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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翻撕吧,最后祁明泽一把将苏以揽进怀里,一脚踢出去,正中李孝全胸口,李孝全整个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苏以被吓的一个激灵,一把握了祁明泽的衣服,腿软的打颤。
祁明泽单手护着人,感觉到苏以的颤抖,他低脸看来,苏以就在他怀里,手指揪着他的衣服前襟,很近,完全依靠。
“别怕,我不会让他碰你。”祁明泽温声缓道。
苏以低着头,祁明泽看着人,眸色变了几变,喉结轻动,最后将护在苏以后背的手指握成了拳,指腹残留着一抹温度。他正要从苏以背后将手收走,长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祁樾舟冷冷的看着这方。
第19章
冰冷的室外长廊上灯光昏黄,四个人,三个人静默对视。
李孝全艰难的从地上挣起身来,祁明泽将冷冷的视线从苏以身上收回,落到摇摇晃晃起身的李孝全背上。
面无表情的脱下身上的大衣,一丢正好套在李孝全头上,接着便是重重的拳脚朝李孝全招呼上去。
祁明泽像疯了一样狠揍人,他近乎疯狂的举动吓的苏以傻眼。
苏以听说过祁明泽喜欢练拳击,家里的健身房里就有八角笼,阿森就是他的教练,但是她从没亲眼见过祁明泽动拳脚。
祁明泽身上穿的是黑沉沉的西装,像一把冰冷的铁,他一拳一脚沉重的施在已经被揍的满地打滚的李孝全身上,样子很吓人。
“祁明泽行了。”苏以冲上去,声音里是满满的恐惧,“祁明泽别打了,你停手行不行!”
几人背后,祁樾舟只是站在原地,他一双手竖在身侧,紧握成拳,冷眼看着祁明泽疯狂的样子。从祁明泽刚才看他,看苏以的眼神,他疑心祁明泽此刻的疯狂似乎不只针对李孝全。
李孝全已经在地上蜷成一团,口里不住的求饶,喊的是祁樾舟的名字,像是压根不知道谁在对他动手。
苏以早吓的心惊肉跳,身体在止不住的打颤,她尖声求祁明泽停手,祁明泽根本就不理她。但是要任他再这样打下去,李孝全今晚真被打出个好歹,性质就变了。
苏以急的跳脚,她握紧手指,闭了眼,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误伤,从背后一把抱住祁明泽的腰,紧紧圈住,尖声叫他住手,祁明泽还未停止动作,苏以被他运动中的动作硌的生疼,但是她没有放手。
祁明泽却反过手来,一把将苏以从自己身上剥开,苏以一个踉跄往后跌倒,祁樾舟从身后接住苏以,祁明泽眼睛里的邪火烧的更旺了。
他回头,最后一记重拳结结实实打在李孝全身上,才将人丢了。李孝全瘫在地上,祁明泽站直了身体,转回头来,因为刚才的一番激烈,他胸口大大的起伏着,他抬手,扯松脖子上的领带,朝苏以过去。
苏以因为跌跤,祁樾舟还扶着她,祁明泽深黑的眼睛看着近的不分你我的俩人,伸手,一把从祁樾舟手上夺过苏以。
“回家!”他沉声道,拽了人就走。
“祁明泽,”祁樾舟在背后喊人,祁明泽身形顿了一下,苏以在他身旁,他握着她的手腕。祁明泽转回脸看祁樾舟,冷眉冷眼。祁樾舟看着他,眼神异样,竟有些央求的意思。
祁明泽握着苏以的手指收紧,对祁樾舟扯了个笑,很生硬的一个笑,“有工夫就好好想想这件事怎么收场。”祁明泽意指瘫在地上的李孝全,“毕竟,都说你现在和三叔平起平坐,我是不行了,靠你了。”
*
祁明泽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大步的往回家的方向走。苏以跟着他,尽量迈大步子,加快步伐。但是没走多远祁明泽还是松了手,将她丢下了。
他大步走路,头也不回,他身上只穿着件深沉的西装,衣摆不断的被风掀起。苏以看着他,那背影比这枝头、比这树梢积着的薄雪还要冷。
苏以总算没再追随他,她住了脚。
冰冷的风刺的脸颊生疼。
祁明泽刚才看她的眼神,看祁樾舟的眼神很微妙,却又莫名的很清楚。这不得不让她想起秦楠那天说的话,“你姑妈跟苏家没有血缘关系。”
“你和明泽必须避嫌。”
“你们兄妹情深了,看在我们眼里,看在祁家人的眼里呢?那谁知道是个什么味儿。”
苏以顿时心里发凉,那股凉意从心底出发,瞬间蹿遍全身。那股凉意又似乎是来自于这方空旷的园子,是寒风透过了皮肤,直达了心底。
白天赏景的时候这方园子是美的,是雅的,连未融化的薄雪亦像附着鲜艳的阳光。而此时此刻,天光黑暗,路灯昏黄,她一个人瑟瑟发抖的站在这一方,就一切都和她一样变得可怜了,寥落了。
苏以一个人穿过那段黑暗的路,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每次站在这方等祁明泽的情形。有时候很快,有时候等很久,等到人,她牵住他的手,领着头一起穿过这里。
但是今天没有她,他也果然是好好的走过了这段路。
回到家里,没有祁明泽的踪迹,书房的门缝没有光透出来,人不在书房。苏以走到书房外小厅的落地窗前,手指落上凉凉的玻璃,瞧去楼下。
别墅后有幢附属房,它整个都是祁明泽的健身房,苏以他们经常在那边,有时祁明泽也在那边。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庭院里的路灯灯光,健身房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