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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城府蕴在他不动声色的眸光后。
放眼望去,倒像是北溟国信奉的冰雪神,平常人在其面前,都被比出来一股俗气,与太子妃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想象中夏国太子必是个阴险暴躁、俗不可耐之人,如今一见,不仅貌若谪仙,就是待人接物也谦谦有礼,风度自若。
鲲鸣子的怨气已不知不觉消了一半。
待太子使人揭开黄金剑架上的绸盖,他扑上去,张着手仔细端详着自己一生的心血。
见玄铁寒剑毫发无损、纤尘不染,还被保养得崭新锃亮,鲲鸣子不禁老泪纵横。
“先生,我实在不知这剑竟是您不知情时,被偷拿出来的,我早就听过玄铁寒剑的大名,只是听说它被送往卫帝手中,心中一直遗憾。当年攻破京都之时特命人好生搜寻,寻得这把剑后视若珍宝,不愧是名家只作,用之可增进功力,与我互哺。现先生为之寻到门上,我虽极为不舍,但焉能夺人所爱,还请先生拿回罢。”
说着太子转过身去,似是不忍见到爱剑被主人拿走。
“那就多谢殿下大仁大德了!”鲲鸣子躬身相谢后,激动的去拿剑,怎料剑身纹丝不动。
鲲鸣子楞了楞,又将双手换了个位置,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拿,熟料剑竟如磐石一样,丝毫动不了。
“这……”鲲鸣子凝眉深思,不敢相信一般。
太子踱过来,轻松便拿起了剑,道:“想是剑通人性,不舍与我分离,我再与它共舞一次,也算是道别罢!”
说完太子身影一动,已持剑跃向院中。
霎时间,院中剑影重重,寒光闪闪,已然看不清太子身在何处,只能听到玄铁寒剑悠长清亮的呼啸声和逼至鼻尖的寒气。
院上空飞过一队大雁,太子剑气向上一指,伴随着玄铁寒剑的“嗡嗡”铮鸣,那一队大雁顷刻间便“啪啪”直接落地,排位顺序都与天上无二致。
太子以剑抄起其中一只,将其抛到鲲鸣子怀中。
鲲鸣子定睛一瞧,大雁的下腹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竟没有流血,捏了捏已碎掉的内脏才从伤口流下来。
鲲鸣子大为惊骇,由衷感慨道:“好剑法!”
若说他是造剑者,那么夏国太子便是赋予玄铁寒剑第二次生命之人。
他造出剑来后,只是每日供养着,观赏抚摸、爱不释手,却不想剑终归是剑,要靠杀气来养剑气。
它渴望出鞘,渴望纵横在武林中,也愿意臣服在高手手中。
这也是为何他取不走它之故。
剑心已沉,怎会再愿随他碌碌无为?
“殿下,我懂了,玄铁寒剑已是您之物,我甘愿让出。”鲲鸣子未带一丝不甘,反而一副解脱的模样。
这么多年的耿耿于怀,至今终于释怀了。
“毕竟是先生半生心血,我有横刀夺爱的愧疚之感,为弥补先生,先生有何请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我有一件事相问:雪筝剑是否在殿下手中?”
“我皇弟云昭王也是爱剑如命之人,已将雪筝剑求了去。”转眼看到鲲鸣子目中的失落之色,太子便吩咐侍从:“叫云昭王带雪筝剑速来。”
鲲鸣子捋须片刻,才硬着头皮开口道:“实不相瞒,这把剑是见了太子妃后惊为天人,有了铸剑灵感,遂回去闭关一月造出来的,既然它是为太子妃而做,我原本欲送给太子妃的。”
太子这才明白为何雪筝剑修长利落,线条流畅,剑身雪白光亮,摸上去材质细腻均匀,非一般剑的粗犷能比。
云昭王试过剑,它看起来虽柔和,可杀伤力却丝毫不含糊,与其他名剑交手,剑刃柔韧而锋利,轻易便将其他剑划花。
云昭王很是喜欢,便留下了。
想到此,太子陡然不悦,胸中又升起酸胀之感,他暗道:难道我也成了跟女子一般拈酸吃醋之人?
但凡有男人与岚儿有关联,我便心中不爽。如此下去,我堂堂男儿,可就成为妒夫了。
云昭王很快携剑而来,与鲲鸣子相互拜见之时,鲲鸣子不由得怔住,片刻后才道:“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与云昭王原来也是老相识。”
云昭王了然一笑:“当日饮酒很是尽兴,今日便由我做东,请先生喝个痛快!”
太子疑云更重,凤眸绷紧,“先生与太子妃、云昭王都相识?”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第66章 皇爷爷,平凉王是我舅舅……
鲲鸣子一笑,四两拨千斤:“我与云昭王是酒友,相识在先,太子妃是我恩人,相识在后。”
一个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前辈今日可是与老友相聚甚欢。”
一角粉色衣袂自屏风后旋出来,云鬓华裳的太子妃仪态万分,微微一笑,皓齿星眸,令四周景致皆失了颜色。
敖岚平日都是穿一身雪色纱衣,极少妆扮,今日却微施粉泽。
盛衣之下,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