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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设的灵堂

      提起了季君珩,薛兰兮的眼中流出一抹恨意,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她才慢慢悠悠的开口,“当年是卫陵侯抄家颜府,我想着他那里肯定有什么证据。”
    “所以,这婚事是你的意思?”靖王皱眉,“这其中恐有隐情,你若是嫁了季君珩,夫妻之间一点情分都没有,也未尝就是好事。”
    “隐情?有什么隐情?当初容王亲口所说,是季君珩带人剿灭我的父兄,那么众目睽睽之下,容王还能撒谎不成。”
    “容王兄没必要撒谎。”靖王摇头,并不认同容王会欺骗薛兰兮,可是想了想,他总觉得季君珩不是真的想要去剿灭颜家。可是,他也没什么证据,再加上薛兰兮现在已经认定了就是季君珩干的,他再劝说下去,只会让薛兰兮也误会,索性岔了话题。
    “卫陵侯跟沈家与容王并非一派,燕北削兵最终失败一事,就是他的手笔。若是他是容王一派,如何会暗中化解对定北王的威胁?”靖王叹了口气,告诉了薛兰兮另一件事。
    定北王是追随皇帝先祖一起打江山的,一直镇守燕北。当年与颜锡虽然年岁差了很多,却也是惺惺相惜之辈。只要两人都在京城,一多半时间都在互相交流行军打仗的事情。
    薛兰兮刚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定北王要被削兵,也是她给季君珩传递的消息。可是,靖王却不知道。
    “一荣俱荣罢了。”薛兰兮摇了摇头,明显不相信贺仲麟。
    既然如此,贺仲麟索性起身,也扶着薛兰兮起来。
    “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薛兰兮虽然不解,却也就着贺仲麟的手起身,跟着他一点点的到了墙角,看着他打开一道暗门,走了进去。
    两人在黑暗的甬道里走了一会儿,贺仲麟又打开另一道暗门,才扶着薛兰兮走了出去。
    走进去之后,薛兰兮愣住了,没想到这里会是一个祠堂。
    这个地方显然是一个地宫,顶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旁边的还放着一大缸灯油。这样的地方,委实不适合做祠堂。
    可薛兰兮看完牌位上的名字之后,却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个祠堂是这个样子了。
    因为,那是颜家上下所有人的牌位!
    薛兰兮一个个看去,看到上面的生卒年,忍不住身子一软,歪在供桌旁边嚎啕大哭。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暗中供奉颜家上下的牌位。
    贺仲麟不拦着,站在一旁看着她哭,等她哭够了之后,贺仲麟才慢慢悠悠的说道,“若是他真的对颜家痛下杀手的心思,为何还要在这里供奉颜家上下的英灵?”
    没想到,这个祠堂竟然是季君珩设的。薛兰兮擦了把眼泪,看着贺仲麟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供奉我颜家英灵,可是,他带兵围剿我颜家兵马也是不争事实。”
    “你!”贺仲麟气结,“你怎么就说不通!当年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完的,你不要再管了好么!颜家的案子,我答应你,一定要翻开行不行!”
    “不行!我或者,就是要手刃仇人!我活着,就是要让当年覆灭颜家的人得到报应!”薛兰兮的眼中带火,贺仲麟看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良久之后,贺仲麟只好叹了口气,从供桌旁边取了几支柏木香点燃了递给薛兰兮,“既然来了,不如上柱香吧。”
    薛兰兮三跪九叩的上了香,看着香火上浮,看着颜家上下几十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然一笑,起身对着贺仲麟说道,“走吧。”
    贺仲麟扶着薛兰兮又回到方才的房间,薛兰兮大哭一场之后,冷静了很多,一出门,刚好听到外面来禀报说去枯潭寺的人已经回来。
    让人进来之后,薛兰兮听到了一个不算很好的消息。
    “殿下,枯潭寺后山的那个茅草屋已经人去房空,一个人都没有了。”
    对于这个情况,薛兰兮并不意外。刺杀这么大的阵仗,显然是知道薛兰兮已经发现了程素娥。
    只是薛兰兮想不明白,为何不在禅院中就动手。
    “这算是打草惊蛇了吧。”贺仲麟有些惋惜,说不定顺着程素娥这条藤蔓,能挖出当年的事情来呢。
    “没事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薛兰兮起身,决定回到自己的禅院去。
    那里,至少沈家人都不敢妄动。
    贺仲麟送了薛兰兮回到禅院,跟素荷交代了事情之后便转身下山。素荷重新给薛兰兮包扎了伤口之后拿着她的衣服出去浆洗,等到天亮的时候,整个院子已经被收拾干净,好像薛兰兮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距离祈福结束还有三天,薛兰兮可以利用这三天时间好好养伤。箭矢穿过薛兰兮的肩头,穿了个大洞,若不是贺仲麟的伤药,薛兰兮很有可能就会命丧山上。
    在这三天里,折枝每日都会拿不少经文到佛前供奉,来往宾客看到,都感慨薛家三小姐实在是诚心。
    等到薛兰兮真的出门回家那日,面色苍白也被人误以为是这几日抄佛经抄的身体虚弱。
    而薛家,经过这七日的调养,老夫人竟然奇迹的没有真的中风,薛兰兮进门的时候,老夫人刚被大夫诊治过,得知已经无虞之后,跳起来指着薛云烟的鼻子就骂。
    “你这个丧门星,这几日是故意害死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我的药里下了东西,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抓起来!”
