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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还挺高

      “若是真的,那程大人可就罪大恶极了。我今儿个来,还想替父皇传个口信,若是程大人真心悔过,交出山地制盐的方法,父皇可免程大人一死。现在看来,如程大人所说,不但私自建造盐场,冒用容王名讳,还私刻皇室印章,草菅人命,这细算下来,程大人可得凌迟处死了。”
    草菅人命,私造盐场,冒用亲王名讳,私造皇室印章,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小罪名,叠加一起确实可以凌迟处死,这点豫王没有说错。不过他当然不是真的想来救程昱一命,而是想用程昱的嘴来拉容王下水。
    现如今,夺位之争几乎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不管是容王还是豫王,在朝中的势力都分布的很平均,若是豫王能敲掉容王的工部,顺带拉了容王下水,那么可真是一笔划算买卖。
    只是可惜,盐场这件事情,竟然不是他先知道的。
    “多谢豫王殿下好意,罪臣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不奢求皇上能够宽大处理。罪臣愿意交出山地制盐的方法,只求皇上能绕过臣的家人。”程昱一口回绝了豫王,豫王讨了个没趣,接下来的案子审理就顺利多了。
    等到终于审完,卷宗整理的时候,豫王又开口请卫陵侯去喝酒。
    “今儿个也审完了,侯爷若是有空,不如我们去喝两杯?”
    “案子虽然审完,但是一应物证和证词都要去确认,怕是也不得闲。”季君珩没有应,抖了抖手上的口供叹气,“殿下瞧瞧,又得好些日子忙啊。”
    豫王也叹气,既然季君珩都已经直接拒绝了,他也不好继续邀请,“既然如此,那就劳侯爷费心了。”
    反正豫王相信,季君珩是不会轻易放过容王的。
    送走了豫王,季君珩看着程昱的口供叹气道,“好一出弃车保帅。”
    大理寺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叹气,忽然有一个小文书走过来,悄声问道,“侯爷,就这么算了么?”
    “不然你去把容王给我抓来?”季君珩斜眼瞧了一下那个小文书,认出他是曲家的一个旁亲,“没有确凿证据怎么定罪?”
    小文书自知失言,连忙识趣退下。
    薛兰兮在外散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容王的耳朵跟前,又得知豫王今天去了大理寺,更清楚的知道豫王要请季君珩喝酒,于是气的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跳起来大吼,“好你个老大,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身边幕僚见他这个样子,连忙安抚,好不容易才将他安抚下去,不过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程昱的案子得有一段时间审理,所以薛兰兮也不着急,现在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工部这个地方容王铁定是要丢的,便是洗干净了自己,萧康帝也不可能会允许有第二个程昱出现。
    敢私自做印章冒充容王,那假以时日,还不是敢私自做玉玺冒充圣旨?
    不过程昱也是够聪明的,知道自己一力扛下所有事情,那么容王少不了要护佑他们全家,若是不做,那就是诛九族。
    “妹妹现在可以安心了?这些事情太过复杂,妹妹身子这么弱,少不了是因为操心操的。你说说,你操心旁的也就算了,朝廷上的事情,你操心这么多也不怕伤了身子。”薛清宴是知道多少都告诉了薛兰兮,现下虽然不能算是尘埃落定,却也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忍不住的还是要唠叨薛兰兮两句。
    “哪就有这么金贵,我觉得她这一身毛病有可能是在家里闷的。你瞧瞧,京城的那么些个管家小姐哪个不是今儿个出门游乐,明儿个出门踏青,就你家这个妹妹整日的闷在家里。”偏巧今儿个云溪郡主也带了宝儿过来,见着薛清宴说薛兰兮这些,忍不住就说了两句。
    “郡主有所不知,若是可以,我这妹妹天天在外面撒欢我跟父母亲也绝不多说一句,只是妹妹实在是喜静,平日院子里多一只鸟都得看着点,生怕吵了她。”薛清宴叹气,无奈的看着二位。
    “郡主就别说哥哥了,快来尝尝我新做的蝴蝶酥,可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薛兰兮见薛清宴的脸涨得通红,连忙替他岔开话题,拿了宝儿最爱的蝴蝶酥给云溪郡主。
    云溪郡主也瞧着那蝴蝶样子的糕点新奇,一时间也就放过了薛清宴,薛清宴见状,连忙告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了薛兰兮和云溪郡主。
    房里只剩了两个半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说话也越发没有顾忌,云溪郡主见薛清宴不在,忍不住悄声问道:“你这个哥哥可定了姑娘?薛家这样的家族,要求怕是不低吧?”
