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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互相不理解

      “好。”
    只听一旁的小鹂提议道:“娘娘可要换件衣裳,总穿这件月牙白色的宫服太素净了些。若再因此落了旁人口舌,也是不值。”
    楚玉惜想着也是,便叫小鹂拿了件兰色的衣裳出来。
    因着今儿时辰不早,故而小鹂也只是将大致情况与楚玉惜汇报了一下,“听闻她从小便研习女工,旁的什么都不学。原先是在京城开了家绣房,因为名声鹤起,才被送进宫来。听闻她最精于苏绣,去年为太后所制的一件衣裳深得太后喜爱。”
    听着倒是不错。
    小鹂和小柒重新为她梳洗了一番。
    来到甘霖宫时,虽已至酉时,可这天色并未完全黑透。
    紫檀木桌上摆着一樽琉璃酒盏,在灯烛的照耀下衬得里面的液体鲜红似血。
    在察觉到了楚玉惜的目光所落之处后,叶寒司便懒懒抬眸道:“这是新酿的红玫瑰酒,这可是第一次开封,朕特地给你尝鲜。”
    她想说自己在现代早喝惯了所有系列的酒,故而现下也没觉得多么新奇。
    因碍着叶寒司的面子,她便还是佯做激动状,“那臣妾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待坐下后,江林福亲自为他两各斟了一杯。
    楚玉惜正想要尝呢,却听叶寒司开口道:“可惜严婕妤眼下喝不得酒,不能陪朕一醉方休,今日便由你来代劳了。”
    楚玉惜刚送到嘴边的酒立马就停了下来。
    随后还是笑意盈盈道:“陛下酒量虽不差,却也不是那么好。再来,这酒总是适中才相宜,喝多了对身体并不好。”
    叶寒司深看了一眼楚玉惜,并未搭话。
    “朕听说安婕妤去找严婕妤,你可了解了?”
    楚玉惜放下手中的酒盏,原想要用菜,可眼下被他这么问着却又不得不答,便缓缓放下手中的檀木筷,应了一声,“臣妾也是听小圆子回来提了一句,并不知安婕妤所为何事。”
    却听叶寒司颇为不耐道:“朕听说她穿得单薄也就算了,只是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一点都没有婕妤应有的样子。”
    楚玉惜却喃喃道:“许是因为她才经历了丧子之痛,故而一时未能从那悲痛中走出来,才会如此吧。”
    耳畔边又不禁回响起先前他说的那番话,他说安婕妤的孩子可有可无,想想便觉得心寒。
    若她哪日也怀了身孕,叶寒司兴许也会这么对待自己。
    楚玉惜有些怕。
    见楚玉惜垂眸似在沉思,叶寒司不免主动搭话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楚玉惜咬了咬唇,接着说,“臣妾是在想,等明日里亲自再去一趟长青宫好生劝劝安婕妤,让她宽心。”
    但是一个人倘或真的心死,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回来的。
    楚玉惜料想着那安荑应该还未走到那一步吧。
    叶寒司却定定地看着楚玉惜,也仅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许是察觉到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楚玉惜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题与他聊,便一个劲地喝着酒,好在味道也不错。
    “严婕妤腹中的胎,朕要你好好护着。”
    那严婕妤能得叶寒司这般垂爱,不知是她的荣幸又或是灾祸。在这后宫之中,似她这样身份的人,若手无缚鸡之力,最后也只有任人欺负的份。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
    只见楚玉惜连连点头道:“臣妾定当竭尽全力护着严婕妤腹中的胎儿,陛下放心。”
    “你可还记着朕之前和你说过的话?”
    瞧着叶寒司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楚玉惜一时没太明白,反问他道:“陛下之前还吩咐了什么吗?”
    她正努力回想,却听叶寒司轻咳了两声。
    “陛下嗓子不舒服?”
    叶寒司一脸无语地看向楚玉惜,反把她看得垂下眸去。
    “你确定要朕直说?”
    楚玉惜满面怪异,“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这眼下严婕妤也都怀了孕,你这肚子里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朕之前和你说,你欠朕的银两可以……”
    在一旁侍菜的江林福忍俊不禁。
    叶寒司有意顿了顿,楚玉惜忙打断道:“陛下是喝多了吧,快吃点菜压压。”
    她才想了这个问题,不想叶寒司竟也提了出来。她不想怀叶寒司的孩子,因着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且她也不想怀了孕后沦落成安荑那样。再来,伴君如伴虎,她不想哪日自己犯了错,也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一起受累。
    想到这,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是该准备些什么了。
    叶寒司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去,楚玉惜忙谄笑道:“这种事情又是臣妾能够做得了主的呢?”
    见叶寒司仍旧冷着脸,楚玉惜便接着说道:“不过臣妾也很向往严婕妤,能有自己和陛下的孩子,是臣妾的幸运。”
    叶寒司的眼色才稍稍有了缓和,楚玉惜有些不能理解,却还是只能赔笑。
    今夜侍寝过后,翌日一早叶寒司竟也没有早起去沁霞宫,他似乎打这次回宫以后就改了从前那个习惯。
    楚玉惜并未想太多,也未将他忽然改变的习惯的原因与自己牵扯到一起。
    服侍他更衣后,楚玉惜也回了芙蓉殿。
    一回来,她便吩咐小柒去一趟太医院,“你单单去找姜太医,就说我需要浣花草,让他准备了一些送来吧。”
    小柒领命就要出去,没走两步又被楚玉惜叫了回来,“他若有异议便让他来找我,切记,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柒心中不免这浣花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楚玉惜又为何要神神秘秘。
    楚玉惜正在用早膳的时候,小柒并着姜清一同回来了。
    见姜清神色有些复杂,楚玉惜避退了小柒和小鹂,单留了姜清一人。
    待她们二人出去以后,楚玉惜的目光才又落到姜清身上。
    “容微臣冒昧地问一句,娘娘要那浣花草作何用处?”
    见姜清神色不安,楚玉惜却打趣他道:“姜太医,你以为呢?”
    “微臣只知那浣花草可避孕……”
    楚玉惜轻点了下头,“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见姜清面色不改道:“娘娘,这……微臣不能理解。”
    “你也无需太过理解,我这么做自有自己的用处,眼下我还不能怀有身孕。”
    既然楚玉惜都已这么说,姜清也没再劝下去,“那便由微臣来亲自熬制汤药吧,量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方能不对娘娘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