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耿慕直接应了。
    因为不想解释太多。
    苏凯言的情感，很难捉摸。
    他不是被她划分到安全范围的人。
    她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学到点什么，但是她清晰知道他也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这个世界最好懂的，应该是……郁商珩。
    一路上，苏凯言开启了很多话题, 也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他自认为对付年轻少女还是有办法的，不过耿慕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 始终像一潭死水，也惊不起任何涟漪。
    苏凯言将耿慕送回到了小区, 看着她身影消失后, 才驱车离开。
    没多久，经济版面的新闻头条就变成了“苏凯言和神秘女友约会”。
    管嘉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个新闻。
    因为那张照片。
    照片是黑白色调，车里的两人相互对望着, 女生侧头看着苏凯言。
    管嘉看了好久，终于确认那就是白耿慕！
    他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晚上快八点了，郁总的下班时间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那间安静的办公室。
    郁商珩这时正要起身离开，见他进来，便停顿了一下。
    “郁总，有个事儿，我觉得您需要知道一下。”管嘉说着，点了一下手里的平板。
    随后郁商珩面前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篇新闻内容。
    那张照片就大喇喇地呈现在他面前，一比一等身比例，就好像那两人就在他面前深情对望一样。
    管嘉没有听到回应，弯腰颔首，飞快离开。
    虽然郁总还是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但是他刹那间已经感受到了室内蔓延开的冷空气。
    管嘉在自己的小办公室等着，一边看着郁总办公室的门，一边留意时间。
    八点整。
    郁总没有出来。
    “哇哦。”
    管嘉低呼了一声，觉得很是兴奋。
    自从四年前公司扩展搬到了这幢大楼后，郁总每天晚上八点打卡离开公司，如今这个习惯，被打破了！
    不仅是管嘉，深渊科技上上下下，几乎在一分钟内知道了这个消息。
    然后跟管嘉熟识的人纷纷询问：郁总怎么了？
    管嘉这才严肃起来，双眼瞪大如铜铃，也想要看看现在郁总在做什么。
    不过他琢磨了半天，也搞不清楚郁总的情绪变化。
    说郁总喜欢上那个小丫头吧，不可能，因为他根本不懂这些。
    但是郁总对小丫头的关注也的确超过了一个阈值……
    管嘉面色沉重地叹气，摇了摇头。
    郁总果然是世上最难读懂的人。
    九点整，十点整……
    郁商珩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径直走向了电梯。
    据管嘉观察，郁总较以往没有一丝不妥，如同行走的雕塑，他的身影缓缓被电梯门给挡住。
    管嘉觉得自己脑补得果然多了，郁总或许根本就没有在意刚才的报道。
    可能就是……今天想晚点回家？
    ————
    “慕慕，你今天幸好先走了，因为后面拖太长时间了，节目组安排得也有点乱，可太累了！”
    巴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耿慕被拉到了无极队的微信群里，此时几个男生刚从录制现场离开，很多吐槽的话要说。
    她就把手机放到一边，静静听着，还打起了呵欠。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超过十一点还没躺下睡觉。
    可是她觉得他们在聊天，自己不听完，好像不太合群。
    她想合群。
    在耿慕打了第十个呵欠后，周甜甜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包薯片。
    “慕慕，你怎么还没睡？今天失眠了吗？”她惊讶地问。
    “不能睡。”耿慕看着天花板，又睁大了眼睛。
    房间里就开了一盏小台灯，她分明看到耿慕困得都要流眼泪了，但是还在努力做着最后挣扎。
    卧槽，好萌。
    周甜甜在旁边坐下，听到旁边的手机一直有语音在自动播放，是几个男生在说话。
    听了一会儿，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慕慕说她去参加什么铁甲格斗的录制了，这些是她的队友，现在正在吐槽节目组以及在聊一些比赛的精彩点。
    “慕慕，你不会是想听他们说完再睡吧？”周甜甜勉强能摸清她的思维了，所以心里有了猜测。
    耿慕点头，“嗯”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
    周甜甜忍了忍笑，卡兹卡兹咬了几口薯片，随后道，“笨蛋慕慕，明天再听也可以，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真的可以？”
    “当然，他们又不是在讲什么竞技策略！”周甜甜嘴里嚼着薯片，声音有些含糊，“我吃完也赶紧谁了，作息要正常一点，你都不知道，我有个基友，就是之前说的那个酥小酒，整天熬夜码字，现在脸上长斑长痘，累丑还平胸了，真的太可怕了！”
    耿慕的手机已经被周甜甜给关了，听了她的话，她迷迷糊糊就以为get到了重点，“嗯？熬夜可以平胸？”
    周甜甜：“我的意思是，不要熬夜。”
    别以为她没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和跃跃欲试。
    “哦……”耿慕迟钝地应了一声，随后低了低头，忽然想起了她最近研究的凡尔赛文学，平静地说了句，“甜甜，那你基友还挺厉害的，熬夜竟然都能把胸熬平，不像我，每天吃减肥餐，锻炼身体，但是这e罩杯就是减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