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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熬煮,宋舟时常过来,倒是发现每日登记的药材比实际用量多了很多,她偷偷地记了本账。
这个新病人没人认识,也不是家属送过来的,宋舟只得给他排了个号牌甲,陈三替他泡了药浴后暂时没那么痒了,他冷静了不少,吃了药乖乖躺下了。
陈三将宋舟拉至一旁,悄悄道:“宋大夫,我感觉这痘甲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宋舟有些诧异,不知陈三为何这样说。
陈三瞧了瞧四周,见没人注意,这才道:“我刚给他泡药浴,发现他的左右臂都有墨刺,他的脖子左侧,也有!”
“你的意思是……”宋舟还是有些不明白,墨刺?难道这人曾经犯过什么事儿?
陈三有些急了“嗐,我之前有个……唉,就是一起玩的,你知道吧,他犯了盗窃罪,被刺了左臂关大牢了,我听说这一次一处,左右臂,左右脖子,他都有,这人很有可能已经犯了四次盗窃罪了……”
宋舟虽不知刺面的讲究,但还是知道大晋对盗窃处罚极为严苛,“四次?不是说超过四次就得处死么?这人……”
陈三怂了怂肩,“这就不知道了。”
一想到是官差亲自送过来的,宋舟多了个心眼,她不敢单独给这个甲号看诊,陈三走后她也找了个理由出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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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衙门。
王赋之坐在上首,呷了口茶,问府兵头子王六:“人已经送进去了?”
王六哈腰,“是的,大人放心,事儿小的都跟他交代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王鼎盛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王六一脸尴尬,强行解释,“上次那是因为陈大郎夫妻俩突然闯了进来,不然......”
“行了,本官只看结果,王六,这次可不要再让本官失望。”王赋之搁下茶盏,有些不耐。
“是,属下这次定不让大人失望。”王六说完,磕了个头才抱拳退了下去,他按了按腰间的佩刀,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
“贤侄,萍儿既然说来的钦差是西南王世子,又说主事者另有其人,你说这身份比世子还高的会是谁?殿下让咱们下手,莫不会惹出什么事端?”王鼎盛虽有大志,不过官场上的道道懂得不多,很多时候还是要仰仗他这表侄。
王赋之看了看一脸忐忑的王鼎盛,皮笑肉不笑,“表叔,自前些日子生了十三小表弟,你这胆子怎么越发小了?且不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想想你那尚未成形的小外孙吧,既然上了这条船,就只能神挡杀神,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鼎盛很想反驳,其实他就是想用银子为后人铺一条青云路,但他并不想上断头路,这要抄家灭族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比较好,他心下一计较,脸却笑成了一朵菊花,“还是贤侄想得明白,是表叔狭隘了,只是做生意表叔在行,这办其他事儿,就还是得靠贤侄你了。”
王赋之心下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却不动声色,对付王鼎盛他有的是办法。
他漫不经心的往茶壶里加了一匙茶叶,意味深长地道:“表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都是给宁王殿下办事,那么咱们一荣俱荣,可是有时候我就是有八双手也有看顾不到的地方,你也要多担待一点,不然到时候出了纰漏,小事儿侄儿倒是撑得住,这大事儿......”
王鼎盛摸了摸肚皮,这是威胁吗?他脸色有些僵硬,干笑道:“呵呵,那是自然,表叔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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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郊,道上长亭。
虞方静静立在太子殿下身侧,眼见着季景辞已经第五次理了理袍角,他看了看天色,“公子,看这天色似要下雨。”
季景辞蹙眉,“影剑怎么还没到?”
“?”虞方很想说不是约定的申时末吗?这会儿也还差点时间啊,他不好明说,只得摸了摸鼻子,“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可能真的是要下雨了,季景辞觉得有股莫名的烦躁,他伸手略松了松领口,终于前方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正快速朝这方奔来。
季景辞的心悬了起来,待离得近了,却只看见影剑一人,他的心倏地落了下来,满是疑惑。
“影剑有辱使命,宋姑娘今日下午失踪了,未能将她带出来,请公子责罚。”
季景辞见只有影剑一个人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眸,寒声道:“你说什么?她是何时失踪的?孤不是让你不离她半里之外?”
“影剑该死,午后见州府的官差鬼祟,想着宋姑娘在诊治新来的病人,应是无碍便去查看官差,谁知半路回来宋姑娘跟那人竟都消失了。”
影剑以头磕地,“这制药坊四处都找遍了,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因为着急来向殿下复命,只得暂停搜寻,影剑失职,请公子责罚。”
虞方霎时觉得气压低得可怕,明明只是一瞬,却感觉隔了好久,终于,季景辞凉凉开口:“先记上,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