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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臭娘们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泽愤怒咆哮。
“肃静!”
惊堂木一响仗木跟着齐鸣。
两位捕快将宋泽想扑起来的身子又一把按了回去。
府尹大人接过卫捕快呈上的宣纸,和钱箱里面压在最上面的账本一一对比,片刻后,府尹大人怒目冷喝:“宋泽!你毁人名节,辱人清誉,还偷盗财务!你还不认罪!”
“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这个女人害我!”宋泽指着闫清,“是她勾引我,想让我帮她,如今东窗事发,她便全推在我一人头上!我冤枉啊!”
钟姚咬牙切齿的说:“她勾引你,你配吗?她若真的和你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她若想嫁人,我嫁妆都给她存好了,她若想用钱,只管对我说,我从不会苛待,她有什么必要和你同流合污从铺子里贪这点小钱?再说她要你帮她?你一穷二白有什么可帮她的?”
“我俩,我俩私情不能对你说是因为她需要我去勾引你,因为你对她不好,她不想一辈子做你下人,她想我帮她从你手中把卖身契拿到手!”
宋泽再顾不上羞耻,愤恨的一股脑吼出。
钟姚:“……”
袁嫂子:“……”
众人:“……”
诡异的沉默充斥整个公堂,好半晌之后,才听有人如梦初醒。
钟姚:“……哈?”
“卖身契?”钟姚茫然转头看闫清,“你有这玩意儿?”
闫清同样茫然的摇头。
宋泽:……?
钟姚都给气笑了:“我说你就算编谎话,也编的像样点好吗?”
钟姚转头对府尹说:“大人,闫清是去年八月来沛城寻亲时遇到坏人纠缠被我救下的,之后看她孤苦无依我便留下了她,之后我二人虽名为主仆,实际我们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感情犹如亲姐妹,什么卖身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闫清在一边连连点头:“小姐对我很好,我想一辈子都要和小姐在一起。”
堂外许多西大街上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附和。
“这人太扯了,居然挑拨这两丫头的关系,大人啊,别听他胡说,那钟丫头对她那妹妹啊,可是疼到骨子里了。”
“嘿,说起来我倒想起了,去年那钟丫头不就因为有人背后说那闫丫头坏话吗?她可将人拖出来当街教训呢。”
“啧啧,这小子也真是,这街上谁不知道,你惹钟姚没事儿,惹了那闫清,钟姚可能和你拼命呢。”
外面你一言我一句的传进公堂,宋泽面如死灰:“怎么,怎么可能……”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恍惚间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这姓闫的女人就挖了个坑让他跳。
连他姑姑冯吴氏都痛心疾首的教训他:“阿泽!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闫姑娘性子温柔清清白白一姑娘,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毁人声誉!”
冯吴氏听完全程,似对他失望透顶,甩了下袖子,转过头再不说话。
宋泽愤恨的转头瞪着闫清,闫清感觉到他的视线,微偏了点头垂着眼尾俯视他,明明是漂亮到勾魂的眼梢,他此刻却觉得像被毒蝎盯住一般阴冷淬着毒。
然后他分明清楚的的看到,那女人嘴角很淡很淡的,勾起了一个满含嘲讽的冷笑,他举头四顾,发现其他人都没注意,那抹笑,只有他一人看见了。
案子到此时已基本没什么悬念了。
惊堂木镇堂一响,便听府尹大人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
“犯者宋泽,毁人名节,偷盗钱财。按大雍律典,奸.淫掳掠乃重判之刑,你奸.淫未遂又辱人清誉,罪加一等,罚大杖六十,以儆效尤。偷盗之钱财,罚五日内十倍归还。”
大杖,大头围一寸三,小头围八分半,这六十板子打下去,宋泽最后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加上他欺负了小捕快们的白月光,行刑时小捕快们公报私仇的给衙役打了眼色下重手,宋泽身后被打的一片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让衙役拖进了大牢。
之后卫捕快亲自将钟姚闫清几人送出府衙,其实主要是想送闫清,看着闫清脖子上的纱布他跟伤自己身上了似的,殷殷叮嘱,万般关切一番后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衙门。
冯吴氏跟在后面走出来,一直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面对钟姚她们,最后只赧然的说了一句抱歉便匆匆离去。
之后的几天,简直是闫清持伤而娇的日子,世子爷别提那小日子过的多美好。
钟姚简直就当他刚绝症初愈似的随时含嘘问暖无微不至,最主要的是,钟姚似乎莫名的就觉得他惊吓过度,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恐怕短时间内都走不出来,所以只要他稍微皱个眉,钟姚就立马开始又搂又抱又哄的轻声安慰。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世子爷喜滋滋的决定,自己“非但短时间内走不出阴影,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了”。
不过另一头也有让他头痛的事,袁嫂子总感觉他的血从脖子上流空了似的,每天变着花样的炖猪血汤、鸭血汤、鸡血汤给他补,导致世子爷本来不晕血的,现在只想到血就头晕。
宋泽的家人在事发第二日便匆匆赶来,将宋泽当初拿走的二千七百文钱十倍赔上,不过钟姚见宋泽爹娘衣着虽不简陋,却也算不上精致,想来这十倍的赔偿已算是掏空了他家里全部家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