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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安抬头看看天色,算算时辰,这出戏肯定是没看完,半道就回来了。
淳安将白芍不动声色叫进房里,关上房门问她:“打听的如何?你娘可都告诉你了?”
白芍点点头,“都告诉我了。”
“那你做甚还闷闷不乐?”
“我替我爹不值,也替我娘不值。”
白芍重重叹了一口气。
和那些戏里的戏码差不多。
金花原是临泉总督金萧山的独女,备受宠爱长大,而彭良吉只是她家里的一个帮工,是一个因为家乡遭难,被迫背井离乡的庄稼汉。
彭良吉虽然只是个乡下小子,但却十分知情识趣,非常会逗人欢心,经常给她带一些她不曾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给她,她便礼尚往来,教他识字看书。
彭良吉人聪明,脑子也活,学过的字,写一遍就会了,教过的文章,念上三遍也都能记住怎么读。
金花讶异于他的天赋异禀,倾佩他的聪明才智,喜欢他的幽默风趣,慢慢地,不知何时起他就钻进了她心里,叫她日思夜想,再难忘怀。
她懵懵懂懂知道这是爱,也知道俩人身份差距,知道俩人不可能,可知道归知道,她就是忍不住对他心动,所幸,这桩感情并非她一人自作多情,彭良吉也喜欢她。
彭良吉说,他想识字,想读书都是因为想配得上她,都是为了将她八抬大轿娶回家。
那时她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才能得此良人,为了能早日嫁给他,她向父亲引荐了他,他也不负所望,在短短一年中就凭本事受到了父亲的赏识。
在他们以为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他的一次醉酒扰乱了这一切。
那是个夏夜,微风徐徐,明月高照,蝉鸣不断,他醉醺醺翻墙来了她的院子,隔着窗拉着她的手与她碎碎叨叨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以后的事情。
她正笑他的醉样,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尖嘴蚊子落在了她脖颈之上,他下意识伸手去赶,滚烫的指腹触到了她温凉的肌肤上,那一瞬间,他们两人都愣了。
酒壮人胆吧,他拉开了她的衣裳,整只手掌顺着她的颈子,摸进了她衣裳里,满是酒味的嘴亲上了她的唇,她忘了推,忘了拒,许是被他身上的酒气也熏醉了,那一夜,他跳窗进来,在无边夜色中,在蝉鸣掩盖之下,她与他糊里糊涂做了一夜夫妻。
本以为经历这件事后,两人的感情会越来越好,不曾想他却是一改先前的体贴,开始喜怒无常,一直到两个月后,待听到她有孕消息之后才又恢复正常。
肚子大了瞒不住,她让他早点向她爹提亲,他同意了,可这一等就是两月。
四个月的身孕已经显怀,她再怎么瞒也瞒不住,事情在父亲寿宴上被人揭露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父亲想保她都无法,便将他俩都沉了河。
她有幸被打渔的白家夫妇救起,肚里的孩儿却是没有保住。
听完金花的过去,淳安眉头皱的紧紧,总觉得彭良吉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她,可彭良吉寻了她二十年这是毋庸置疑的,若不喜欢,又怎么会寻找这么多年?
嗐!管他的呢,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喜欢,反正也不用撮合他们,只要知道他们俩以前的事情,就能向陆正卿交差了。
借刀杀人
淳安拍拍白芍的肩,让她别再多想,而后照着白芍画了一幅金花的小像。
白芍眉眼像母亲,脸盘子像父亲,母女俩单独看不像,站在一起,又会让人觉得这就是亲生的母女。
曾经的娇娇小姐被岁月蹉跎已经看不出当年的风华,只有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眉眼之间的风情依稀可见曾经的风采。
淳安故意将小像画得年轻些,好看些,男人么,不管老的还是年轻的,都喜欢漂亮的,弄个假金花,当然要弄个漂亮的,才好“再续前缘”不是。
晚上,陆正卿带来了个漂亮姑娘,漂亮姑娘背着个药箱一样的木箱子,淳安正想问她是不是大夫,陆正卿先说了:“这是曾葵,你有什么安排就与她说吧,到时就由她扮作金花与你去见彭良吉。”
“我说相公,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二十年过去,金花哪还有这么年轻?”
淳安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画的小像拿给他,“你还是按着这模样重新找吧。”
陆正卿看过一眼,将小像交给了曾葵,曾葵二话不说放下身上的箱子,蹲在地上捣鼓了起来,不多久,她抬起头来,便与画像上的模样变得一模一样了。
“易容术!”淳安震惊了,绕着曾葵打量来打量去,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锦衣卫果真人才济济呀。”淳安忍不住夸赞,说完,便对她交待:“当年你们俩被沉河,你被一对打渔的夫妇所救。孩子没了,后被打渔夫妇挟恩图报,想用你给他们病重的儿子冲喜,你不愿意,拼死逃了出来。”
“后来你体力不支晕倒路边,被一个回乡省亲的夫人救下,便跟着那夫人去了京城,一直跟在那夫人身边伺候,夫人去世后,便随她女儿陪嫁到了夫家。”
看曾葵一一点头应下,淳安又道:“他大肆寻找金花多年,金花的身份底细都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肯定也都查到了,无非就是怀春少女被有心的帮工勾搭,惹出了孩子,导致双双被沉了河,其他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都差不离,无非是你送我些好吃的,好玩的,我礼尚往来教你练练字,看看书,花前月下,酒不醉人人自醉,清风与飞虫做媒,明月与蝉鸣做掩,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