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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这么问可是在吃味?”
她走的很慢,大袖衫缓缓从肩头滑落,她并不管,任其一点点落在地上,然后她便只剩了一件半裹胸的诃子裙。
“放心,他们都不及你半分,你好好跟着我,我便对你最好,你那小商号,我也能将它扶持成为能与世家匹敌的大商号。”
她在慕修宸旁边坐下,作势便要往他身上靠,慕修宸伸手背抵住她肩膀制止她靠过来。
她也不恼,还故意用肩膀在慕修宸手背上蹭了蹭,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轻声说:“慕郎是在害羞吗?还是不喜欢在这里?没关系,楼上有床,要不我们去上面?”
慕修宸淡淡瞥她一眼,好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夫人便觉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俞夫人势在必得,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只见她媚眼如丝,伸手要去摸慕修宸的脸:“慕郎,想想你那姓钟的小情人。”
她的手在将将要碰触到慕修宸的时候被他一把擒住,然后被推远。
俞夫人目色微凛,笑容也淡下许多。
三番两次被拒,纵使此等的绝色也让她有点没了耐心,从来只有她高高在上,哪容别人一再拒绝?
她语气微冷的警告:“慕郎何必再假意矜持?既已上了我的船,想必刚才也看到了前前后后的侍卫,你不会以为还能随随便便的就下去吧?”
她向前靠了点,轻声说:“我劝你最好识相点,省的吃不必要的苦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慕修宸看着她,慢慢的勾起一个艳丽的笑容。
“哦?”
今夜的沛城注定了不太平。
城南最大赌坊后的暗巷中,一个男人被两边的打手架着拖到打手头头面前,路过一缝月光时,能看到这男人已被揍的鼻青脸肿,满脸鼻血。
巷子里还站了其他五六个打手。
打手将人往地上一扔,男人站不稳,便摔倒在地,打手似不解气,又上去踹了两脚。
“跑啊!你再跑啊!”
打手头头支着膝盖坐在废弃的箱子上,随意挥了挥手,打手这才止住,退到一旁。
然后头头垂眼看着地上的男人,哼笑一声:“借钱的时候倒是诚恳,赌钱的时候也挺豪爽,现在还不上钱了却想跑,哪儿那么好的事儿?你当咱们赌坊吃素的,欠了钱的,还能让你跑出沛城了?”
地上的男人奄奄一息的求饶:“饶,饶命,我会想办法还,还钱的……”
打手头头嗤笑一声:“这话,你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说过了。”
他明显已经对男人没了耐心,不想再废话,抬手对小弟示意了下:“挑了他的脚筋,我看他还怎么跑,然后押着他回去找他家人要,要还还不上,就把他的婆娘卖去花楼换钱。”
手下领了命立马就有三人上前去,两人按住男人,一人从腰间抽出匕首。
男人此时听说要被断脚,生出些力气,开始死命的挣扎:“不要,求你们放过我!别废我脚!明天,我保证明天一定能凑到钱!放开我!求求你们了!”
打手显然不信他的话,按住他,让他趴着动弹不得,拿匕首的打手走到他脚边蹲下,掀开他的裤脚便要动手。
“住手。”一道女人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众人停下动作,循声看去,只见巷口处站着两个女人,皆用黑纱罩着面。
打手们愣了片刻,有人反应过来,淫.笑着便要过去:“哟,怎么,小娘们想替人出头啊?”
“回来。”打手头头出声制止了手下。
他眯着眼打量那两个女人,左边的女人衣着华贵,满头珠钗,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女子的装束,而右边的女人虽衣着简单许多,却也比普通人家好些,应该是旁边那女人的丫鬟。
他视线往下,微挑了下眉,左边女人的小腹微凸,竟然是怀有身孕。
一个怀着身孕的贵妇人带着丫鬟在夜晚出现在此,就绝对不会是只有她们二人,想必附近是埋伏着侍卫的。
他没轻举妄动,只扬声问:“夫人有何事?”
只见那覆着面的贵妇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毫无惧色的款款走进巷子,她对打手头头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对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说:
“我可以帮你还清所有债务,但是你必须得替我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
此时沛城另一头的寒江之上,一艘豪华的画舫从水面静静的飘过。
骤然一声凄厉惨叫声响起!
树上栖息的鸦雀被惊飞了一片。
所幸此地乃是城外小河,两岸荒芜,寥无人烟,也不至于惊扰到他人。
俞夫人跌躺在画舫内雪白的地毯上,她惊声嚎叫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却仍抱着手臂疼的全身颤抖。
她瞪着面前那个低头拿巾帕慢条斯理整擦手的男人,仿佛刚才碰触了什么脏东西。
她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生生的将自己手臂给折断了!
“你……你竟敢……”
剧痛稍缓,她终于蓄积出一点力气,便立马大吼:“来人啊!你们都聋了吗?来人!”
“来人!快来人!”
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动静,她心中微沉。
这时,终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俞夫人大喜过望,立马指着慕修宸厉喝:“快!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把他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