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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以为少年带她去的会是那最为繁华之地,却未曾想到他带着她走的会是一条早已被野草肆虐,雪厚得连周边景物都模糊了的偏僻小道。
    “你确定你们家的大少夫人就是住在这里?”等何朝歌跟着那小厮来到一处破旧得到处漏风,就连檐下都结满了蜘蛛网的柴房时,不禁诧异的询问。
    毕竟这等地方,简直堪比她年少时住过的破庙了,不,指不定比那破庙还要来得不堪,她更不敢相信锦绣的哥哥会住在这种地方。
    “千真万确。”脸颊泛着一抹红晕的小厮点了下头,就连那视线都不时的往她那张嫣红饱满的桃花|唇上看去。
    “好,那多谢你了。”话落,何朝歌便侧过脸亲了这模样清秀的小厮一口。
    “不,不客气。”被亲后的小少年更是脸红如番茄,一双手更无措的打着结。
    “不过女君等下可记得要快点出来才行,要不然被其他人给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我会的,还有我希望今日这事公子最好能烂在肚里才好。”
    “会,会的。”
    等何朝歌推门进去后,竟觉得这里头的气温比外面的还要来得低。
    若将外头的风雪比喻成划破人肌肤的锋利刀片,那么这内里便是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升起,并往那四肢百骸里钻的彻骨寒意。
    只见这柴房里头除了堆积有大量的柴火后,还有个蜷缩成一团,正不断的对着手哈气的青年,以及一个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破瓷碗。
    “你是谁,你要过来做什么。”
    此时头发枯黄如秋后杂草,瘦得形如一具骷髅的青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后,竟是恐惧得不断的往里缩去,就连那身子都在害怕的颤抖着,仿佛当她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般。
    “我是锦绣的好友,还有我是来带子川哥哥回家的。”唇瓣微抿的何朝歌担心她会吓到他,就连这嗓音也是放得柔之又柔。
    “还有子川哥哥不要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朝歌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披在他身上,并轻言安抚着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磋磨的男人。
    “你,你真的是锦绣的好友,并且带我走的吗。”话里满是颤意,就连瞳孔都不可置信得瞪大的青年显然跟看见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毕竟在这些年里,他不断的幻想着爹娘他们会来看他,并且带他回去的,可是每一次现实都会残忍的打碎他这一场奢梦。
    到了后面,连他都开始自暴自弃的认为,他直到死都不可能会逃离这个火坑,却未曾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嗯,所以子川哥哥不要害怕,锦绣和我会带子川哥哥回家,更会让这一家人付出代价的。”因为明知这里是火坑了,他们二人又怎会眼睁睁的再次将人给推进去。
    若当真如此,那么和畜生简直无二。
    而此刻的陈府大院中,冷着脸的刘玉香则在砸了这陈府的大门后,斩钉截铁道:“我要带我哥哥走,还有当初的我简直就是瞎了眼才会让我母亲同意这场婚事,否则怎会让我哥哥嫁到你们这等藏污纳秽之地。”
    “唉,亲家小姑子怎么来了我们这里话都没有说一句,就将我们陈家的大门给砸了。”知道内情的陈夫人在对上她来势汹汹的亲家时,竟心虚得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呵,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你们这陈家人表面看着是一个清风霁月的人家,背地里竟干出这等宠妾灭夫的事来,指不定这读的那些书都进了狗肚子里。”
    当刘玉香还想再骂些什么时,余眼却见到面色焦炙的何朝歌抱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走了出来,并催促道:“锦绣,快去让人准备一辆马车,并请一个大夫过来。”
    “好啊,你们陈家人对我大哥做的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眸子一片寒意,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的刘玉香见到这一幕时简直就要气疯了。
    若是她今天没有心血来潮的过来看一眼哥哥,说不定他能不能熬过这个冬日都不知道。
    而陈家人也知道他们理亏,加上陈嘉琪马上就要考举人了,万不能和现在同样是秀才的小姑子闹起来,免得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陈嘉琪。
    连带着马上签订了自从老死不相往来的和离书,与不日会归还那刘家嫁妆的条件。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原先停下的雪花再次飘零而落,也给那黛青山峦再添一抹纯白。
    行驶的马车中,羽睫半垂的何朝歌正让青年靠在她的身上,并小口的喂着他喝鸡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饿了多久,才会瘦到这等令人心悸之地,就连其他人只要稍微一靠近他就会惹来他的发疯。
    “子川哥哥慢点喝,还有这里很安全,不会再有其他人欺负你的。”见他唇边沾污后,何朝歌下意识的用帕子为他拭去。
    “谢,谢谢。”此时喝了点暖汤后的刘语茶的身体倒是回了几分暖,可这人仍是依偎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去。
    “无须客气,何况子川哥哥是锦绣的哥哥,自然也是照影的哥哥。”
    并不知道在这种男人心如死灰,又深处黑暗间拉他一把的时候代表着什么的何朝歌,正用小剪为他剪着他留长的那些脏指甲。
    那日被带回去的刘语茶在当夜便发起了高烧,并且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就像是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并且每一次当她想要将她的手抽开的时候,便会惹来那即便是在昏睡中的男人发出的恐惧和哭声,连带着她都不敢再轻易的将手给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