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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莫名的,宋谢临很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以及这些和先前表哥说的那些又有何关联。
“何女君的父亲虽死了,却给何女君留下了一大笔账务,那钱多得哪怕是何夫活过来卖十年的身都不一定能赚回来,不过好在那些人看在她年幼又加上长了一张无双的好相貌后,便同意等她成年后在偿还那些钱。”
“可是那么一大笔,怎么能那么快还完,特别是……”在他停顿后,微拧着眉的宋谢临连忙出声。
还有他见她身上穿的和戴的那些无一不是百金一样的好货,试问这样的人又能穷困潦倒到什么地步,只觉得他先前说的那些可真是好笑。
谁知那刘爹爹听完,只是鄙夷的扫了一眼,继而道:“等何女君十五岁那年,因着容貌姣好,又加上生了一个好身段后,竟不知惹来了多少少年郎前仆后继,剩下的那些事,你们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不过近些年,那位女君已经轻易不接客了,就连知道她曾挂过牌子的人都是少之又少,你们若是想要寻她的话,还是劝你们打消这个想法为好。”说完,他便扭着那截腰肢往楼下走去,并且看他的方向,便是那位何女君所在之地。
今夜是岭南的七夕花灯节,也正是少年希望觅到良人的一日。
“何女君,许久未见了。”正在陪着一少年买花灯的何朝歌听到声音回头后,见到的便是刘爹爹时,眉头不可见的轻皱起来,就连脚步都稍往后移了几分。
“嗯。”
“不知何女君今夜。”男人说着话时,还伸手往她的手掌心挠了挠,显然意有所指。
楼里人虽称他一声刘爹爹,可他也不过才是二十八岁的年龄,加上这脸蛋保养得好,看起来就像是那二十出头多一点。
何朝歌抿唇不言,反倒是拉开了二人间的过近距离,寒声道:“还请公子自重。”
“好嘛,不过若是照影日后无事,记得来寻爹爹去喝个茶。”刘爹爹在离开后,不忘朝人抛了一个媚眼。
“何姐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此时提着一盏牡丹花灯,一双杏眸耀耀生辉的白衫少年也走了过来。
“没什么,不过是他刚才过来问路的而已。”原先微抿着唇瓣的何朝歌在见到眼前的少年时,笑得一脸宠溺。
“那么那人现在可有找到路了吗?”攥着灯盏的少年撞上她的目光,笑得天真。
“自然是找到了,还有你刚才不是还说想要去吃汤圆吗,我们现在去吃好不好。”她本想要牵他手的,却没有那个勇气。
“嗯。”少年这一次倒是红着脸儿握住了她的手。
第2章 干净与年纪
等第二日,一缕细碎的阳光从天边灰与白的间隙透出,湖面白雾渐散时。
原先屋内相拥的二人也相继醒来,雪白毛茸毯上则凌乱的洒落着彼此间的衣物,那青花瓷柳叶瓶中斜插的两枝酒醉贵妇也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随着那放了一夜的秋香色桃花枝帷幔被别到莲花铜钩上时,一头墨发凌乱披散的美人也眉尖微拧着从内里走出。
“怎么那么早就急着走了。”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刘爹爹——刘瑜察觉到身旁的女人起了身后,不满的嘟哝出声,就连那只手都习惯性的搂着她纤细如杨柳枝的细腰不放。
“我今日要回学院上课了。”何朝歌微抿着唇,下意识的推开了男人搂着她腰间的手,半垂的羽睫中还带着一抹厌恶之态。
“可是现在还早,再陪奴家多睡一会儿又无妨。”男人因着刚睡醒,那嗓音也变得又酥又魅,像极了一把钩人的钩子。
刘瑜见她不说话,便将先前藏在枕下的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喜欢不。”
“喜欢。”毕竟天底下谁会嫌钱多。
“还有你最近不要再来寻我了,我说过了不会在做这等生意了。”何朝歌动作熟练的将那钱收好,并放在抽屉里上了锁,显然这动作已经不止是做过一次了。
“你上一次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最后还不是做了爹爹的生意吗。”起身后,只随意披了件朱红薄纱的刘爹爹扭着腰就要为她更衣,也不理会对方眼中的冷漠。
“反倒是照影的心可真是狠。”刘瑜见他的手被躲开后,也只是笑笑掩饰过去,并且抢过了她的腰带为她系上。
“何来的心狠,不过就是钱货两讫的事。”何朝歌看着她身上的斑驳痕迹时,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那你二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没见得你能多怜惜我几回,反倒是刘爹爹都没名没分的跟了照影那么久,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给爹爹一个名分。”男人撩起她的一缕发置于指尖处缠绕把玩,更笑得暧昧至极。
显然不喜二人距离过近的何朝歌脚步稍往后退几步,漆黑的瞳孔中满是寒意道:“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男子。”
“这年纪大点才知道疼人,哪里像那些小年轻一样除了整日哭闹后还会做什么,说不定就连那伺候人都不会。”话到最后,连男人话里也染上了几分苦涩。
毕竟若是他能有选择,怎能不奢求自己稍微年轻几岁。
“可我喜欢干净的男子,而非那等从花楼里头不知沾了多少女人香脂唇膏的男人。”她担心他听不懂人话,继而再加了一句。
“即便我不干净,可我未来的夫郎必须得是要干净的良家子。”何朝歌似不愿在多说什么的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不理会那面色苦涩得犹如苦瓜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