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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嫌这两只苍蝇碍事,他正要转身先把人先解决掉,却忽然感觉后颈一痛,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粘稠。
陈音音吓得脸色惨白,他抖着身体一点点往后缩,手里还握着一柄稀奇古怪的暗器,黑衣人狂怒不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刀来袭。
“砰!”金属相撞的声音炸裂了这方空间。
陈音音放下胳膊就看见急速跑进门的秦牧,他噔时鬼哭狼嚎般扑了上去。
“秦表哥————!可吓死我了!”
秦牧左抽又拽没把大腿给拉出来,陈音音整个人挂在他腿上不动,他瞥见床边掉落在地的暗器,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陈音音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刚才有多害怕,那调子要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听得秦牧忍了几忍才没把人甩开。
“表、表少爷。”平子试探出声。
秦牧点了点下巴,“过来帮忙。”
两人连忙应声,得了解放的秦牧第一时间跃上房檐,这场打斗一直持续了一刻多钟才结束。
陈月华受了点轻伤,府上的侍卫不幸身亡八人。
陈梁脸色相比于上次更差。
“这些人居然要取我儿的性命,”他握着剑柄的手都在抖,县尉崔浩是个粗人,不会安慰人,只能求助地看向女公子跟表少爷。
秦牧勘察完现场说:“应该跟上次是同一批,从父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陈月华一边包扎胳膊一边竖起耳朵听。
可在秦牧说完后,时间似乎停止了一刻,陈梁并没有回答他,只吩咐人将尸首处理掉。
这厢刚忙完,院门口顿然传来吴文松焦急的喊声,“大人!牢房出事了!”
陈梁眼皮猛不丁一颤,带着人就往外跑。
没一会儿,陈府门口跃出去几匹快马。
秦牧望着渐行渐远的一队人马,垂眸,漫不经心地擦拭起手中的弯刀……
另一边,苏酥刚买通牢头走进去,未曾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道重物落地声,她回头就见一群黑衣人鬼鬼祟祟往这边摸来,那些人似乎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探监,愣了一瞬后,就打算挥刀刺来。
不曾想苏酥先他们一步出击,领头的两人胸口被骤然飞来的铜钱砸中,哀嚎一声便趴在了地上。
剩余人对视一眼,顿时同时出手。
牢房内有天窗,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外面巡查的官差,霎时间,牢房内陷入了激烈混战。
陈月华跟陈梁带人来的时候,地上横七竖八倒下了一片,有刺客也有自己人,更叫他们吃惊的是不远处站着的苏酥。
第二次出现在刺杀现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且四周是牢房重地,很难让人不怀疑点什么。
陈月华当即一鞭子甩了过来,“给我抓住她!”
陈梁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苏酥内心一片哀嚎……
这尼玛能不能再巧点?
直接送她去刑场得了。
唯一的活口还让他给逃了,一群官差被崔浩骂得狗血淋头,苏酥双手被陈月华用长鞭牢牢捆着,女阎王拉长脸在前面走,苏酥跟在后面一路疼得倒抽冷气。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她刚说完,陈月华骤然发力,长鞭收紧,苏酥咬牙切齿般地操了一声。
这女阎王千万别落在她手里。
陈梁等人走后,转头瞥了眼倒数第二间牢房的方向,阖目养神的男子似有所感般睁开眼睫,又很快闭上。
“牢房重地,加强守卫。”陈梁吩咐一句后走了出去。
“说!为什么会出现在牢房?”陈月华松开长鞭,霎时间苏酥双臂如同获得了救赎,她龇牙咧嘴般轻轻吹了几下,解释道:“我说是巧合你信不信?”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苏酥眼瞧对方又要扬鞭挥过来,立马窜到别处,大声道:“你信我,这真的是巧合,你不信去问……”
她声音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被她买通的牢头现在是死是活。
“问谁?”陈月华眼神一厉,蓦地听见苏酥唉声叹气说,“我真的就是来探监的,你看我这身衣裳,跟之前那伙人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陈月华盯着她看了片刻,似在思索她这句话的可信度。
牢房不是不可探监,只是进来的人都需要登记在案,苏酥的话是真是假,回头一查便知。
两人对峙间,陈梁跟崔浩走了进来。
还是上次那件刑讯室,只不过秦牧换成了大胡子崔浩。
“你这次还有何话可说?”陈梁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可苏酥在对上他视线时却微微心惊,这个人这一次好像真的没打算放她出去。
她本就是偷偷摸摸进来的,要是在这里人间蒸发了,也不会有人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伸冤。
与上次身穿夜行衣百口莫辩相比,她此刻露出的破绽明显一眼就能瞧出来,她不信查案多年的陈县令会看不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想借机逼她就范。
她想起两人上次谈话时的不欢而散,陈梁多半就是在这里等着她。
死对头设置的世界果然处处跟自己作对,送个饭都能差点把命送出去,苏酥真是服了自己的一身晦气。
“草民无话可说。”她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将两只手往前一伸,“县令大人动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