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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茹蹙了蹙眉,脚下加快了去内室的步伐:“不舒服?没事吧?”
“没事,就是睡得沉,一个时辰前,谷昉将人唤醒,喂了点粥和糕点,如今又睡着了。”花庭紧跟其后,“小姐不若先用饭吧。不知道是因为弋阳王君,还是因为西府出的乱子,表少爷好像有些受惊吓,您早些同表少爷歇下,安抚安抚。”
温茹想了想,觉得花庭说得有理,便自去用晚食、洗漱,换了寝衣。
这寝衣还是傅寄舟做的,藕粉色,穿在温茹身上,显得她眉眼温婉许多,熄灯上榻,温茹习惯性地将傅寄舟抱住。
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怀里抱着的人就溜走了,整个身子几乎贴到了墙上。
温茹疑惑地坐起身来,弯下腰去看傅寄舟。睡得很沉,鼻息均匀,还有些小呼。她躺下去,再次将人抱紧。
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又开始往外挣扎。
“阿舟!”温茹不放手,淡淡出声,“你在躲我?”
空气沉默了好久,傅寄舟反过来将自己往温茹怀里送,但还是埋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今天吓到了?”温茹伸手捏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抬得露出来,见人还眉睫轻颤地闭着眼,无奈地轻笑一声,凑过去亲他的唇瓣,可她唇尖刚要挑开傅寄舟的牙关,傅寄舟却往后退,甚至还翻身过去,留给她一个背。
向来都是傅寄舟黏着她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伸出手指在他背上画阿拉伯数字,用威胁的语气道:“倒数十个数,你若不回过头来,我往后就不理你了。”
傅寄舟听了心里更难受,一时没讨得她高兴,就往后都不理他了。
女子怎么能都这般残忍,这般蛮横,这般薄情无义?
“10。”温茹细润如玉的手指缓慢地在他脊背上写着。
“9。”笔画往下滑的时候,她将指尖故意沿着脊柱往下滑了一段,接着绕了个暧昧打转的圈,轻声道,“8。”
一瞬间,傅寄舟只觉得痒意顺着脊柱往尾椎骨的方向快速地蔓延,将他所有的心神全部牵系住,不准他想别的,只准他好好猜温茹在画什么。
但他猜不出来,屏住的呼吸渐渐失控,重得不像话。
“7了喔。”温茹慢吞吞地画7,又趁着笔画往下的时候,再次下滑一段,几乎已经到了傅寄舟的腰际,她刚一滑到这,傅寄舟整个人便小颤了一下,逗得温茹抿着唇无声地笑了笑。
“居然真要我写到6啊,阿舟你真是出息……”了。
温茹话没说完,就被骤然转身过来的傅寄舟握住了指尖,堵住了唇舌,温茹睁眼看到他闭着眼沉迷,眼尾的潮红颜色愈来愈深。
温茹闭上眼,与他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傅寄舟才撤离,顺着唇角,慢吞吞地去舔吻温茹的下颌、咽喉和颈侧,一边亲吻着一边语焉不详地问:“她为什么那般冷漠残忍?”
温茹微阖着眼睛,正沉浸于傅寄舟的唇吻之中,忽而被问了那么一句,她下意识“嗯”得反问了一声。
傅寄舟嗫咬了一下她出声的咽喉,垂着眸继续道:“妻夫燕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温祁父亲他们也是得了她的纵容才伺候她的,为什么无意间怀了孩子,便要将他们打残打死?”
往日竹兰阁的姚先生也说过这条律法,但是他以为犯事的多是不怀好意的歹人,谁曾想后院侍君亦在追究之列。可是,他们虽然只是侍君,但同妻主也有妻夫情分啊,怎能……
傅寄舟一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趴在凳子上衣衫沾满血渍的侍君们,这让他内心压抑不住地生出物伤其类的害怕。
“因为孩子是由二婶来生啊,不管是留还是去,二婶都要受些罪。这也就是而今女医兴盛,这要是在另一处,医术经验、大夫、护养环境处处跟不上,二婶这般年纪,只怕命都要丢半个。所以,未经二婶同意,便让二婶怀上了,她一时生气冲昏了头也是正常。不过,二婶查都不查清楚,便动用私刑,的确过分了些,温祁父亲同她情分那般深厚,她怎能说打板子就打板子……唉。”
傅寄舟抬起身子,直视着温茹的眼睛,急迫地问:“所以,如果是锦衣你,你也会这么做?”
“不会啊,我怎么可能不查清楚,就殃及无辜?”
温茹伸手想将他拉下来躺好,傅寄舟却避开了,温茹皱了皱眉。
“若查清楚了呢?”傅寄舟不依不饶地问。
温茹沉默,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纠结于这个问题?二婶与我怎么能一样,我就你一个夫郎,若你想要孩子,等我及笄后,你便同我好好商量呀;若碰到夕桦那种浑人,无意同你怀上了,我打死她便够出气了,不会苛责于你的。”
“可是,锦衣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夫郎啊……”傅寄舟俯下身子,将脸埋到温茹颈侧,“上午弋阳王君没有想刺伤我,他只是好心与我比划,瞧瞧我底子,好教我练剑。他是个好人,若锦衣了解了这一点,或许不会那般排斥他了。以后锦衣还会遇见很多这样的郎君,因着我的关系,你起初会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