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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时越心中一凉,冷不丁地喊了声:“陛下!”
    皇帝稀奇地“哟”一声,好笑道:“爱卿莫要太激动!朕今日必定是要将朝华公主赐你为妻的,叫礼部择良辰吉日,大婚好好操办,全了你二人的心意。”
    那会子,时越的脸色铁青着,别提多难看。皇帝开下这个口,他无论如何是不敢多言了,只得不断给江恕使眼色,期望皇帝女婿能替他说几句话。
    天知晓,那年就是个误会啊!他着了那个傻公主的道,冤得不能再冤了!
    可江恕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无情模样,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时越额头上的汗珠坠了下来,没办法,他张了张口。
    皇帝却咳嗽起来,一旁的小太监急忙递上药汤。
    时越将要出口的话,就此咽了回去,换成一句:“多谢陛下恩典!”
    等皇帝缓过来了,又转头问起江昀,同样是问婚事。
    江昀头一回进宫,很是拘谨,不过于婚事上,他委婉道:“多谢陛下恩赐,臣年纪尚小,欲建功立业,不敢劳烦陛下操心。”
    “好,也好,不愧是江家的男儿,有骨气。”皇帝说罢,乏了,挥手让几人先下去。
    常远单独留下来,皇帝语重心长道:“日后这江山交给你,朕放心。不过要切记,西北边塞关乎整个大晋安稳,必要考量长远,眼下柏家倒了,时越后生可畏,不要三年便可顶替当年柏家的权势地位,将朝华嫁过去,可牵制一二。”
    今日皇帝赐婚是早已思量周全,而非回忆往昔赏赐臣子,换言之,板上钉钉的事情,谁开口也劝阻不了,是以,江恕未曾多言插手。
    常远自然看出来了,躬身道:“请父皇放心,儿臣明白。”
    另一边,江恕一行人出了皇宫。
    时越臭着一张脸,实在装不下去了,不满道:“江恕啊江恕,枉我将你当亲兄弟,方才你眼瞅着兄弟有难竟能袖手旁观?!着实不讲良心道义!”
    江恕冷淡看着他,没说话。
    江昀出来打圆场道:“时大哥,圣上金口一开,岂有再收回之理?况且这节骨眼,可不能去触怒陛下了。您娶了公主还不满意吗?待消息传回西北,伯父伯母指定高兴。”
    其实时越对朝华倒也没什么偏见,听了这话,想起日日催婚的老爹老娘,得,他没话说了。
    娶谁不是娶,他还养不起这个公主吗?最为要紧的是,眼下他也成了驸马,跟宁远侯平起平坐了!
    时越变脸跟变戏法似的,翻身上马,大摇大摆往宁远侯府方向去。
    江恕这才发觉不对,剑眉一蹙,冷声问:“你去做什么?”
    时越笑,偏要故意道:“你夫人叫我有空去府上坐坐,这不,微臣不敢不给朝阳公主面子啊。”
    说完这话,时越还嫌不够,又道:“说起来,朝阳公主也算是臣的妹妹了。”
    江恕:“……”
    什么狂妄东西?
    阿念能说出这话?见鬼!
    江恕凝着时越背影的眼神简直冷成寒潭了,侧身吩咐十骞:“回去给虞贵妃传话,就说殿下十分想念宫中阿姊,不如今夜请朝华公主到侯府用膳。”
    “是!”十骞立时调转马头,回宫传话。
    常念在府里准备了丰盛的晚膳,却怎么也想不到,待会会是个什么场面。
    第123章 生死 生死之间,她首选江恕。
    夕阳西沉, 六月中旬的晚霞格外绚丽,暖色的光洒落侯府,映着后院青葱绿意, 张妈妈带着统一着装的仆妇行在其间, 井然有序中不乏安宁轻缓。
    “殿下,老奴瞧着天色渐晚,侯爷该回了,可要摆膳?”
    “先摆几道凉菜吧,等侯爷回了再上炒菜和羹汤。”常念抬了抬手, 示意张妈妈将晚膳摆在前院正厅。她懒懒地躺在昙花小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小腿,数头顶的桂树枝丫打发时候。
    庭院里凉快, 闷热的夏季又是最容易犯困的季节。
    江恕回来时,便是见夫人懒猫似的闭着眼,一截雪白皓腕搭在扶手上, 指纤肤盈,蒲扇已掉在地上,看这惬意闲散的模样,是睡着了。
    美人如玉, 枕榻打盹亦是般般可入画。
    他心里那点因时越而升腾上来的闷气不知不觉地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 张妈妈再过来请示一番。
    江恕抬手,示意她闭嘴, 只压低声音吩咐道:“等朝华公主到府, 摆膳用饭。”
    于是张妈妈恭敬退下了,又重新添置两副碗筷,因为前厅里,时将军也来了。
    江恕捡起那蒲扇, 坐在小榻旁,慢条斯理地给常念扇风。
    蒲扇摇起来,发出些许细微声响,一声一声,叫常念慢慢掀开眼帘,惺忪迷茫在见到男人俊美英气的脸庞时悉数换作了沁甜的笑。
    常念支起身子抱住江恕,依恋地贴贴:“怎么才回来啊。”
    “父皇叫去安庆殿说了会话。”江恕放下蒲扇,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常念便问:“说什么了?”
    江恕微顿,抱她回寝屋,才道:“赏赐功臣,也给时越和朝华公主赐了婚。”
    “什么?”常念惊讶一瞬,“这么快就赐婚了……今日我问阿姊,她才说除了时将军谁都不要。”
    江恕倒不是很在意,抬手解开她襦裙的衣带,淡淡道:“如此岂非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