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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口的磨损和做工精致的行李箱实在是有些不搭。
两人一见到站在房门口的舒悦就住了嘴,现在家里又和楼道一样安静了。
还是舒悦爸爸先开了口:“月月啊,是不是爸爸妈妈讲话声音太响吵到你了?是不是已经准备睡觉了?”
“明明是你说话大声。”舒悦妈妈,那位年轻的女士插嘴到:“月月啊,妈妈的飞机晚点啦,还好我们今天没有其他计划,都说了刚回来就可以休息,果然没错。”
“我哪有……”舒爸爸下意识想反驳,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却听见对面的女儿开口说:“别吵了。”
新年好
“小月妈妈出门了,想买什么就自己去买,妈妈答应你今年过年肯定在家!”
看着面前殷切的目光,舒悦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敷衍的笑容:“好的,妈妈我看刘阿姨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那天晚上舒悦没有再多劝什么,有关舒悦的妈妈常佳女士什么时候才能按时回家这一件事从来没有一个定论,即使争吵了无数遍也是这样。
说起来常佳女士一年365天,在家陆陆续续也能呆上两三个月,其他时间都在跟自己的舞团去各个地方表演,但是期待她能够把休息的时间全部用在这个家里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总是要出门。
舒悦对于她的承诺早已学会不再期待,从小时候说的“期末成绩班级前五就去游乐场”到“妈妈一定来开家长会”,或者说是“妈妈明天就回来”,常女士的承诺要不迟到要不不到,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至于游乐场她自己已经去过很多遍了,面对又一个承诺,舒悦能给的只有一个勉强的笑容。
交代完自己的行程后,常佳女士带上门就离开了,并没有注意到在她关上门那一刻,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的舒悦爸爸微微转向的头和一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
但也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舒悦转身之后看到的又是那个皱着眉头,面容严肃的父亲。
“倒是和何明齐一样,都是靠面无表情吓唬人的。”
也不是突然想起那个高个子男生,前几天送去洗衣店拜托人帮忙清洗的鞋子今天可以去取了。
不是没想过自己试着打理,可又怕把鞋子搞得更糟糕,思来想去舒悦还是找到了一家尚在营业当中的洗衣店,把它交给了更专业的人。
回房换了件衣服,等出来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舒悦于是熟练地敲了敲书房的门,朝里面说道:“爸爸,我出门一趟,中午应该不回来吃饭了。”
门没有打开,舒悦爸爸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有些闷闷的:“好的,记得带上钱包和电话,注意安全。”
又在忙着备课,舒悦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两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深棕色加绒保暖的棉鞋穿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二里镇的天气也越来越冷。
洗衣店不远,舒悦双手都揣在兜里,慢慢往镇上走去。
临近年关,路边大大小小的店都已经关门了,一道道卷闸门挡住了路人窥探的目光,只有一些本地的小卖铺和烟花爆竹店还开着,这样想来能找到一家不打烊的洗衣店也是不太容易。
二里镇的道路两旁都种了行道树,一年又一年,到现在这些树已经非常高大了,在冬天树叶掉光的时候才能发现树干本身的生机。
舒悦远远的在交错的枝桠间看到了那家洗衣店,鞋子已经被清洗得十分干净,也许是心理作用,舒悦总觉得当初它被污水染色的样子还近在眼前。
那天舒悦和何明齐约定拿到鞋子先放在张阿婆家再由何明齐自己取走,于是舒悦左手拎着一袋水果,右手拿着装好的鞋子慢悠悠地往张阿婆家走。
三年前找不到路的小女孩早已熟悉了这条路上的一草一木,小时候觉得遥远又陌生的地方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罢了。
转眼除夕就到了,这座城市也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雪,南方的城市极少下雪,所以即使是极其细小的雪也能让人感觉到兴奋。
除夕这一天反而是个明朗的晴天,冬日的阳光和雪花一样珍贵。
舒悦在阳台打理着茂盛的花花草草,多数是吊兰,偶尔还有几盆胖乎乎的多肉,吊兰和花是舒建业舒老师种的,而多肉则是常女士和舒悦选的,平时浇水培土都有舒老师负责,今天舒老师和常女士正在大扫除,这个轻松的任务也就交给了舒悦。
给每一株植物都浇了水——舒悦也不敢多浇,曾经因为给一株多肉浇了太多的水导致那盆长势良好的植物最后烂了根。
那几天舒老师总是用“心有余悸”或者“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神看着自己那几盆郁郁葱葱的吊兰。
把阳台拖干净后,光洁的地板反射着温柔的日光,枝叶上颤巍巍的水珠也缓缓落到了泥土之中,身后是父母边整理房间边说话的声音,舒悦感到一种久违的愉悦和期待。
简单吃过午饭后,舒老师从书房取出几张红纸,一人占了一半的桌子写起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