    对此,薛兰兮摇了摇头,“哥哥早些时候只专注于读书,对于成家并没有非常在意,父母与我又都在江南,所以对哥哥的事情也关心甚少,才造成哥哥到今日还没定下媳妇。不过……”
    说到这里,薛兰兮忍不住揶揄一笑,“不过我父母和哥哥对新妇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求是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旁的并没有特别刻意。若是不会针织刺绣,我母亲可以教她,若是没有读书识字,我哥哥可以教她。怎么,云溪郡主想做个媒不成?”
    “哪儿的话,去去去,我哪儿有这个闲情逸致,只是看到你哥哥这个样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罢了。我不过问了一句,你倒是拐弯的打主意到我身上来了。”云溪郡主气急,忍不住拿手绢拍薛兰兮。不过,她这纸糊一样的人儿,云溪郡主也不敢真拍,生怕拍坏了。
    薛清宴这么大的年纪,是皇上殿试钦点的探花,父亲虽说官职不高,却也是正二品大员,薛老爷子是三朝元老,母亲是景郡王的亲妹妹,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样的条件都没人追着嫁,实在是可惜了。
    以薛清宴的条件,不说寻常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便是公主郡主也都配得上。只要薛清宴有这个心思,哪儿愁找不到媳妇?
    所以,云溪郡主也只是问问而已。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折枝过来跟薛兰兮说了个悄悄话,云溪郡主听了一耳朵,等折枝走了之后才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庶妹心还挺高。”
    折枝方才来说,薛兰若又悄悄出门去了。
    这些日子,薛兰若经常瞒着府里的长辈和嬷嬷偷摸出去,薛兰兮不止一次的撞见,却并没有拆穿。
    只是云溪郡主这话,显然是知道薛兰若私会的那个人是谁了。
    “世人都有一颗想要往上爬的心,却殊不知,若是手上力气不够,爬得越高,只会摔的越惨。”云溪郡主还当薛兰兮不知道薛兰若私会的那个人,忍不住出言提醒她。
    “我知道,郡主不必挂心,我这个庶妹跟豫王的事情,是成不了的,门不当户不对,便是豫王真的八抬大轿来娶,我父母怕是也不会允嫁。”薛兰兮直接将话说破,一点尴尬的成分都没有。
    “如此最好,豫王表哥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清楚,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他们两个都不是允许豫王正妃是个庶女的性子。”薛兰兮这么一说,云溪郡主也松了口气,“我不是说这话呕你,而是真的如此。豫王表兄是要追逐皇位的,他对于权势的执着不能小瞧,之所以会对你那个庶妹青睐有加,只怕是看上了薛家在皇上跟前的能力。”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呕我,这点父亲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我这个庶妹年纪小,又是个糊涂的性子,若是不一下子给扭转回来,只怕会闹翻了天,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薛家。”薛兰兮当然知道云溪郡主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其中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说真的,我也很担心若是薛家成了权力争夺的炮灰。”云溪郡主虽然不是个男儿,对于皇室之中的弯弯绕绕也是清楚的。叹了口气,云溪郡主拍了拍薛兰兮的肩膀又感慨,“嘴上是这么说,可是你瞧瞧谁能逃得过这一场纷争?”
    “如何不能?如郡主这样的家世,便是豫王或者容王把刀架在脖子上,司马大人不愿意,他们也无可奈何。”
    晋阳长公主的驸马乃是当朝唯一的大司马,苏家。苏家与定北王,还有萧家先祖一起打下大顺江山,虽说不如定北王这个异姓王爷功劳显赫,却也是一门文武俱全的忠烈之家。
    说起这个,薛兰兮犹记得当年谢瑶玥说起过的一桩往事。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贵妃最受宠,变想将晋安长公主许配给大司马的嫡子苏震。
    谁知道,苏震竟然坚决不从,甚至不惜以死抗争,先皇顾念苏家世代功绩,再加上也确实不好就这么乱点鸳鸯谱,自然不敢真的赐死苏震,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谁知道,不过两天,苏家老族长竟然喜滋滋的跑进宫向先皇提亲,要求娶皇后亲生的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在初始,算是皇室的一段羞耻,因为年少之时,跟一个小吏有私情,虽说什么都没做过,却也有损皇家颜面,于是先帝并不喜欢晋阳公主。后来,那小吏无缘无故的死了,晋阳公主彻底消沉,更加让先帝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