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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瞧了眼齐沐的面色,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过了许久才听齐沐冷声道,“陛下派来的使团不日就到,准备准备,以使臣身份进宫议和!”
暗卫一惊,怪不得大人发怒,陛下竟是要议和。
还要大人以使臣的身份。
如今云宋都知是大人曾盗走边防图,却要大人做使臣同云宋陛下议和...
这当真是想要同云宋化干戈为玉帛。
“还愣着做什么!”
暗卫一怔,忙应下,“是。”
等暗卫离开后,齐沐一拳打到桌上,瞬间便有鲜血顺着拳头落下。
陛下突然议和,多半是朝廷出了问题,他离开时,国库已不充盈,且几位皇子正为那个位置争的你死我活,定是那几个做了什么蠢事,才让陛下主动与云宋议和!
如今云宋小皇帝刚即位,内乱未止,恰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偏那几个蠢货只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
齐沐闭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明知国库空虚却不知收敛,反而愈争愈烈,如此下去祁周早晚落入虎口。
“齐公子,你在吗。”
小姑娘轻软的声音传来,齐沐睁开眼,视线落手上的鲜血处,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他将书信烧尽,才淡淡道,“进来。”
话落,门便从外头推开,花楹边往里走边雀跃道,“绵绵的伤好了,我想将它放出...去。”
最后一个字几乎无声。
花楹看着齐沐手上还在往下低落的血迹,吓得愣在了原地。
小姑娘的反应取悦了齐沐,他缓缓靠近花楹,勾唇一笑,“怎么,怕了?”
“你怎么受伤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落下。
花楹将怀里的兔子放到桌上,皱着眉道,“你怎么不上药啊。”
齐沐唇角的笑意缓缓收敛,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小姑娘着急忙慌的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别动,我去打热水,找掌柜的要些伤药。”
等花楹的背影消失,齐沐才不甚在意的看了眼鲜血淋漓的手,瘪了瘪嘴,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这是他见过最笨最没意思的丫头。
没过多久,花楹便端着热水拿了伤药进来。
但对着这血腥的场面她有些发怵。
花楹咬了咬唇,盯着那手沉默了良久才下定决心般深吸了口气,拿起帕子开始清理血迹。
她虽没有特意学过医术,但跟姑娘身边耳濡目染的,也懂了些简单的药理。
像伤药包扎伤口她还是会的,虽然...她没有给人包扎过,但是应也差不多吧。
齐沐看着小姑娘微微颤抖的手,又突然来了兴致。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丫头,明明害怕的不行,却偏忍着给他清晰包扎,还因颤抖将他的皮都擦掉了一块。
但看在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一边嘟着腮朝他手背吹气的份上,便不计较了。
一块皮罢了,没了再长就是。
但看着看着,齐沐的眼神就暗了下来。
小姑娘被养得细皮嫩肉的,樱唇粉腮,白皙无暇,那撅起的粉唇更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怪不得这般挂念她家姑娘,这哪里像个丫头,分明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啊,不怪那老鸨对她起了心思。
齐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压下某种冲动。
同时不由得自嘲了一番。
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对着一个小丫头动了心思。
简直是...不可理喻。
“好了,还疼吗。”
齐沐垂眸看向手背上那蝴蝶样式的纱布,总觉得似曾相识。
他沉默了几息,眯起眼看向花楹,“我记得,你给那只蠢兔子也是这么包扎的。”
花楹眨眨眼,心虚的低下头。
齐沐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阴测测道,“你以前没给...人包扎过?”
花楹抿了抿唇,她不善说谎只能如实道,“齐公子是第一个。”
齐沐,“...”
虽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试验品,但那句第一个,听起来也还不错。
瞧着小姑娘水润润的大眼,齐沐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腮,“没给人包扎过,你就敢拿我试手?”
花楹不防被他捏住腮,顿时瞪大了双眼。
齐公子一向是温文尔雅,怎么今日总是怪怪的。
且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能捏她!
瞧见小姑娘眼里的不解与抗拒,齐沐眼里划过一丝阴郁,但还是松了手,在小姑娘控诉出声前,道,“你那只蠢兔子跑了。”
花楹一愣,忙回头看向桌上,果然空空如也。
她忙站起身,提起裙摆往外跑,还埋怨了句,“齐公子怎么不早说!”
齐沐挑眉,自己出去不关门,跑了怪他?
“这里是客栈,那只兔子虽然蠢但是肥,说不定已经被人宰了。”
话落,便见小姑娘跑的更快了。
齐沐忍不住低笑出声。
暗处的暗卫面色很是复杂,在他的记忆里,大人几乎没有这般愉悦的笑过。
景府前厅。
缪止拧着眉头盯着面前两个徒弟上下左右打量着,见二人确实全须全尾,才重重哼了声。
“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京城是什么地方,啊?是你说来说来的,造反的案子你也敢来插手,要是遇着了那坏心眼儿的一起被折了进去,是要我蝉衣谷后继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