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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她如从前一样伏在卫良怀中,然后抬头吻上他的唇。
“我错在没能早些喜欢你,夫君。”
卫良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蓦地睁大双眼。他脑中白茫一片,声音和画面同时消失,唯独剩下对方笑中带泪、映着自己的双眼。恍惚中,他忽然就想起一件事。那是很久以前,他擅自借用申帝身份出现,公主一直都喊他皇上,直到她抬头看见他,才突然改口叫夫君。
原来她能认出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卫良用力将人环住,小心翼翼却珍重万分地加深了这个吻,所有渴望和不甘终于在此刻找到归宿;他于黑暗中祈求的光,也终于落在他身上。卫良闭上眼,轻轻喊了声,“公主……”
越长溪终于露出今夜第一个笑容,她擦掉眼泪,感受着衣服另一端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愧疚与惶恐逐渐平息,那些卫良没能说出的话,她已经懂了。
公主还要说些什么,然而砰砰砰的敲门声再次传来,那是郑元白在告诉她时间不多了。她握住卫良的手,“如果你那句话是真的,那我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一切事。”
听见与那晚如出一辙的回答后公主愣了一下,然后飞速从御书房屏风后翻出龙袍,她咬着唇,“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若是让越长溪自己选,她肯定不愿意顶着别人的脸,过着别人的人生,从生到死连姓名都不能留下,这也是她最担忧的问题,然而卫良似乎没有这方面顾虑,他轻巧地接过衣服,露出一个短暂却纵容的微笑。
“您永远都不必求我,况且臣说过,一切事。”
门外喊杀声渐消,朝臣匆匆赶来的喧闹响起,越长溪匆忙将化尸粉倒在齐宣之尸体上,看他化为无形散于天迹,一直困住她的牢笼也仿佛在此刻消弭。公主转过身,将卫良凌乱的头发打理好,她语气分不出喜怒,“从今以后,你就是申国的王。”
大臣的呼喊声再次响起,卫良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向着大门走去。
金銮殿外火光冲天,卫良穿着明黄龙袍推开门,他眼前的红色朝阳和熊熊火焰连在一起,构成无法言说的绚丽色彩。
越长溪没有再看他,而是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请安声快步离开御书房,毕竟公主此刻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
两人背影相对,一个走进光明,一个步入黑暗。
卫良于万人跪拜中转身,却只看见背后昏暗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回头,平静而然地抬起手,“众卿平身。”
☆、25巫蛊
昨夜,就因为有宫女提起选秀之事,卫良被直接赶出房门。
当了几年皇帝,卫良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自卑小可怜,他也是有脾气的,因此被赶出房间后,他立即招来丞相。
郑元白还睡着呢就被紧急召进宫,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满脸严肃地走进御书房,“陛下!”
幽幽烛火下,皇上身影寂寥,“皇后把朕赶出来了。”
“……”
丞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您说什么?”
御书房窗子大开,卫良凝视着寝宫方向,忧伤地仿佛无法归巢的乳燕,他重复道,“因为选秀一事,皇后把朕撵出来了。”
申国每三年一次选秀,三年前卫良刚即位,前有皇后造反,后有宫妃相互陷害,他借机取消了选秀,因为后宫确实事情太多,所以当时大臣也没有反对。可是如今宫妃所剩无几,申国也在他的治理下日益强大,卫良连减少开支取消选秀的理由都不能用,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
最开始,郑元白还不明白问题在哪,“陛下是想让臣劝皇后公主?”
皇上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朕是让你想办法取消选秀,而且是所有选秀。”
通读史书,丞相大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请求,然而鉴于卫良和他妹的复杂情况。
齐高祖作为开国皇帝,条件艰苦,死前一直都在打仗,哪有时间娶妃,因此身边仅有两人,但如今是和平年代,此举怕是无法效仿。
这个提议基本等于白说,可是除此之外,二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申国身份最高的两个男人坐在御书房里大眼瞪小眼,沉默许久后,卫良发出叹息,“朕真不想当皇帝。”
同样发愁的丞相灵机一动,“如果您这样想,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一句话,叫规则是给听话之人定的。
明主才听朝臣的建议,昏庸之士哪还在乎这些,如果一个皇帝不在乎国家是否昌盛、会不会有人造反;也不在乎史书上如何记载,他基本就无所畏惧。
卫良问,“丞相是让朕变昏庸,错事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