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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许久,张太阳骂出一句,心疼拉边上阿蛮的手说:“亏我们家阿蛮每喊必到的过去给他做挂面。是吧,阿爸!”
她叫完看她爸,她爸用一种“我他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二缺”的表情看着她,哽咽了好久,跌出一滴老泪讲:“咱不说阿蛮了好不好?咱家没了啊,太阳。”
是啊,家没了。
张太阳转头四望,看到三面墙,是隔壁老李,隔壁老孙和隔壁陈寡妇的,没一面是她家的,这光景……
“还好今天天气好!”张太阳忽然欣喜讲,她爹拿手里的缸子又敲了她一把,敲完,她忍不住去看她爹手里的茶缸,道:“爹,你最喜欢的茶缸子还在……”
“在什么在啊?”万万没想到这一句过去,她爹居然崩溃了,一把坐到井边哭起来讲:“什么叫我最喜欢的茶缸子,你看看这个缸子,边破了口,把上有疤,我怎么会喜欢?嘤嘤嘤……我是一直舍不得用你三舅爷送我的新缸子,想着使劲用这个,用坏了再用新的,何曾想?何曾想啊……这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了啊!”
怎么叫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了?一个旧缸子都旧到稍不注意要割嘴了,你还天天用,舍不得用新的。这下可好,没了吧!
“说明这个缸子才是你的真命啊,阿爸。”张太阳也是心好,见她爹哭得伤心出言安慰,结果果不其然又挨了一缸子。
打过之后,她爹擦着眼泪,恨铁不成钢地讲:“太阳啊,什么时候了啊,你看到没有,咱家没了啊,飞升了啊!”
怎么没看见呢?这多好的休假的下午,我在自己家爬着手工,撸着汉子,忽然过来一个人炸了,再来一个,又炸了,再来一次,我家还炸了,我怎么没看见呢?
“爹啊,你说这都是怎么了?报案过去,钟捕头都会觉得我是在存心为难他啊……哎哟喂!”张太阳话没说完,又挨一缸子。这一次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不光不知道,还给打痛了地转头看她爹。
她爹也看她,眼睛里闪出那种老江湖特有的白光,拉住了张太阳声音忽然好低恶狠狠地说:“飞升了,就说是飞升了!”
“什么飞升了?”张太阳回放了下她爹的话,问:“咱们家吗?”
“你这个花痴二傻子!”又挨了一下打,她爹掐着她手臂上的小肉肉讲:“说是城南三贵街的鬼难缠母女飞升了!成仙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她爹脑顿了几秒钟,抱着张太阳的手尖叫:“渡劫!”
“哈……”
院子里有人发出一声轻笑,下一秒“啪!”,张家老爹一缸子打飞发出笑声的阿蛮,拉着张太阳讲:“记住了吗?就这么说,飞升了,鬼难缠母女飞升了!明白吗?”
自家老爸拿着茶缸认真的样子,总算让张太阳恢复了一点捕快的冷静和清醒。她明白她家老爹的意思了,今天的事太诡异太离奇,已经完全不能用人间法则来解释,所以……
还好咱这是个有仙有妖怪的世界对吧?
“我明白了,爹!”张太阳总算是明白了,她爹也终于放心,父女俩手拉着手,总算是稍稍有了些活下去的希望,而此时街坊邻居也终于赶过来围观了。
“别进来,别进来!这是现场!”老捕快到底恢复快,张太阳爹看到门口来了围观群众,赶紧招呼着去拉围挡了。张太阳看她爹走了,这才想起自己也是捕快,出这么大的事,得赶紧去报官,只是报官之前,院子里除了她和她爹,还有阿蛮。
阿蛮虽然傻到不会说话,但几乎才被她买回来头一个星期就认准了家。平日里,门开着,只要张太阳做了交代,门口就算有他最爱吃的卖糖画的经过,喊他名字叫他出来买,他也不会走出院门半步。
买回来到家两年半的样子,有次下雪,张太阳出工在外面,老爹又碰巧伤了腿,差了阿蛮出去给张太阳送蓑衣,走在路上遇了坏人,拐出去五十里地,逮到机会他跑了,五天五夜还摸回了家。
这样想来,张太阳看自家院子,心想就算家变成这个样子,她去报官,阿蛮在这里应该也不会乱走。于是又看了圈,实在是没东西,她想着也不会出去太久,就跑去李大爷家借了把椅子,拿回来放井边,把阿蛮拉过来放椅子上坐了,说:“我和爹爹去趟衙门报官,你在这坐了等着我们回来,哪都不要去,明白了吗?阿蛮?”
“哦。”阿蛮点头,应了声。
“嗯。”得到肯定的回答,张太阳回头看她爹把坏掉的院门门板横放在院墙门口,勉强是做了个围挡,算对现场做了基本的保护,她爹在门口喊她,她就赶紧跨出门板,跟着她爹去衙门了。
到了衙门,父女俩都是捕快出身,不用走正常程序,直接找到了如今清河镇衙门的捕头,也就是张太阳的顶头上司陈哥,还没说情况,陈哥就连发三问:
“你们是谁?”
“啊,你们是张蛋蛋和张太阳,等等,你们这是……炸过了吗?”
“哎呀,你们俩怎么炸了?”
陈哥端着一碗面站起来,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