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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微微迷了眼,细细去看。
大致便看清了发生何事。
燕昀冷笑一声,搭弓拉箭,箭羽对准了城楼之上的余鸣旭。
苏妧妧被这意想不到的变故惊得怔愣几息,待回过神来,眼角余光便见城楼下的黑甲青年拉了弓弦,箭头直指她几人。
擒贼先擒王[1]的道理她懂。
苏妧妧想也不想的挡在苏卓面前,迎着燕昀的目光道:“我嫁!”
“妧妧!”苏卓大呵一声,试图制止她。
苏妧妧并未回头,只张开双臂护在苏卓前面。
而后她便看见,黑甲男子缓缓松了力道,放下了弓箭。
苏妧妧松了一口气,回头对苏卓低声道:“爹爹,且许我任性这一回罢。”
说着,又对余鸣旭道:“你莫伤他,我这便让人开城门。”
余鸣旭冷笑一声:“算你识相。”
苏卓缓缓闭了闭眼,知晓自己拦不住了。
他何尝不知晓,带领允州投靠淮侯是此时最好的选择?可他身为一个父亲,他绝无可能将自己的女儿亲手送出去来牟取利益。
可苏妧妧是他软肋的同时,他也是苏妧妧的软肋。
更何况身后还有一城的百姓。
苏卓垂下眼眸,声音沙哑干涩:“开城门。”
将士双目赤红,愤恨地瞪着余鸣旭,听苏妧妧催促了一声,这才不甘心地去传话,命人开城门。
紧闭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
燕昀带了一队亲卫,策马入城。
余鸣旭盘算着“功劳”,并未松开苏卓,而是继续将匕首架在苏卓脖颈上,带他去了燕昀面前。
下了城楼,就见一队人马等在主街之上,为首的男子面容隐在头盔之下,并看不清晰,只隐约能瞧出是个年轻儿郎。
余鸣旭推着苏卓走过去,来到燕昀马下,大声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可惜苏大人一根筋,余某游说许久无果,这才出此下策。余某仰慕君侯已久,早便想追随君侯做一番大事业,可惜投靠无门,今日有幸得见,不知君侯可否赏余某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余鸣旭顿了顿,忧心说服不了眼前的男子,又巴结道:“晋侯人中龙凤,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只见眼前的男子勾唇笑了笑:“瞧着是个文弱书生,没成想还有这样的抱负,走近前来看看。”
男子嗓音淡淡,颇有些无所谓的慵懒,余鸣旭也拿不准他吃不吃这一套,不过既然他发话,余鸣旭便松了匕首,将苏卓往旁边一推,想了想又将匕首也扔在地上,上前拱手道:“小民余鸣旭,拜见君侯。”
苏卓被推得踉跄几步,被苏妧妧扶住才稳住身形,抬手按住已被划出血的脖颈,大口喘着气。
苏妧妧紧紧扶住苏卓,眼中几乎要掉下泪来,恨恨看向余鸣旭。
余鸣旭垂首立在燕昀面前,正忐忑着,就听得面前的男人又开了口,带着上挑的讥讽笑意。
“原来城中出了个晋侯的细作。”
第11章 十一只猫 那便今日完婚。
余鸣旭一怔,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余鸣旭明显愣住,燕昀身旁的副将鲁韦昌“好心”同他解释道:“我们君侯,是淮侯。”
余鸣旭这下彻底愣住了。
苏妧妧也是一怔,还未想明白为何淮侯会突然出现在允州,还击退了晋侯的兵马,不过还未等她细细去想,就听战马上的男子冷淡道:“将细作投入大牢。”
鲁韦昌应了一声,又对苏卓道:“我等对允州城还不熟悉,须得苏大人指路了。”
他是个魁梧的壮汉,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但言语间对苏卓颇为客气,并未有轻慢冒犯之意。
苏卓微叹一口气,知晓允州城日后便由淮侯接管,便向前几步,给燕昀手下的兵将带路。
他一手紧紧拉住苏妧妧,想借此机会先将她带离淮侯面前。
却听得燕昀声音不高不低道:“苏姑娘留步。”
苏妧妧顿住脚步,在苏卓不情不愿的目光中,留在了原地。
方才在城墙之上,她以为城外之人是晋侯,先前晋侯三番五次派使臣来提亲,全被苏卓给挡了过去。
苏妧妧见到“晋侯”,自然便以为是他恼羞成怒,要将她抓回去收入房中,这才会在箭羽指向苏卓时说出“我嫁”这样的话。
可眼前之人并非晋侯,先前之事想来是一番乌龙。
苏妧妧没有上赶着将自己嫁出去的道理,既然是乌龙,便要好好解释一番。
但她一时也拿不准,淮侯是否听见了她说的那句话。
二人遥遥相望,她说不清自个儿的声音究竟有没有落入淮侯耳中,若没有,她此时贸然提起,只怕又生事端。
苏妧妧思量一番,并未开口。
燕昀极有耐心地等了半晌,见她迟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