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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捉沈恒

      薛兰兮本想着,能借着鸣凤楼的功夫让骆氏手忙脚乱,她好趁乱浑水摸鱼,谁知骆氏竟然能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给摘干净了。
    将鸣凤楼推到沈家头上,而且还是在很早之前,那么现在,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就是沈家了。
    沈家,沈家……
    薛兰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琢磨了一会儿,吩咐华裳道:“如果我没猜错,鸣凤楼里的管事,姑姑,还有老鸨应该是换过的,你这些日子打听打听,原来的人去了哪里,若是能留活口,尽量带回京城。”
    从这些人的嘴里,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华裳点头,见薛兰兮没有别的事情就准备告辞了。忽然之间,薛兰兮叫住了华裳,“再过几日,宋家会来薛家下聘,你到时候装扮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闻言,华裳瞬间泪目,冲着薛兰兮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多谢小姐!”
    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华裳女儿的生辰。薛家三房绝不可能给华裳那个小女儿过生辰,薛家也没有别的大事会开门迎客。华裳就是想破头也找不到机会混进去,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可是,薛兰兮开口,让她化妆成丫鬟到薛家,到时候,蒋昕若是将孩子带出来,那么华裳就有机会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吩咐了华裳之后,薛兰兮就回去了,一路上都在琢磨着鸣凤楼的事情。
    “素荷,你觉得这次沈家会不会又是个背锅的?”良久之后,薛兰兮问道。
    “如今局势上看,沈家怕是不想背都不行了。”素荷点头,沉声说道,“虽说在容王封地上的发生的事情很早,先前靖国公府摘不掉,却也不是不能解释。而且,沈家公子频繁出入鸣凤楼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证据确凿,沈恒想要脱罪怕是难了。”
    “那么到最后,容王就只有一个管教不严之责。”薛兰兮忽然觉得骆氏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那么久之间就已经想好了如何给容王脱罪,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是。”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素荷还是点了头。
    豫王府,豫王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气的差点将报信的人给砍了,“只是跟沈家有关系,跟容王没关系?”
    “回王爷,确实如此。”报信的人瑟瑟发抖,却也得实话实说,“鸣凤楼里的人一口咬定,所有的幕后之人就是沈家公子,跟容王是毫无关系!”
    “便是有关系,也得弃卒保帅。”楚贺在一边坐着,也听了个真切。
    轮椅之上,楚贺还是一直以来的那个样子,银灰色的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声音不急不缓。可是豫王却从楚贺的话语中平白嗅出一丝不安来。
    “先生,我们难道要就这么算了?”
    “难道王爷想要学容王,平白捏造一些证据?”楚贺似笑非笑,“王爷,容王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沈家虽然没用了些,但是老诚国公还是能在朝堂上给容王一些助益的。若是皇上知道,自己的儿子捏造证据构陷另一个儿子,皇上会不会觉得如今的局势都是王爷您捏造的?”
    “可是,这大好机会!”豫王不甘心,若是这事儿跟容王真的有关系,那容王是铁定跟玉玺无缘了。
    “王爷,如今皇上觉得此事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您才是安全的。”楚贺的话也没错,容王跟豫王相争多年,之前御史弹劾的时候萧康帝就已经怀疑是不是豫王的手笔。
    可是后来觉得似乎不是,便也没有对豫王过分追究。如今,豫王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偏要还去往泥坑里跳,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
    “王爷也不必着急,不想放过容王的,不止有王爷一家。”楚贺慢悠悠的转动轮椅,缓缓而去。
    不管豫王明不明白,他也都不想多说。
    卫陵侯府,怕是头一个就不想放过容王吧?不知为何,楚贺就是觉得薛兰兮对容王没有那么宽容。
    而豫王也觉得楚贺说得对,“容王构陷证据陷害皇叔,皇叔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来人,把咱们知道的消息散播到定北王的耳朵里。”
    虽说定北王常年不在京中,可也确实是太后的亲儿子。小儿子被孙子如此欺负,太后能袖手旁观?旁人不知道,豫王却清楚他这位皇祖母的手段究竟如何。
    当年萧康帝年幼,深宫之中生存不易。太后虽然贵为皇后,可先帝偏宠贵妃,贵妃也屡次三番想要置萧康帝于死地,一直以来都是太后相护,才让萧康帝免于危难。
    这么些年过去,太后还好好活着,先贵妃却早已殉葬,这样的结局若说太后没有手段,那是绝无可能的。
    大抵是年纪大了,舐犊之情会更深。太后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小丫头片子都能如此喜爱,更何况是自己的幺子?
