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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她长鞭一甩,怒视下方所有人,真真就跟地府爬上来的活阎王一样。
比武招亲的大好事被她这么一吼弄得跟上门寻仇没区别了。
本来还蠢蠢欲动的一帮人在看到倒地吐血的胖子后,脸上均露出怯色来。
陈梁见状别过了脸,这已经是第八个了,再这样下去今日的比武招亲铁定要泡汤,王氏看得比他还急,她视线就一刻都没离开过台下的秦牧,明着暗着给他使了十几个眼色,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懂,全程喝茶无动静。
“我来也!”一道鹅黄色身影突然跃上擂台,此人发冠高竖,眉眼含笑,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完全不像会打架的样子。
陈月华懒搭搭瞥他一眼,便抽出了长鞭。
鞭剑相撞,擂台上响起一阵兵器的摩擦声,几人连打了几个回合,看得下方人群直拍手叫好!
王氏看这架势没来由担忧起来,这男子虽说模样称得上中上等,气度也不差,但她还是觉得自家的侄儿好,秦牧在她眼里才是最中意的人选。
早知道对方要过来,当初就不该同意陈梁搞什么比武招亲了。
真是悔大了!
“砰!”男子被陈月华一鞭子抽到擂台边缘,他摸了摸下颌骨擦伤的位置,舔舔唇爬了起来,笑道:“女公子果然有两下子,在下佩服,但今日这魁首在下拿定了!”
他说话间从袖中射出一柄飞镖,陈月华一个后空翻险险避开。
“卑鄙!”她骂了一句便挥鞭而上,男子躲避瞬间快速回道:“比武规则可没说不准这个。”
陈月华脸色骤冷,黑金色长鞭被她卷如一条游龙,随着她的步伐转向移动,刷刷刷几鞭之后,擂台一角被抽出三五凹坑。
“好厉害的小娘子!”男子又从怀中摸出几枚暗器,陈月华见状握鞭柄的手陡然发力,长蛇扫尾间便将暗器连带男子本人卷离擂台。
“哗啦啦!!!”
几枚铜黄飞镖散落一地,较之先前的胖子,这人伤得更重。
“下一位!”陈月华看都没看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子,一点点将鞭子卷了起来。
台上的王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没等她这口气完全松下去,底下蓦地响起一道狠厉男音,“你竟敢伤我阿兄,我今日一定要你好看!”
镜头转过去,就看见一名从头到脚穿着绿油油、走起来活像只绿皮鳄的男子旋身上台,他手持一把长刀,指向擂台最中央的女子:“若我赢了,你嫁我兄长如何?”
陈月华冷嗤,“他用暗器伤我,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那好,我也让你尝尝伤我兄长的教训!”绿皮鳄知道理亏,不想与之多做口舌之辨,直接挥刀斜劈了过去。
顷刻间,对面红衣骤起,陈月华鱼仰后空翻躲过刀尖,一脚点地之时凌空甩出数记麒麟长鞭,绳走游龙,破空声振聋发聩,绿皮鳄矮身避开袭击,以刀为撑,跃起长空,双臂俯冲间怀中三刀并出,刀刀快若离弦之箭,直击靶中之人。
陈月华回头鞭抵挡不及,右肩生生吃了一刀,鲜血飞溅,将大红色的骑装染出妖冶而刺眼的艳。
王氏心头咯噔一跳,噔时从榉木四出椅上弹了起来。
才第一回 合,陈月华已然出现败势,陈梁心中急切不少王氏半分,但他硬是保持得体的微笑按住王氏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打得好!
场下叫喝声连连,数百人击掌贺以精彩,闹哄哄、乱糟糟的,如同炸然掉落滚烫油锅的水,噼里啪啦又蚊声般恼人地朝人耳里钻。
“让这女阎王嚣张,今日便有人降了她!”
“好事一桩!”
陈月华捂住伤口直起身,狭长摄人的黑眸燃起星星点点的怒意,而对面那只绿皮鳄则轻晃着长刀,烈阳将刀面折射出刺眼白光。
“若你认输,答应嫁我兄长,我此刻便看在你未来长嫂的身份上饶了你如何?”他笑得猖狂。
熟知陈月华冷笑:“痴心妄想!”
震天鞭伴随着砰砰砰的响声如一簇火焰般朝男子奔去,开满倒刺的软鞭与长刀相撞,擂台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呲啦声,红衣绿影交叠,两人打得如火如荼,陈月华反应速度不及男子迅疾,几个回合下来手臂又挨了两刀。
王氏这下可真坐不住了,心焦的眼神止不住往台下的秦牧瞟去,然而对方不知道在跟飞鸾聊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陈郎,可该如何是好?”她惶惶看向陈梁。
男人脸上再也挂不住半分笑意,尽可能冷静说:“再等等。”
“等什么等,再等可就要把月华送进狼窝了。”王氏又气又急,打算悄悄下场让人给秦牧传话,不想这念头刚起,坐在场下看戏的陈音音忽然在喝了一盏茶后晕厥过去。
“二公子!”
“二公子!”
平子和安子的惊呼声仿若两盆冷水将场内的氛围泼下去几度,看擂台打架到一半的人均不由自主朝这边伸来脑袋,便瞧见县令家那位瓷娃娃一样的小少爷晕倒于交椅之中。
“二公子,醒醒!”平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安子赶紧从一角跑上擂台,王氏可比他要急,当娘的泪水啪嗒一下就涌了出来,不等陈梁表态,人就已经从后方绕下去了。
陈梁却坐在太师椅中没动,关心则乱,王氏没瞧见陈音音的小动作,他可一眼就看清楚了,当即勾了下嘴角,招来一名仆从在其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