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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给我跪祠堂去

      “依祖母的意思是,要看着我被溺死不成?”薛兰兮今儿个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不想跟李氏虚与委蛇,反正不管她如何做,最终李氏都是要拿她开刀逞威风的。
    还不如现在说个痛快。
    “你!我是你祖母,这是在管教你,你不知错就算了,还敢顶撞!来人,来人,来人!”李氏连呼了三声来人,引得秋文和几个婆子都过来了,挤挤攘攘的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把三小姐给我带到祠堂罚跪,不知错就不许放出来!”
    李氏可算是找到为薛瑾姝报仇的机会,怎么会放过薛兰兮,叫了人要把薛兰兮给送到祠堂。
    陆氏在旁边看着,怎么啃,狠狠的瞪了门口那些人一眼,歉然的看着李氏道:“母亲,兰兮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又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如她所说,难道您真的要看着自己的孙女被淹死不成?”
    “兰兮今儿个也受了惊,您就心疼心疼您孙女,让她早点回去歇着吧。”
    陆氏一肚子火,却只能生压着,谁让这人是她的婆婆。
    若是旁人,她立马撕了这死老太婆都不是稀罕事儿。可偏生,她不能动手。
    秋文等人被陆氏瞪了一眼,停下了步子,却也没后退,李氏见她们不动弹,更加生气,指着陆氏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还敢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今儿个我不但要罚她,还要罚你!来啊,先把陆氏给我关到偏房里去!”
    秋文见李氏真的生气了,连忙过来劝陆氏,“大夫人,您还是先去吧,别让我们当下人的为难。”
    陆氏不走,她要走了,谁护着自己的女儿,“婆婆,兰兮好歹是您的孙女,回来之后您不看她受没受伤,惊没惊到,就直接罚她去祠堂,这说的过去么?”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么!”李氏根本不听陆氏的任何一个字,抄起旁边的茶杯重重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恶狠狠的说道,“还不把她给我拖下去,否则明天把你们都发卖了!”
    秋文见状,连忙叫了两个婆子拉着陆氏出去了。
    薛兰兮冷眼看着李氏,并不太担心陆氏。陆氏掌家,秋文等人的月俸等一应用度都在陆氏手中掌着,他们也就敢把陆氏给请下去,却不敢对陆氏怎么样。
    再说了,自己的母亲可是还有娘家的,给李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招惹景郡王府。
    “你知不知错!”李氏见陆氏被带了下去,有些得意洋洋,看着薛兰兮问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任意妄为!若是你不去,今儿个你母亲可就没饭吃了。”
    “既然祖母让我去跪祠堂,那我便去好了。”薛兰兮转身就走,看也不看李氏。
    虽然目的达到,可是李氏生是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却又抓心挠肝的难受。
    明明是薛兰兮去跪祠堂了,可是,她好像也没多么荣耀。
    带着碧心去了祠堂,半路上,薛兰兮对远远看着的折枝使了个颜色,折枝顿悟,转身匆匆离去。碧心跟在薛兰兮的身后,悄声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跪祠堂么?”
    “先去祠堂睡一夜,等祖父和父亲回来就好。总不能,真的让母亲没晚饭吃吧。”薛兰兮对跪祠堂好像没什么意见,慢慢悠悠的到了祠堂门口,推开门,走到祖宗牌位下面,一掀衣摆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跟过来围观的一些下人看到这个样子,面面相觑,不太明白这是哪一出。
    薛兰兮跪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她们看了个没趣,也就一个个的散去。
    看守祠堂的婆子坐在门槛上嗑瓜子,时不时的看一眼这里,一言不发。
    碧心走过去,从怀里掏了一包吃食给婆子递过去,“妈妈,您瞧这是什么?”
    婆子吸了吸鼻子,顿时眉开眼笑,“哎呦姑娘,这难道是从景郡王府上带来的好东西?”
    “可不是,今儿个小姐从春宴上回来,带了点卤味,这些卤味,都是用老汤卤了一天一夜的,那味儿,都已经沁到肉里面去了,妈妈要是不嫌弃,尝尝?”
