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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跟你借钱了吧?”
冯高立什么人,祁明泽是知道的。
“没有,想哪去了。”祁明泽神色淡然。
“你上次说碰巧,这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从来不做正经事,跟他打交道的也没有什么好人,我不希望你跟他有来往,”苏以显得有些焦急。
“好了好了,我实话实说,”祁明泽止住苏以的急躁,“是这样,上次遇到,他就知道我回来了,这次你受伤,他不知道在哪听了消息,他说你不想见他,他又担心你,就打电话问我,但是这阵我都不在,我让他等等,所以我现在回来了,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苏以一提到舅舅有些止不住的激愤,祁明泽解释了,她也觉出了自己的不冷静。祁明泽的解释也不是说不通,最后祁明泽因为裤子弄湿了没再多待,很快就回去了,苏以是越琢磨越不放心。
如果舅舅真是打着她的晃子找了表哥借钱甚至骗钱什么的,她真是接受不了,但如果表哥说的是真话,舅舅在担心她,又不敢来看她,就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来想去,苏以第二天上午就不顾霞姨的阻拦出了门,林未替她开车。
从上次分道扬镳已经两个月了,苏以第一次拨通了舅舅的电话,约他在家里见面。
冯高立接到电话倒像是有准备,他正在离家不太远的一个小院里吃早饭。
“家里来人了,先走了,”冯高立急急的喝了口碗里的汤,放下。
“要不要送你一段。”坐他对面的男人用纸巾抹了把嘴,扭头看朝门口去的冯高立,脖子根的龙纹刺青都扭变了型,小路边停着辆黑色大众轿车。
“不了。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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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小子已经进去了,老子非宰了他。”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吱一声,舅舅是没出息,那我也是你舅舅,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么怎办。”
“明泽说了祁樾舟这件事是被冤枉了,要是真事,要哪天他真干了这种事,你别一个人扛,找舅舅。别说他祁樾舟,就是天王老子爷,舅舅我也得找他替你讨说法。”
冯高立喋喋不休,林未坐在苏以身旁听的拧眉。如果是第一天认识冯高立,一定会被他这番话感动,但是苏以早就听习惯了,连林未也听习惯了。
“我的伤没事了,皮外伤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知道,你昨天给表哥打电话干什么?别撒谎,我会知道,也别不承认,昨天你打电话过来,他手机就在我手上握着。”
冯高立并不惊讶,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你不是不理我嘛,我又不敢来祁家找你,怕给你添麻烦。但是舅舅担心你,祁家除了明泽,我还能找谁,难道找你姑妈,我看不得她那张贵妇脸,眼睛一横,凶的跟慈禧太后似的。”
冯高立说话苏以细细的看他,舅舅说话与平常无异,不太正经,又努力让人信他。苏以问了很多,诈也好,诱也好,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得作罢。
她问他是否还留在金浦,冯高立嬉皮笑脸的说钱还清了,他也不想干了,还说知道赌场是犯法的,早晚得出事,又赚不到钱,没想头了。
真真假假,苏以是真的拿舅舅没办法,最后没有多留,也没再多话,任何再有道理的话说多了就成了没用的废话。如果舅舅真有一天为此吃了苦头,也是该罚。苏以很快回了清溪山,只是最后嘱咐,她的这些事一件也不能让外婆知道,让舅舅有空就去看看外婆,但是也别整天往那儿跑,给外婆添堵。
“那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舅舅倒不管她说了什么,一点也不跟她生气,苏以看着舅舅只剩无可奈何。
*
祁樾舟报了行程,苏以便不自觉的算着时间过日子。身上的伤越来越不碍事,行动也越来越自如。先前大部份时间她都窝在二楼小厅看书,现在大部份时间会待在工作室里,只是要画画肩膀上还是会痛。有霞姨的“威胁”,她也不想真的以后留个什么后遗症,便也只是多半时间看书,和朋友聊聊天。
祁明泽是这个月的生日,小的时候多半时候她都有参与,后来大些了就用心准备礼物。倒是近几年,这个日子她就没法参加了,因为祁明泽多半不在安城。所以就只是记在心里,手机里送个祝福,但是今年,这个日子已经被这段时间的混乱给搞忘了。
所以真是人越长大越孤单,难以避免。
餐桌上顿顿都有补品,日子一天天的匆匆流走,等到祁樾舟工作结束回家,苏以气色早已恢复如常,脸蛋甚至比以前还要红润些。
祁樾舟这次一走,将近半月,俩人再见面,不知道祁樾舟是什么心情,苏以也无心观察。而她只是从楼下跟着他一路回了房间,刚进门就凭着一股冲动从背后伸手将他抱了,脸颊贴上了他的背脊。
11月底,天色暗的快,傍晚时分屋里已经有些昏暗。祁樾舟上午便回安城了,只是一直在公司里,苏以已经从上午直等到了下午,再等到了此刻。
“我感觉你好像走了一年。”
“就是两周时间。”高高的男人淡声说。
“对哦,只有半个月。”苏以嘟哝道。她收紧双臂,将人抱了个满怀,祁樾舟也任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