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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音音:“……”又是一个出恭也要看风水的。
秦牧被茶水连连呛了好几下,掏出一角巾帕擦了擦嘴角,跟在众人后面散场。
……
招贤阁比武招亲,蓬莱县贵胄芸集,偏偏苏酥被迫出尽了风头,再加上遮汩堂与杜康居名声在外,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资本家这次可算是真正进入了世家子弟视野中。
这几日,陈府的舆车已经来了不下七八趟了,苏酥一律以忙碌为借口推脱。
事实上因为要跟张府合作,她这几日确实忙得分身乏术。
857在第100次后继续唠叨:“你什么时候去偷秦牧的能量值?”它都快饿死了!
苏酥正跟巴图尔巡视完造酒作坊,计划回去休息一下,听了这话立时改变了注意。
她打算今晚就去偷!
凭什么只能他们来别院装神弄鬼,她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社会的险恶还是需要她贡献一份力量的。
是夜,乌云蔽月,万里星藏。正是杀人越货好时候。
苏酥悄咪咪穿上夜行衣,轻车熟路攀上陈府的屋檐,根据她几次白日过来时看到的地形以及廊檐建设,很快摸到了陈音音所在的四方院,平日走在其间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可此刻俯身一看,苏酥长眉轻轻蹙了一下。
“这陈家二公子的院子居然是按照祛灾辟邪的阵法建造的。”
团聚方正,规矩开翕,负阴抱阳,只稍差一座毓秀山基了。
她望着廊檐上方那两块略显突兀、雕有蛇纹的青石,心中的怪异感愈发强烈,虽说这个年代注重后嗣承延,但陈音音的情况还未严重到需要用如此庄严的阵法来维持,白玉既然解决了性命之危,再做这些似乎矫枉过正了。
她想起陈梁那天跟他交代老僧赐玉的事情,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却无端发觉里面像是突然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苏酥来不及深思,右方廊檐下已然现出一角赤色衣角,那人腰间别着一卷黑金长鞭,是陈月华无疑了。
她这么晚来陈音音院子里做什么?
难道这陈家姐弟是混住的?
苏酥趴在这,是笃定了暂时搁脚的秦牧定然跟陈音音同住一院,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出。
“谁?”底下的陈月华忽然竖起耳朵,一只手摸向腰间的鞭柄。
屋顶上的苏酥打了一半的哈欠倏然停住,与857交流:“这女阎王的耳朵是不是安装了窃听器?”
系统翻了她一个大白眼。
苏酥摸摸鼻尖,而后将身体伏低些。
陈月华在原地站了半晌没发现异常,皱皱眉继续朝前走。
苏酥悄悄松了一口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系统跟下方的陈月华同时有了动静。
“前方十米处有不明人物靠近。”857提醒道,适才还在廊檐下的陈月华猛地一脚踩上廊柱,随着她长鞭甩出,身体急速攀上琅顶。
下一瞬,兵器相撞的声音陡然爆发。
不远处,陈月华正与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趁着雾蒙蒙的夜色,苏酥能瞧见十几把长刀冒出森然恐怖的寒光,人影交错,刀鞭无形,这边的打斗声很快引来陈府的一队侍卫。
在人群里,苏酥看到仓促而来的秦牧。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人似乎朝自己的方向望了眼。
有大反派秦牧的加入,这场刺杀仿若速战速决的雷阵雨一般,黑衣人全数被捕,待侍卫要把这群人收押,一个个蓦地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整整十六人,无一活口。
偌大的四方院瞬间成了血气森森的杀人现场……
乌云吐出清冷的薄月,将这幕血腥场景清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闻声赶来的陈梁眉头紧皱,他习惯性地俯身在死者身上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呼吸后才看向四周的侍卫,“今夜一事不得往外提起半句。”
“是。”众人应和。
只有秦牧站在原地盯着死尸如若有所思。
“贤侄,”陈梁眯起老眼喊他,“可是发现有何不妥?”
秦牧蹲下身体掰开一人嘴巴,用手指从里面勾出一点毒药残渣,“这是□□,产自异域,光是提炼这么点剂量就需要不少财力,能买的次此物并且雇佣杀手的人,绝非常人,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虽然打扮得像杀手,但你看他们的鞋子……”
陈梁顺他的话望过去,果真发觉出一点不寻常。
“是死卫。”他瞳孔缩了一下。
衙门的官差不算,陈府除了明面上的几十侍卫,暗中亦有培养自己的私卫,这个年代但凡有点实力的家族都会偷偷豢养死士来保证府上安全,尤其是这几年,大启皇室因为朝堂党派斗争加剧,蛮夷趁机异军突起,屡犯边境,靠近边陲的地界时不时就会爆发一场小规模的战役,这么一下来,死士数量呈现急剧增多的趋势。
这对于一个王朝而言,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秦牧点头,而后从死者的鞋底抠出一点泥沙:“糯若黏土,是燕江河而来。”
燕江河位于蓬莱县之南,沭城郡如此之大,光这点证据无法判定这些人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更何况燕江河还横亘过楚州一带,与曲江之水一脉相承。
秦牧道:“刚才打斗间,对方使出的招式刁钻狠辣,不像北方境内。该是楚州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