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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阿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阎大少彻底撕下了脸皮,不停求饶,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他这种人欺软怕硬,面对强者,认怂比谁都快。
“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打你了,我一定好好对你。”
“真的吗?我不信。”谢留夷声音清冷。
她心里清楚,阎大少绝对不是在认错,他只是害怕了。如果是里世界那位“大少奶奶”,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凌辱,他绝对不会说出“我错了”三个字。
表面看起来温柔善良,给了“大少奶奶”温暖和希望,却又亲手把她打入地狱。
他很享受这种快感。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弱者的痛苦之上,凌虐、打杀动物者,下牛坑地狱,受野牛蹄踩踏、野牛角顶撞。
阎大少既然是那副死相,有怎么会是好人呢。
“真的,是真的,”阎大少还在求饶,急促喘息着,虚弱得只能发出气声,“别打了,求求你。”
谢留夷蹲下来,用秤杆挑起阎大少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阎大少涣散的瞳孔稍微清明了一些。
“风荷院的下人呢?”
“回……回母亲的院子了。”阎大少以为她问的是今天院子里的下人去哪儿了,喘息着回答。
谢留夷冷冷吐出三个字,“以前的。”
话音刚落,阎大少的瞳孔剧烈震颤起来,惊惧、愤怒……各种情绪混杂,好半天,他扯出一个变态的笑。
“死……死了。”
“怎么死的?”
“家法……处置。”
“为什么?”
“因为……他们看见我……杀人了。”
下人看见他杀人,所以被杀了?这是什么逻辑?
谢留夷举起秤杆,在阎大少惊恐的眼神中,冷冷道:“说清楚。”
也许是秤杆的威力太大,阎大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什么都说了。
多年来,他虐杀猫狗家畜的事情,阎老爷和阎太太都知道,只不过他们都不在意,也没有管。
后来,虐杀牲畜渐渐满足不了他,不久前,他虐杀了自己房中的丫鬟。
风荷院的下人们目睹了这一幕。
虐杀牲畜和虐杀人,终究是不同的。阎氏是大家族,阎老爷虽然是家主,但是上头有族老,下头还有虎视眈眈的旁支,这种丑事,万万不敢让人传出去。
于是,阎太太以养病为名,将阎大少接到自己院中严加看管。阎老爷让管家放出谣言,说风荷院下人暗害主子,致使阎大少性命垂危,罗织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处置了。
阎嬷嬷心疼阎大少,说他还是个孩子,娶了妻就会好了。
阎老爷和阎太太怕他娶妻后还是改不了暴虐的毛病,对妻子下手,根本不敢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就让人以冲喜的名义,从外面买了几个模样周正的孤女回来挑选。
之所以一定要人自愿,也是为了事发后好拿捏。
至此,萦绕在谢留夷心中的一个谜团终于清晰。
谢留夷再次用秤杆抬起阎大少的脸,“她们在哪?”
“谁?”
“买进来的孤女。”
“不知道,我不知道……”阎大少挨了打,又说了半天话,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冷汗干后,两颊因为发烧起了红晕,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便昏过去了。
谢留夷放下秤杆,两指搭在他手腕上,指腹下的脉搏细沉无力。她皱眉,又搭了另一边的手腕。
脉细尺沉,肾亏之相。
她分出一丝灵力探入阎大少体内,检查一圈之后,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阎大少不举。
作者有话要说: 阎大少:你礼貌吗?
第49章
院门被人推开, 来人脚步声极轻,却还是没有逃出谢留夷的耳朵。
她探身一看,穿着迷彩冲锋衣的男人关上院门, 猫着腰缩进墙根的阴影里, 紧贴着墙根往抄手游廊而去。。
由于上次见面的情况太尴尬, 谢留夷就没出声,假装自己没看见。
寸头男玩家不知道院子里下人被遣散了, 也不知道大少已经昏迷了,在墙角阴影里悄无声息地挪动到抄手游廊,又贴着墙猫到西厢房门前,抬手轻轻敲门。
他是来找她的?
这下谢留夷没法装看不见了, 她就在正房大门边, 抬手敲了敲正房的门。
寸头男玩家吓了一跳, 猛然回头,鹰隼似的视线看过来,然后脸上的表情愣怔了三秒。然后动作敏捷地蹿进正房,回身往外看了几眼, 关上大门,这才蹲下来,将手搭在阎大少的颈动脉上。
“发生什么事了?”他收回手, 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谢留夷解释不清楚, 于是没有回答, 反问:“你来干嘛?”
“找你。”寸头男抱起阎大少放到床上, 手里突然出现一个水井小瓶子,瓶中紫色的液体在烛火下流光溢彩。
他扒开盖子,放到阎大少鼻端绕了一圈, 然后收回瓶子,转身对谢留夷说:“八个小时以内他不会醒。找个安全的地方聊聊?”
谢留夷指了指沙发,“就这儿吧。”
寸头男往外看了看,“院子里没人?”
“嗯。”谢留夷点点头。
寸头男没有再问,走过来坐在单人沙发上,谢留夷在主位上做了,他直接切入正题,“我想跟你交换信息,关于第二次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