    薛家虽然不短下人们的吃食,可是守祠堂的这些人却只有每日的清粥素菜,日子堪比那庙里的尼姑。婆子只是闻了闻,就食指大动,看了里面的薛兰兮一眼,有些犹豫。
    碧心笑了笑,将手伸到袖子里,摸出几颗银珠子,晃给婆子看。
    婆子看了之后,更加眉开眼笑,伸手接过吃食,塞到怀里,又顺手摸走了碧心手中的银珠子,“现在天还亮着,不太好,你且等下,我再去拿几个垫子。”
    婆子是个上道的,关了祠堂的门,悄悄给薛兰兮的膝盖下多拿了几个软乎乎的垫子,又告诉她,晚上可以将垫子铺开,在供桌下面睡觉才心满意足的到了偏房去吃肉吃酒去了。
    薛兰兮和碧心在祠堂里相视一笑,靠在一起坐了下来。
    方才,折枝也明白了薛兰兮的意思,已经出门去通知自家兄长去请老爷和老太爷回来。
    等老爷和老太爷回来,看老夫人还怎么嚣张。
    所以,碧心和薛兰兮对于跪祠堂这件事,并不是非常担心。
    入了夜,薛兰兮和碧心按照婆子所说,在供桌下面铺了垫子休息。
    刚过子时,薛兰兮就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吵闹,连忙推醒了碧心然后出去。待两人在供桌跟前跪好,就听见身后祠堂的门被人打开。
    薛兰兮和碧心疑惑的回头,看着门口的人问道:“三婶怎么了?”
    祁氏大半夜过来,就是想捉薛兰兮一个措手不及,好让李氏更有借口去罚她,谁知这一闯进来,就见薛兰兮规规矩矩的在那里跪着。
    “我就是来看看你。”祁氏居高临下的绕着薛兰兮走了一圈,见她蒲团只是普通的蒲团,身上的衣服也没乱,头发也整整齐齐,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你三婶还真是有心,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专程出来看看你。要我说,老三家的,这看也看完了,该走了吧。”钟氏跟着进了门,看到祁氏上下扫视的目光忍不住挤兑她。
    祁氏不满的看了钟氏一眼,临走前又掀开供桌的帷幔看了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还想说什么,却听钟氏道:“祁氏,就是你不睡,惹得薛家列祖列宗睡不着怕是也不好,小心他们在梦里责问你为何扰他们清梦。”
    祁氏一抬头,刚好看到薛家长辈们的塑像,被宝象威仪的塑像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
    惊觉自己失态,祁氏咳嗽了两声,看着钟氏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走,省的扰了祖宗们。”
    薛兰兮目送祁氏离开,轻声问道:“二婶,这是怎么回事?”
    “你肯定不会乖乖跪祠堂,所以我一听说你三婶要过来看看,我便跟了过来。路上,找个由头跟她吵架,想引起你的注意。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警醒。”钟氏掩嘴一笑,拍了拍薛兰兮道,“她等着捉你把柄回去给老太太交差呢。”
    “多谢二婶了。”
    原来是这样,薛兰兮笑了笑,谢过钟氏,送她离开祠堂。
    祁氏突袭一次,保不齐不会突袭第二次,薛兰兮索性跟碧心分开睡,免得被李氏再拿捏住什么把柄。
    碧心表示自己刚睡过一觉不困,就让薛兰兮先睡,薛兰兮也不推辞,重新将藏到牌位架子下面的蒲团拿出来铺好躺了下来。
    夜深露重,碧心收了收领口,还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爬到供桌下面去摸薛兰兮。
    摸了一下,顿时惊叫不好。
    薛兰兮今日落水,只在景郡王府服了一剂汤药,原本是要回来再服一剂的。可是,被李氏这么一闹,根本没机会服药,现在整个人竟然发起了热来。
    也不能怪薛兰兮,她自幼体弱,便是回到京城也是三天一病,两天一灾的。碧心忍不住怪自己粗心,早知道就在方才求钟氏给熬个药了。
    可是,现下钟氏也回了院子,看来只能请大夫了。
    “小姐,小姐,醒醒。”碧心推醒薛兰兮,让她收拾一下,免得等下被人看到。
    薛兰兮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无力,声音轻的更好像随时都要断了,“我是不是病了?”
    “是,小姐准备下,我去请大夫。”碧心扶着薛兰兮出来,让她在蒲团上坐着,自己则收拾了供桌下面的垫子,准备去请大夫。
    薛兰兮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绵绵的趴在地上,昏昏沉沉的看着碧心在那里收拾东西。
    碧心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东西,跑去开了祠堂的门,刚一出门,就被祁氏带着婆子给拦了下来。
    “老夫人可是说了,你家小姐不知错就不许出来!你这小蹄子,匆匆忙忙跑出来做什么!”
    看到祁氏,碧心暗自道一声晦气,没想到祁氏不敢在宗祠里面呆着,竟然在祠堂外面守。
    “回三夫人,我家小姐发了高热,我这是要去请大夫。”
    “回去回去,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发起热来?定是你家小姐冥顽不灵,想要装病装可怜!告诉你,今儿个别说病了,就是死在里面,不知错也不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