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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箐有点害怕她这幅诡异的模样。
    钟莹没回答她,而是转头看着钟夫人。
    平静问:“娘,当年钟家与禄家联姻,你们给钟姚下药,将昏迷的她五花大绑塞进花轿抬进了禄府,可她运气好,当晚就逃了。后来,又要再送一个女儿去补上,为什么是我呢?跑了一个钟姚,我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怎么也应该不会算在我头上啊。”
    她这话一出,堂上李府尹,捕快包括一众衙差神色都有些怪异,默默打量钟老爷钟夫人。
    堂外的百姓又嘈杂起来,他们没有顾虑,直接大声议论。
    “什么什么?原来当年要嫁给那傻子的是钟府的大小姐?而且还是被迷晕了绑进去的?”
    “嗐,我就说,怎么可能有好好的姑娘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傻子?”
    “呵,你现在这么说,我怎么记得当年你看着那一长街的聘礼,跟着迎亲队伍抢喜钱的时候,不是还说要是谁迎娶你能有这排场,就算是个傻子你也愿意吗?”
    “你烦死了!哎,不过说起来我倒想起来了,我一路接喜钱到禄府门口的,结果新娘子根本没在门口下轿,直接就连着轿子抬进门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不是他们禄府外地的风俗呢。”
    “是啊,新娘子昏迷着怎么下轿啊。”
    “等等,所以这个大小姐逃婚跑了,他们马上就又另外送了一个女儿过去?其实就是只要是钟家的女儿,随便是谁都行?这……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啧,我还以为只有穷人家吃不上饭了才卖女儿,没想到这个有钱人家为了攀附权贵也会卖女儿呀。”
    这些话传进堂内,钟老爷和钟夫人脸上青红交加,无地自容。
    钟夫人愤然的瞪着钟莹,想不明白这个蠢货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丑事,就不怕回去之后将她逐出钟府吗?
    钟莹却似看不懂她的警告,仍平静的看着她,执着问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姐姐呢?娘?”
    外面的讥笑声源源不断的传进来,钟夫人心烦意乱,不耐烦道:“那傻子不要你姐姐,看上你了,指定要你我有什么办法!”
    “哦?”钟莹笑容淡了下来,她站起身,淡淡道,“难道不是因为钟姚跑了后,姐姐单独找你说的那些话?”
    钟夫人面色陡变。
    钟箐也脸色一僵,她下意识转头去看陈子阳,却见陈子阳仍垂目站着,仿佛神魂早已飘远。
    钟莹看了看钟夫人,又看了看钟箐,蓦地又笑了起来。
    “怎么?为什么你们一副很惊讶我会知道的样子?那日你们在花园的争吵根本就没避讳我啊。”
    “钟莹,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钟夫人咬牙骂道。
    钟莹却好似压根没听到她说话,她在堂上看了一圈,见钟姚也看着她,突然就很高兴,走到钟姚面前蹲下,一副好姐妹分享小秘密的姿态:“姐,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天听到什么了?”
    钟姚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好吧,其实她内心也很好奇。
    钟莹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的便说起来。
    她先仰头想了想:“我记得……应该是禄家人都死了,我回到钟府的大半年后。那时候陈子阳刚回沛城不久,一回来便官拜少尹,你知道我娘多开心吗?就好像那当官的人已经是自家女婿了一样,出门看人都仿佛高人一等了。”
    钟姚倒是不难想象出钟夫人当时的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往钟莹背后看了眼,见钟夫人满脸通红,别过脸避开陈夫人的目光。
    “上巳节那天,我娘早早的便安排了临水宴,我姐也精心打扮的很漂亮,然后请了陈家的人来。对了,你跑了之后,你和陈子阳定的亲就落到了我姐头上,她啊,高兴坏了,好早就以陈家少夫人自居了。那天,他们应该便是要商量婚事的。”
    钟莹顿了下,又笑:“他们没带我去,可能是嫌我带出去丢人吧。”
    钟姚看着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钟莹继续说:“可那晚他们回来时都不太高兴,婚事没有谈成。后来我路过花园时,听到我娘和我姐谈话,原来陈家二老都同意了这门婚事,但是陈子阳不同意。陈子阳说,他对我姐没有感情,他想找一个心悦的姑娘成婚,既然钟姚跑了,那这门婚事便作废了,他不认。”
    “然后啊,我就听到我娘质问我姐:‘你不是一直说陈子阳喜欢你吗?当初钟姚跑了,本来是要让你嫁过去的,是你来对我信誓旦旦的说,你已和陈子阳两情相悦,将来你必是官家夫人,不能让你嫁给傻子,我们才会把钟莹换过去的。”
    她说到这儿停住,似说不下去了。
    钟姚内心复杂,也只定定的看着她。
    半晌后,钟莹哂笑了下,又回头:“娘,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晚上,你明明有看到我从花园外路过,却还是无所顾忌的与姐姐说这些,为什么呢?”
    “是料定了我不会偷听,还是觉得,就算让我听到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一个,只能依附着钟家而活的残花败柳,一个无法再带给你们好处的废物,她怎么想,难不难过,都不重要,对吗?”
    钟姚抬了下眸,听见她最后两句溢出的哽咽。
    钟夫人别开眼不想理她。
    钟莹闭了下眼,最终没让那丝脆弱显露出来,她站起身,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