就跟人家走的道理?不但如此,怕还要劝那位朋友留下来,再安排几个美艳女子和他一道开心。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姜荣景这般重视,竟然就一个人跟着他出了青楼。
想到以往的那些关于姜荣景的传言来,魏稹沉了眸色,猜测着那个男人的身份。
阙鸣恭敬的低头:“是,属下这就去。”
夜里寒凉,明月从窗子那头将月华撒了进来。
梨花木架子床上,青色的床幔垂下来,帐内的光线就更暗了。
明婵抱着被子,弓着身躯,双腿紧紧的夹着被子。睡得的昏天黑地,红唇微张,唇角有可疑的银丝落下。
姬星梧借着月光,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子。
他并不着急去将被子从她手里拽出来,而是抬了她的头,悄悄描绘她的眉眼。
唇角扬起。
明婵啊。
地下,还睡着一个。
明婵给铺的铺盖很厚实,被子枕头也齐齐全全的,一点也不会着凉,也不会觉得地上很硬。
姜荣景今夜本就喝了不少酒,又这么来来回回的跑了这么多趟,睡得就更熟了点。
姬星梧动作很轻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来到身边蹲下。
月光下,倒也真是副好皮囊,莫怪明婵当初念叨。
十指很熟练的挑开被子,抽出了他腰间的系着的佩香囊里的玉牌。
姜荣景扯着微弱的鼾声,嘟囔了两句转过了身,抱着被子继续睡过去了,毫无所查身份玉牌已经被扯走了。
脚步淡然的从他脑袋上踏了过去。
屋里的两人都睡得死死的,屋里投进来的昏暗的光线下。
男童的面容在这光线下,笼罩下了一层阴影。
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