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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先回去洗漱,再来见姑娘。”
听得这话,苏月见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厉声阻止,“滚出去,不许再进来!”
南烛瞥了眼枕边的话本子,半信半疑,“姑娘当真不想见奴?”
言下之意为何,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苏月见飞快的将话本子塞进枕头里,气的声音都变了,“滚!”
被这一气,竟连解释都忘了。
正好坐实了她看艳/俗话本子的事实。
南烛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溢出一声轻笑,“是,奴着就滚。”
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停住,回头道,“奴晚些时候再来。”
不待苏月见开口,南烛又补了句,“蛊毒背后,或许藏了个惊天的阴谋。”
苏月见一滞,而后又瞪向男人离开的背影。
好端端的怎就将正事给岔开了!
被这么一闹,苏月见也没心思继续睡了,刚要开口唤人,却见白蔹自外间进来。
从采芯一事后,三个贴身丫鬟便信不过旁人,轮流在外间守夜。
昨夜恰是白蔹。
白蔹神色略显复杂,几番欲言又止后,才听苏月见轻轻一叹,“你都看见了。”
“嗯,奴婢看见了。”白蔹如实道。
她也是被南烛翻窗的声音惊醒的,看清是南烛后便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到后头那尴尬而又暧昧的场面时,她就更不适合再进去了,只能安安静静的候在外间。
原想着但凡姑娘唤一声,她便会闯进去。
可偏偏...姑娘竟没有唤人。
否则,断不会让南烛上了榻。
苏月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低声解释了句,“我一时忘了唤你。”
可这解释在此时,多余不说,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白蔹看了眼姑娘仍旧绯红的脸颊,心道当真是忘了么,还是对南烛...
但她知道姑娘脸皮薄,到底还是没有说穿,而是岔开了话题,“姑娘可是要查那蛊毒背后的阴谋。”
苏月见每每出府,都是几个丫鬟为她打掩护,是以朱府的事她们都晓得。
那告知余大老爷姑娘行踪的人,亦是菘蓝扮的。
想到此事,苏月见脸上的红晕才消散了些,眼尾微微下沉。
起初是南烛想查,她鬼使神差的如了他的愿,眼下,虽对那惊天的阴谋有些好奇。
但她仍旧没有插手此事的想法。
朱余两府经此一事,自会彻查到底,也会生防备之心。
但此事与她着实无甚干系,她没必要沾惹。
可看南烛的样子,似是不打算放弃。
想到这个男人,刚刚的窘迫羞赫又冒上心头。
苏月见脸色一变,骂了声,“他倒是愈发大胆了。”
白蔹一怔,她本是在等姑娘的回答,想劝姑娘最好置身事外,却不防姑娘来了这么一句。
转念一想,白蔹便晓得姑娘大概是因此事想到了南烛,火气又上来了。
白蔹不由好笑,打趣道,“倒是难得见姑娘如此性情外露。”
苏月见听出了她的取笑之意,转头瞪她,“你也笑话我!”
“奴婢不敢。”白蔹压下唇角的笑意,边伺候苏月见洗漱边哄道,“奴婢也觉得南烛近日愈发不懂规矩了,不如...”
“姑娘罚罚他,叫他张长记性。”
苏月见面色这才好看一些。哼了声,“罚自是要罚的。”
狗男人早该敲打敲打,叫他知道她是他不能觊觎的!
白蔹闻言若有所思道,“姑娘觉得该如何罚?”
“叫菘蓝拖去打一顿板子!”苏月见气呼呼道。
白蔹听出她话里赌气的成分居多,无声笑了笑,故作沉疑道,“可南烛内力深厚,打板子对他来说不过稀松之事。”
苏月见一想也是,狗男人皮糙肉厚,挨一顿板子根本就不会长记性!
“奴婢瞧着南烛颇有几分傲性,最好是压压他的气焰,叫他不敢再冒犯姑娘。”白蔹轻声细语建议道,“不如就罚跪。”
苏月见眼睛一亮,“甚好。”
姑娘唇角噙着一丝笑,矜傲道,“就叫他在外头跪着,什么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可是...”白蔹眉头微凝,犹豫道,“可他毕竟是姑娘贴身的护卫,若如此落他的面子,还不叫院里其他下人看了笑话。”
苏月见皱眉,瘪瘪嘴道,“笑话就笑话了。”
白蔹只当没瞧出她口是心非的模样,遂道,“奴婢觉得,不如就叫他跪在姑娘房中即可,既不损他颜面,也给了他教训。”
苏月见沉默须臾后,才不情不愿道,“便依你所言,但得将门开着,叫人知道他在罚跪。”
免得叫人误会了去。
白蔹无声一笑,应了声是。
即便是给人瞧着,跪在外头与跪在姑娘房里也是两个概念。
跪在外头是惩戒,是教训,而跪在房里...
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倒不是白蔹有意偏颇南烛。
而是她想的太过长远。
当今世道,姑娘家的清白何其重要,就算姑娘后头没再提起,她也瞧得出来姑娘对此很在意。
换句话说,有哪个姑娘家不在意呢。
不说别的,就说将来嫁人那一关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