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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高谈。”
方英勇没有痰了,也就只好点点头。
进了屋,牌局已经散了,收好的小方桌搭在暖气片上,地上是散落的瓜子皮和烟头。方英勇把名片往床头柜里一塞,同屋的许老四挠着肚皮,问他是去干什么了?
方英勇说:“让我砍个人,我没去。”
许老四问:“给你多少钱?”
方英勇说:“我桌上有 20 块钱来的,你们谁拿了?”
许老四哼哼唧唧,没说出个一二。方英勇觉得没什么意思,从许老四的衣服兜里翻出一根烟点了,又出了门。
在楼下抽了根烟,他就去了老君街,在方晨的楼下站了没多大一会儿,遛狗那个老头又跑了出来,站在街对面死死地盯着他。方英勇觉得好笑,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也不知道是在吓唬谁。
方晨没拉窗帘,屋里却总也没个人影,方英勇想了想,又坐公交,去了方晨他二爸那儿。
这回倒是见到了方晨——他攀上围墙,看那破旧的二层小楼里,暖黄暖黄的灯光亮着,方晨,他二爸,几个半大的孩子围在桌子边吃饭。
他看了一会儿,就从墙上跳下,出了巷子,回了公交站。来了三四辆公交,他都没上,就站在路灯下,看好多蚊子绕着灯光一圈一圈地飞。
也不知是飞了多少圈,方英勇感觉饿得难受时,方晨就来了,离着好几条街的距离,他停了一下,随后才走过来,板着那张好看的脸,问:
“你来干嘛?”
方英勇没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从出狱的那天起,他没有一天知道自己要干嘛,好多时候他都会想:回牢里得了,外面真是没什么意思。
这时他开始后悔,应该答应夏宇的,答应夏宇的话,这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来干嘛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缺钱了吗?”
方英勇咧了咧嘴,这孩子还是年轻,就不怕给自己一次钱,自己就粘上他吗?他抬头看向方晨,想着这个好看的孩子就是自己与这个崭新的世界的唯一链接了,也不知道是该离他近些,还是该把他弄死。
这时公交车又来了,在站牌前停稳后,司机朝两人喊:“你们俩上不上?这是末班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乘客,到处都是空位,两人却都没坐下,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向前方开去,方英勇对两步开外的方晨说:
“你遇到坏事了吗?”
“我遇到你了。”
方英勇摇头:“别的坏事。”
“没有,你为什么问这个。”
方英勇自然不会把和夏宇见面的事情告诉方晨,而且,他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因为他刚刚见过夏宇。
他指着漂浮在方晨头顶的那个方格子,上面有这样的字样:
【当前电量:72%】
“上次见你的时候,是 100。”方英勇说。
第61章 断指
方晨没做任何解释,方英勇也就不再多管闲事。两人在末班车上无言地站了几十分钟,方英勇到站了,也没跟方晨告别,直接下了车。
回到出租屋时,已快到凌晨 12 点,许老四面朝墙壁躺着,连呼噜都没打,装睡装得很不敬业。
许老四是方英勇的狱友,让他入狱的罪是致人轻伤,罪名比方英勇要轻得多,进来得也比方英勇晚。两人前后脚出狱,在外面都没什么亲人朋友,也就搭伙住在了一起。许老四是个脑回路挺奇特的人,所以方英勇也没去琢磨他为什么装睡。
然而第二天,方英勇就搞懂了。这天许老四消失了一整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带回一把一米多长的武士刀。
他向方英勇解释: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一直都想要一把武士刀。”
看他说这话时僵硬的神态,方英勇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许老四入狱前,练过几年武术,没事时总喜欢胡乱比划几下,他的确是和方英勇说过,想要一把武士刀,说他练习的武术流派需要一把好刀。但他穷得连内裤都买不起新的,更不可能有钱去买刀。
除非他拿了自己塞到床头柜里的名片,联系了那个叫常志恩的男人。
买回刀的许老四兴奋地玩了一整晚,反反复复地重复拔刀收刀的动作。逼仄的房间里,刀锋出鞘的声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方英勇就在这恼人的响声中睡了过去,不过许老四的兴奋也没持续太久,等到隔天醒来,他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就变得坐立不安。
“要动手了吗?”方英勇问他。
许老四仍旧支支吾吾地装傻。方英勇也没多说什么,他没去快递站上班,就看着许老四在屋里坐立不安地摸了一上午的刀鞘。中午方英勇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拎了两大盒土豆丝,四瓶白酒。
“喝点。”方英勇说。
许老四正需要这个。半瓶白酒下肚,惨白的脸有了血色,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先是给方英勇讲起自己的刀法流派,说是叫什么“斩人拔刀斋”,反正是那种听起来就让人感觉脑子不太好使的名字。
喝得再多些,许老四又回忆起了往事,从偷铁栅栏卖钱讲到被传销组织开除,最后又话锋一转,说这么多年来,只有方英勇把他当个正常人。
说着喝着,许老四就哭了起来,搂着方英勇的肩膀,动情地说:
“哥,对不起,我是真的需要这八万块钱。”
得,还他么让人给打了个折。
…………
周末联系了成都的工厂,周一下午,夏彤和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