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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后要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话要当面给陛下讲。”
白渊闻言冷哼了一声,除夕那晚韦氏狗急跳墙之后,韦后就被他软禁在寿安宫了,碍于孝道他不能明面上对她下手,这几日还正想着到底是让她默默病逝还是在宫中暴毙,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
他有几分意兴阑珊,毕竟他没什么兴趣去已经落败的一个老妇面前耀武扬威,“不去,以后这种话也不必传过来。”
那暗卫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韦后说,希望您能过去,是有关帝师的事情。”
“啪!”一本奏折被重重扔在案上。白渊抬眼,面色很冷,“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晚安!
今天是520,偷来一句话送给你们
“夜晚潮湿 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 树林沉默”
“夜晚潮湿 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 树林沉默 今夜我爱你”
是一首美国诗人的诗 希望你们天天开心
啾咪!
第55章 偏执病娇皇子 高岭之花帝师【十六】
夜风将殿内的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可怜的一线火光奄奄一息,更将这寂静无声的寿安宫勾画的凄诡朦胧。
天边云层厚厚, 偶有乌云里月光一现,照在宫墙的琉璃屋顶上。
内室一角的佛龛上供了一座庄严的佛像,案前插了三支檀香,袅袅不绝,韦太后就在这檀香中闭眼诵经, 面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昔日尊荣的寿安宫, 此时殿内却没什么伺候的奴才, 连贴身伺候太后几十年的嬷嬷都被宫中的内廷司带下去不见踪影, 韦氏几代人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
双手骨节被捏的泛白, 韦后仍然闭着眼, 死死咬着牙, 嘴唇近乎抿成一道直线。
冷烛照影着屏风,残月渐渐映上宫墙, 重重宫门被跪在地上的奴仆层层推开,一道颀长瘦削的人影, 负着手慢慢踏上玉阶,玄色滚金的袍角慢慢划过殿内的青砖,在这夜色禁廷之中,如一个华美森凉的梦境一般。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月光将身影斜斜拉长,白渊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跪在佛前的韦太后, 淡淡开口:“你想说什么?”
韦后数着念珠的手一顿,笼罩在烟雾中的苍老面容似乎更加冷厉了些,她停了停,说道:“你倒是来得很是及时.....”
“行了,闭嘴。”白渊蹙着眉,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孤没那个心思跟你兜圈子,省省这些废话,直接说,帝师怎么了?”
韦后微怔,随即很快勾出一个奇异的笑,神情有些不可捉摸,她微微侧了脸,冷嘲道:“哀家还以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怎么?竟对扶霜那么上心?”她作出一副做作的似有所悟的样子,沉下脸恨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对你那貌美的师父起了心思?哈,哀家没看错,果真是个罔顾人伦的畜生!你与你那个贱婢娘一个模样!”
她啐了一口,骂得眼睛都红了,咬着牙根,恨不能扑上去将对方生啖其肉。然而白渊站在一旁,听着话连眼角都未动一下,还颇具闲心的伸手拂了拂殿内悬挂的一方绯色茜纱金丝牡丹帘,其上的金线暗纹隐隐熠熠。
听着韦后说完,他才转过眼来挑了挑眉,语气很淡:“说完了?
”他微微低下身来,面上甚至还带着浅笑,一双眼眸深不见底,说道,“怎么不继续说了?再多说几句,孤就把韦家那个嫡幼子的斩首改成凌迟。”
“继续说啊。”他看着韦后慢慢发起抖来,笑得更开了,“凌迟是七十二刀,还是一百八十刀,全由你决定。”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畜生!!”韦后一口牙都要咬碎,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样,指着白渊恨声大骂。
“孤再问最后一次。”白渊笑意淡下来,说得很慢,眼睛直勾勾看着颓然跪坐在地上的韦后,“你给孤听好了,帝师到底出什么事了?说。”
韦后慢慢静下来,像是心念俱灰一般,静了一会开口说道:“她活不长了。”
“什么?”方才韦后怎样叫骂都始终漫不经心的白渊立时就变了脸色,将韦后从地上拖起来一把掼到了椅子上,“说清楚,什么叫活不长了?”
韦后这些年本就身体差了许多,被这一下弄得半天缓不过气来,捂着自己的腰,面上却是快意的笑:“皇帝听不懂吗?就是她没多少时日了!”
“九黎王朝百年,云浮声望却代代不衰,庶民有时甚至只知云浮不知白氏!你真当帝师这个位子这么好当?历代帝王便从未忌惮过?”
她看向面色煞白的白渊,冷笑道:“你白渊是个彻头彻尾的冷心冷肺,这可不是凭空来的。知道为什么每任历代云浮尊者都深居简出,不与世人相通吗?因为他们几乎代代都活不过而立!”
“昔年第一位云浮尊者入世,三枚随云笺助神武高皇帝夺天下,随后被尊为帝师,享天子礼遇,啧啧啧,真是贤主良臣,世人都传为美谈!”韦后放声大笑起来,发髻散乱,神情有几分疯狂,“其实啊,世人愚昧,不知道早在那时候,这位九黎的开国皇帝,耗费十数年在南疆寻得一位大巫,对云浮下了代代不解的血咒!中咒之人自成年后便开始身体衰落,最长也活不过而立之年!”
她一口气都不停的说完,心中快意不已:“如何?先帝为你九黎社稷,可真是殚精竭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