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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石块袭击他?”苏酥似是笑了一下,“那你可看清楚是左手还是右手?”
“左手!”林大妇信誓旦旦说。
苏酥仔细看了她数息,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怪异感,又问,“你确定那人身形跟我极像?还有装束?”
林大妇觉得这人就是想躲避罪责,脸上已经闪现出不耐烦,显然是不想再多说,自家郎君尸骨未寒、泉下难安,此刻她只想着赶紧把人送进牢狱,好告慰林大郎的亡灵。
“对,与你身上这件一模一样,那个人就是你!”林大妇说完看向张旺,“还请您为我作证,此刻就抓了这恶徒!大郎他着实死得冤枉,就算不要这百钱,我亦要他为我家大郎偿命!”
杀人并非小事,全家都会跟着降为官奴,村民们看向角落里蹲着的娇娘俩,心中忍不住叹息。
只怕没多久,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要被糟蹋了。
苏酥视线瞥见众人惋惜的眼神,莫名觉得头顶有点绿,虽然貌似已经绿得不能再绿了……
操!
她这什么鬼思想。
苏酥烦躁地开口,“那照你之意,我是先拿石块将林大郎砸晕,后又把他推入河中,既然我已经杀了人了,会什么要留着你这个活口呢?如果你们都死了,岂不是无人可知凶手是谁?我为何要给自己留下祸害?为什么不在你晕倒之后将你一并推入水中?”
这一连串的问题出来后,林大妇脚底直直生寒。
在场众人亦有同感。
苏二狗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躲避责任找借口,但若细细品起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谁会故意杀人给旁人看?还会留下目击者的性命?
“真相就是栽赃陷害!”苏酥一锤定音,“她手中半截布条就是证据!我被人栽赃陷害的证据!”
“我且问你,你确定昨夜是你亲手从我身上撕下了麻布条?”苏酥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得叫林大妇步步后退,“那你可知,这布条裂口平直,根本就不是人力所为,而为外物。”
林大妇低头看了一眼,果见那半截马布条像是被人刻意剪裁下来般整整齐齐……
“所以说,你在撒谎!”苏酥给出总结。
里正等人看得惊心动魄,而一旁的娇娘掌心已经在这句话落渗出层层细汗,甚至是腿脚都有些站不稳。
“阿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小萝卜头疑惑地问出声,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娇娘赶忙笑了笑,“阿娘身有旧疾,最是怕这烈阳久晒,我们去屋子里等爹爹好不好?”
小昭儿唔了一声,乖乖巧巧地跟在旁边进屋了。
苏酥收回视线,退一步道:“此事疑点重重,林大郎死得太冤,若是你们抓错人顶罪,平白无故害了一条命,我死了不要紧,只怕林大郎到了九泉之下阎罗殿中,难逃为此被定恶鬼之命,受那十八层地狱酷刑,岂不祸哉!”
越是教化落后的朝代越是忌讳鬼神之说,况启朝皇室还是神明后裔,这就更叫底层百姓心生敬畏了。
头顶骄阳热烈,里正擦了擦额头浮起的细汗,面前苏二狗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瘆人,活像被误杀而死又回来讨命的恶鬼……
林大妇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腿脚有些不稳地看向苏酥,其他人也看向她。
苏酥笑了笑,“勿忧,我这有一计可叫凶手自投罗网,你们且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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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夜晚总是格外凉爽,风吹过树梢时不时发出沙沙地摩擦声,偶有几只不知名的鸟雀落在枝头啼鸣。
上溪村和往日一样安静,早上那群人来苏家抓人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随着一盏盏烛火熄灭,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安然歇下了,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一轮清清冷冷地明月垂挂云端。
“宿主,我怎么觉得你这招不靠谱?”857终于在苏酥躺下后忍不住问出了声。
“这只是缓兵之计,如若不赌一把,按照这些人的想法,上午我就该被绑去县衙关押了。”苏酥回答完857的问题,蓦地瞥见朝这看来的娇娘。
只一瞬,对方又转过了头。
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次了。
苏酥故作不知地继续跟857唠嗑:“你有没有觉得上午林大妇的说法有点奇怪?”
系统找到储存起来的有关对话,仔仔细细看完一遍后才回:“那个陷害你的人手段太拙劣?”
“否也否也!”苏酥操着入乡随俗的古话回:“依对方所言,凶手袭击死者时用了左手,倘若是你谋杀一人,会选自己没把握的手臂行动吗?”
857听着宿主这段拗口的话,回:“不会,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左撇子?”
苏酥算是同意它的判断,“可我惯用右手,所以说,那人应当与我并不相熟,但却与我有仇,你说,谁会这么恨我?”
“……”857想到与她咫尺之隔的娇娘,可这人与原身苏二狗朝夕相对,应该熟悉对方小习惯才对啊,“宿主,会不会是你想太多?”
苏酥不置可否,又问:“林大妇说那人背影与我极像,无论原身还是我均是女扮男装,女子身形较一般男子瘦削不少,我今日下午特意在村上转了一圈,发现村中与我身形相仿者有四,其中一人因病缠身久不离榻,根本没有杀人之力,而另外两人,一个是村西头里正小儿子,昨日我跟林大郎同去时刚见过,这人劳作时惯用右臂,该不是他,至于第三个人倒有几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