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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手实在柔软,江恕耳垂痒痒的,倒似捏在他心里一般,顿了顿,才握着常念的腿,缓缓站起身。
    他身形本就高大挺拔,站直时比众人高出不少,常念骑在他脖子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可随着一声锣鼓传来,心神就被吸引了去。
    只见中央表演杂耍的白胡子老头敲一下锣鼓,遂有几个小童推着笼子上来,笼子里装着一个小白兔,向众人展示过后,有人拿布遮盖住。
    “大家瞧好了!”老头挥舞着手上的小木棍,再一掀开,小白兔竟然变成了一个猴子!
    常念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神奇!”
    他们身侧那小娃仰头看向她,忙揪揪爹爹的头发:“爹爹,再高些,再高些!我要比那个姐姐更高!”
    小娃的爹一门心思在杂耍上,闻言象征性地踮踮脚,眼睛瞧着里头,笑两声,随口哄道:“姐姐的爹爹生得高,咱们可高不过姐姐咯。”
    江恕听见这话,嘴角都抽了一抽。
    ……爹?
    他有那么老?
    常念生了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加之娇养深宫,一双眼睛干净单纯,任谁看到了也会下意识将她当做小姑娘。
    当然,“爹爹”这话,她是没注意到的。
    直至看完了一场表演,常念从袖口掏了一把金叶子扔到那老头的大口袋里,才轻轻扯扯江恕的耳朵:“咱们走罢?”
    于是江恕稳步出了人群,环顾四周,寻了个空旷处,蹲下,让常念下来。
    常念脸蛋红扑扑的,却是皱眉望着他:“侯爷,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江恕风轻云淡地问:“有么?”
    他总不能说,自个儿被人认成了她的爹。
    常念沉默片刻,果断说“没有”,遂兴冲冲拉着他往下逛,一路买糖炒栗子,买炸糕,买冰糖葫芦……见着什么新鲜的都要买。
    江恕头一回见她这样开心,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任劳任怨跟在身后付银子,京安大街才走了一半,双手就拎满了东西。
    常念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挑挑选选,回眸问:“哪个好看?”
    她手里拿着两幅耳坠,一个青色,像是翡翠质地的,一个白色,像是玉。
    江恕眉心微蹙:“都好。”
    常念小手一挥:“那便都买了吧!这个这个,都要。”
    小贩笑得合不拢嘴,忙给她包起来,又识趣地递给江恕。
    江恕勉强腾出一个手,递了银子,拿过东西。
    那小贩笑盈盈地夸赞:“姑娘好福气,有兄长这样疼爱,下回再来啊!”
    江恕:“……”
    兄长???
    他几乎是瞬间沉了脸。
    常念也是眉头一皱,却不是最先想到她夫君年纪大,而是:这个没眼力见的,竟看不出他们穿的衣裳就是夫妻俩!
    她特意拂了衣袖,好脾气地解释道:“不是兄长哦,他是我夫君。”
    小贩“哎呦”一声,变脸跟变戏法似的:“难怪,难怪,小的眼拙,二位贵人这衣裳都是成对的!这位爷真是好福气啊,夫人貌美如花,又生得娇.嫩,日后可要常来逛逛,小的给您打折!”
    江恕冷着脸,没应声。
    常念礼貌笑笑,拉着他往前走,到了转角小巷,才停下,“侯爷,你生气了?”
    江恕面无表情:“有么?”
    这如出一辙的语气,叫常念想起方才看完杂耍那时候。
    莫非,还有人误会他们是别的奇怪关系?
    该不是会爹跟闺女吧?
    这节骨眼,她可不敢瞎问,最好是提都别提!
    常念回身看了下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花灯上,软声道:“我想要那个。”
    江恕冷冷抬眸,扫了眼。
    常念便晃晃他胳膊,拖着长长的尾音唤:“夫君~难不成听人胡说一通,你就不疼阿念了么?”
    “……疼。”
    他又是当爹又是当兄长的,哪里敢不疼。
    想要,买便是。
    不过那样式别致的花灯却不是花银子就能买到的。
    他们走过去问了才知,老板设置这花灯,射箭击中者可以免费得,射不中者,千金也不卖。
    常念一听便乐了,她夫君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区区花灯岂非轻而易举!
    想罢,当着众多陌生人的面,她娇娇柔柔地道:“夫君!我要上面最大的那个!”
    江恕微蹙的眉心忽的舒展了些。
    他将手头东西好生放下,接过老板拿来的弓箭,不动声色地掂量一番,唇角轻勾。
    随后拉弓射箭,一套动作有如行云流水,长箭脱弦,百发百中。
    常念十分给面子地鼓掌:“夫君好棒!”
    周围人纷纷停下,聚拢过来围观,目露惊叹,眼睁睁瞧着这冷峻刚硬的男人从最底下那小花灯到最上方的大花灯,几乎是眨眼一箭,间或三箭齐发,全然击中。
    有人看江恕,更多的则是把目光投向在一旁鼓掌叫好的姑娘身上。
    美人如画,天仙儿似的。
    这样容貌能力出挑的年轻夫妇,京城中实在少见!
    有从天香楼那边过来的,反应慢半拍地道:“这,这是宁远侯和朝阳公主!”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