    薛老爷子在朝中也是有些势力的,得知老夫人重病,不少老爷子之前的门生都来探病,所以今儿个老夫人的院子里倒也坐了不少命妇。
    这个尚书,那个侍郎的夫人,屋子里零零散散的坐的也有十多个。
    薛兰兮进门,老太太看到她更加来气,也让人一并把她给捉了,省的费二回事儿。
    李氏这几天求了不少次老爷子,老爷子开恩把李嬷嬷给放了出来。所以,李嬷嬷看着屋里这么多客人,也不好真的把人给捉了,只好温声劝道,“老夫人刚好,就这么火气大,小心再给气出病来。大夫前些日子不还叮嘱您,不要随意动气么?”
    “今儿个人都在,也刚好帮我审审这个丫头。我头些日子还好好的,能吃能喝,怎么过了一夜就起不来床了?这几天更是一天不胜一天,我一定是被这个死丫头给下了毒!”李氏指着薛云烟,手脚发抖,可见是这些日子被气的不能行。
    薛兰兮见状,温声说道,“祖母息怒,若是妹妹真的下毒,今日您如何大好?”
    是不是下毒这事儿,薛兰兮和薛云烟都门清。薛兰兮出去祈福之前的那个眼神就是告诉薛云烟不用客气,薛云烟也确实没客气。这些日子,李氏喝的药里薛云烟也确实放了点东西,让李氏手脚乏力,口不能言。在跟前伺候的时候,薛云烟表面上尽心尽力,实际上不过是做个面子,实际上出的力却也不多。
    本来就是,有那么多丫鬟嬷嬷的,全让她一个小姑娘干活像是什么话。
    “你妹妹下毒就是为了让我遭罪!”李氏本就没事儿,病也是装出来的,所以才会万分笃定就是薛云烟和薛兰兮姐妹搞鬼。可是,其中缘由又不能细说,咽了这口气又不甘心,只能在这里借着长辈的威风来惩治两人。
    “祖母要罚我我认,可是总得给我个由头吧?这些日子,祖母的药食皆由大夫经手,云烟要如何才能给祖母下毒?”薛云烟也不傻,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氏,“祖母莫不是忘了,这大夫是祖母您要找来的,若是药食有问题的话,大夫如何查不出来。”
    “老夫人先息怒,不如听听大夫怎么说?兰兮这丫头在山上祈福七日,这小脸都小了一圈,进门还没喝口茶就被如此盘问,心里只怕也委屈着呢。”说话的是薛老爷子的门生之一蒋侍郎的夫人。
    蒋侍郎在御史台,夫人也是个心直口快的,看着薛兰兮风尘仆仆的样子,又看着薛云烟如此可怜兮兮,顿时于心不忍,开口说道。
    “这两个丫头,好歹伺候了您这么些日子,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您真的有疑虑,可以找个大夫来查验,一个不行两个,再不济,宫里的太医也可以找一找。”
    李氏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些日子,她每次吃药都把药弄撒了一些,就等着今日这么多人来这里,好请了大夫过来查验。
    “请大夫!”李氏朗声叫了丫鬟,一点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丫鬟也是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就叫了好些个大夫过来,其中真的有太医院的太医。
    薛云烟和薛兰兮也被蒋夫人给拉了起来,站在一边看着,两人面色松快,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那些大夫将李氏每次吃的药和吃食都查验了一边,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夫人,这些药和食物都是无毒的,更不存在什么让人口不能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