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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开始,收摊后几人便转到街头开始热热闹闹的收拾摊子。
其实总归也不过只是个摊子,扯不上装潢,无非也就是打扫清理罢了。
原来杨李氏他们留下的桌凳还可以用,钟姚便留下了,灶台找人重新砌了下又刷了一遍,不过原本的顶棚架子她很不喜欢,便全部拆下给烧了。
闫清趁着机会,将打扫时从架缝里取下的血蛊珠一并仍火里烧了。
袁嫂子一如既往全程没有什么意见,由着钟姚折腾,她早习惯跟着钟姚思路走。
她们弄的风风火火,周围人也都围着看热闹。
当初听说街尾那家豆花摊子想搬到街头时,谁不是明着暗着嘲笑?笑她们摊子上没有男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不知天高地厚。
曾经整条街上生意吊尾的摊子竟然异想天开的想拿下最好的口岸,那可不是钱的问题,没点背景关系想都不用想。
可若是有背景关系的,又何至于在这街上占个小摊?
大家都等着看她们不自量力闹笑话,可等着等着,别人开始大张旗鼓的入驻摊子了,眼看着再几天就要开张了。
众人傻了眼,想不明白这几个女人有什么本事。
甚至有不相信的人,私下找了关系去府衙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又有点悻悻然的嫉妒。
街头那几家摊上曾聚在一起背着嘲笑的女人,如今都有点尴尬。
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起因便是街头摊子这几个女人。
女人们聚在一起嚼舌根,看着街头的摊子红红火火,心里着实嫉妒,又不愿意承认别人有本事,这讥讽的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
别的人都拿不下来的摊子这三个女人凭什么本事能拿下来?
还能凭什么?
眼瞅了那摊上不是有个漂亮的小娘们儿吗?谁知道这里面有个什么权.色勾当?那小娘们儿装的温婉贤良,不就正是那些大老爷们喜欢的狐媚子样吗?
这么一想,这些女人心里顿时便舒服了。
不是我们没本事,只是我们比她们高洁,不齿于做这种事罢了。
谣言向来随风飘,不两日,这话便从街头传到了街尾,女人们见闫清眼神中都不自觉带着点鄙夷,男人则是似有似无的用下流的眼神瞟他。
世子爷向来心高气傲,别看面上随时春风拂面的,内子里却是从来不把无关的人放在眼里。而钟姚和袁嫂子这几日又忙着那边摊子的事,并不知这些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
最后是因着对面陈嫂子的摊子上两个食客边吃东西边语带猥琐的议论闫清,陈嫂子看不过,才拉过钟姚与她讲了此事。
这可是直接点了钟姚的雷!
这些人哪怕说她都无所谓,反正她脸皮子厚,但说闫清就不行!
人言可畏,那么腼腆善良的小娘子,万一受辱了想不开怎么办?
钟姚顿时就腾起了滔天怒火!
甚至都等不及午食收摊,转身便直接冲到了前街卖鱼兜子*的摊上,一把抓住那老板娘就要往府衙走。
“你干什么?”那老板娘惊叫,被拖出一截才反应过来要挣扎,可钟姚劲儿实在大,她挣不脱,又被拖着踉跄了一段路。
她男人见状便要上来帮忙。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我告不告你非礼!”钟姚转头喝道。
那男人又止了步不敢上前来,只在后面恼怒道:“你他娘的有毛病吗?这是干什么?”
钟姚不理他,直将人拉到了大路中间,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
那老板娘实在挣脱不了,干脆耍赖往地上趴,嘴里还哀嚎着:“哎哟——杀人啦——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
钟姚抓着她没放手,冷笑道:“叫,再叫大声一点,最好是将官差引过来,省的我再拉你去衙门!”
老板娘一噎,又狠声道:“你有病吗?拉我去衙门干嘛!”
钟姚高高站着,红着眼俯视她,周身怒焰像成了形一般。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家闫清清清白白一姑娘,你无凭无据的嘴皮子一番,就给说的人尽可夫了!”
“你倒说的绘声绘色的,怎么?你是亲眼看见了吗?”
老板娘赖在地上被当众质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但这么多人看着,又死鸭子嘴硬不愿认错,支吾道:“这,这种事还需亲眼看见吗?你,你们那摊子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有数。”
钟姚闻言怒火攻心,闫清及时将她手抓住,谨防她气急了动手揍人。
钟姚咬牙深吸了两口气,笑了声:“好的很!”
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那你给我听好了,我这摊子,做保的是月虹布庄孙老板,写推介信的是沛城商会主簿,在租契上盖印的是沛城府尹大人,为我们做档卷登记的是府衙录事大人,收我租金的是府衙帐房,现在你起来!跟我去找他们对质!去问问,你到底看到我家闫清和他们谁不清不楚了?”
钟姚说着就要将那老板娘拉起来。
老板娘一听这话,腿都吓软了!哪儿还敢站起来。
钟姚嘴里说的这些人,哪一个是她敢招惹的?
钟姚知道她们这些人的尿性,平日里她们编排谁的是非,就算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姑娘家大多是不好当面与人争辩名节之事的,基本也只有暗自咽下这个亏,低调做人少出门,等人们有了新的流言,便慢慢将自己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