    对于豫王要横插一杠的事情薛兰兮倒是有所预料,这兄弟两人相争多年,一个眼看着不好,另一个怎么可能不去下手。贺仲麟跟薛兰兮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薛兰兮只让贺仲麟保持中立,不要过多解读,也不要恶意欺压。
    “难道你不想让容王倒了?”贺仲麟觉得薛兰兮是恨容王的,可是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王的台子自然有人会去推,可是推台子的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薛兰兮摇头,仔细跟贺仲麟分析,“你如今在朝中根基不深,除了九门司是你所辖,其他六部对你并非死忠,若你也落了凡尘,只会平添阻碍。”
    贺仲麟在京这么长时间,对朝臣也都是泛泛而交。可就是这种泛泛而交,萧康帝才对贺仲麟如此放心。刚上任的六部尚书,也能对贺仲麟有几分敬重。
    一旦贺仲麟也参与其中,朝臣会怎么想,萧康帝会怎么想?
    “我明白了。”贺仲麟忽然有些失落,原来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弱不禁风。
    “靖王殿下原来这么脆弱的?”因为嫉妒,季君珩这次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刚好就看到贺仲麟心情不好的一幕,于是忍不住冷嘲热讽。
    “你闭嘴!”贺仲麟毫不客气的呵斥了季君珩。
    季君珩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贺仲麟说道:“这里是我家,你出去!”
    两人顿时就跟乌眼鸡一样对到了一起,薛兰兮好不见怪的兀自喝茶,等两人都累了之后,贺仲麟才悻悻离去。
    到底是人家家里,也确实没什么好争的。
    看着贺仲麟离去,薛兰兮忍不住叹气。贺仲麟哪儿都好,就是忒老实。若是以后,真的当了皇帝,可怎么办啊。
    九门司审问鸣凤楼的速度相当快,不过两日,就从鸣凤楼的口中拿出不少口供,贺仲麟朝萧康帝请了旨之后,直接就去了沈家拿人。
    因为沈恒身份不一般,所以贺仲麟亲自带队。也得亏了他皇子的身份,到了门口,门房也不敢拦着,开了门,看着贺仲麟一路进去。
    贺仲麟也不客气,进去之后,直接就到了大堂之上,看着坐在那里的老诚国公抱拳施礼,“沈大人,我奉皇上之命来捉拿沈家大公子沈恒。”
    “靖王殿下如今统领了九门司,愈发风光无限了。”老诚国公还没开口,旁边的沈清念就冷笑一声站了出来,看着贺仲麟说道。
    “奉皇上之命。”贺仲麟没多搭理这个姑娘,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姑娘计较总归是不好的。
    “皇上之命?我知道靖王殿下是为了鸣凤楼而来,可我想问问,古来抓人都是人证物证俱在,可是鸣凤楼之中怕是只有人证却没物证吧?”沈清念见贺仲麟对她根本就没多看一眼,气的脸发白,却还是继续出来搅和,“若是没有物证,靖王殿下的旨意是不是也有待商榷?”
    “你说我假传圣旨?”贺仲麟狐疑的看了一眼沈清念,终于看了她一眼,“不比沈小姐有头脑,我这个人一向很笨,想不来这个法子。父皇下旨,我就执行。若是沈大人和沈小姐不相信,你们可以进宫问问。但是,今儿个,沈公子是必须要跟我走一趟。若是沈家人胆敢阻拦,九门司势必要威风一番的。”
    贺仲麟总算知道这些个世家小姐有多烦人,也明白为何云溪郡主会这么讨厌沈清念。他不再理会,直接看向沈老爷子。
    “沈大人,沈公子在哪里?若是方便,可否请他出来,也好少了干戈。”
    “靖王殿下,沈恒现在还在府中,不会出逃。只是,老朽还有一事想要跟靖王殿下打个商量。”沈老爷子是老狐狸了,原本放沈清念出来就是为了试探贺仲麟的胆量,谁知道他一直这么不卑不亢,而且毫不客气,反倒是让沈清念闹了个没脸。
    现在,沈老爷子也只有做别的打算,“我沈家是开朝之时就追随先祖的,先祖特赐丹书铁券,可否用这个,换我儿一命。”
    沈恒是沈老爷子唯一的嫡子,虽然不成器,可也是唯一的命脉。所以,沈老爷子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也是为何沈家能到现在还能如此冷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