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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年月面前伏低做小,心气儿一下子就顺了不少。
今年虽是元舜二年,但新皇是先皇大殡一年后才定的年号,所以三年前正是多事之秋。当时,程王宫变的事虽然被上面封了消息,但她们个个都是炜京城里的老油条,怎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她们不愿意掺和这些事,结果温茹找上门来,说程王在大宓各地弄了些私产,专挑她们的专长,意图动摇并取代她们行业之长的地位,将她们的心高高吊起来,接着又把温家怎么吞并程王丝绵产业的动作编成小册子,一人给她们发了一份。
并开口,所得之利,温家只拿一成。
当时她们就想,温家下一代胆子可真大,竟然挑着程王造反刚落败的时候趁火打劫,鼓动她们去瓜分程王的产业。
活该温家最能挣钱。
她们仔细看着册子里的做法和数据,以及堪舆图上温茹标出的程王商铺和驿路,心里抓心挠肝得痒,试试探探地,终于伸出了爪子。
马无夜草不肥,程王谋逆不可能再起势,所以,她们趁机吞了这些也没什么吧。
等她们将程王的产业基本扫荡干净,生意做得越发大的时候,拿着约定的一成利钱,上温家找温茹,却被告知,温家主事的只有温年月,往后再没有温锦衣了。
她们一头雾水,不知道温家出了什么事。心里想着,若温茹是她们家的继承人,只怕是要当眼珠子护着的,怎么温家还把人给弄没了?
众人谨慎地先回家观望,谁知没两日便在新皇登基大典的筹备班子里发现了她,穿着一身青色的官服,伴着斜飞的小雨,瞥向她们的视线冷得很,跟之前找她们做生意时,温温和和喊她们伯娘、姨娘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
找人一问才知道,这是新皇刚提拔上来的户部侍卿温茹,祖籍江南,初到炜京,此番过来是协助礼部筹办登基大典的。
骗鬼呢!
皇商们大受震撼,温家嫡系嫡女竟然悄悄做官去了,而且一上来官职就不小,这……
放在温年月身上,女儿自出宗族,死后不入族庙,光想想就有些窒息,但对那些外人来说,温家出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嫡系嫡女,往后只怕不止占尽富字,还要多占个贵字。
什么好事都要占,温家这是要飞天呀。
一整日,皇商们的目光频频落在温茹和温年月身上,看她们俩装作不相识,丝毫没有交谈的意思,心里小剧场演了一出又一出。
会不会是,母女俩闹翻了,反目成仇啊?
或者温家钱挣够了,想当官掌权玩玩?
众人心里默默猜了很久,温茹则十分冷酷无情地从她们手里薅走了上百万两的银两和货物,银子也就算了,登基大典她们肯定是要捐银子的,但那些货物,全是当年最好的一批货,是准备留到春朝节的。
虽然吃了大亏,但皇商们回家将原本准备好的一成利钱,默默换成了两成,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温年月手上。
温年月不清楚温茹做的这件买卖,收了之后,去信问温茹才知道原本是一成的。
温年月会还吗?并不会,她默默收了,心里觉得这些老伙计一个个真懂事。
事后证明,信温家,皇商们吃不了亏。
那一次登基大典是在先皇大殡之后三个月举行的,是她们见过的、听说过的、书里记载过的、有史以来最宏大的一次。
当时,大宓各地的族老、其它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使臣都被邀请到了炜京,皇商们看那个架势都担心温茹大手大脚惯了,把国库给掏空了。
回想那几日,登基大典和宫宴上的奢华精致不仅让人大开眼界、眼花缭乱,也让人生出了无限羡慕之情,恨不得将那些精致美丽之物也收入囊中。
待人们典礼归来,人们没提宫宴上腰肢轻软的舞女、舞郎,全在讨论登基大典和宫宴上从头到脚无处不精致到极点的衣饰、器物、技艺,称赞新帝气度不凡,威仪天下,称赞大宓朝地大物博,贝阙珠宫,气韵万千。
面子挣得漂亮,算是大功一件,偏偏温茹还想挣钱。
趁着大家如痴如醉,左右询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怎么制成、怎么使用的时候,温茹便让人将事先做好的图册送到各个桌案上,上面标好了各色衣饰器物的名称、主要工艺、供货人,是否仅供御用,明晃晃诱惑大家去买那些非御用的衣饰器物。
皇商们刚琢磨出味儿,还没来得及高兴,温茹直接让人送上契书,约定,一年内,除去往年利润的等额,其余利润,三成充国库。
从登基宫宴开始,皇商们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客似云来,什么叫美名之下必有重金,什么叫银子哗哗从私库流入国库的心痛。
温茹因着登基大典办得漂亮,又将国库充盈了大半,不过一年便升了户部尚书。
她们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步步高升,心里酸得很,尤其是在沈家,沈愉的日子堪称水深火热,小伙伴飞升了,却忘了带她一块儿,害得她如今整日被耳提面命,让她好好动脑子,别像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