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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众人就听见整条街道上都是“少女”的凄惨叫声…………
    他想出城的愿望似乎彻底破碎了。
    陈音音天生就爱凑热闹,怕苏酥不带他,一早打扮成采买的下人,悄悄溜出公主府,在必经之路上等着,可惜所有准备抵不过卫临安一句:“拖回去。”
    人群渐渐散开,队伍继续往前走。
    苏酥在刚才一事后就尴尬得找不到话题聊天。
    车厢内安安静静的,但卫临安脸色却微微凝重。
    苏酥琢磨了一下,猜测此次赈灾恐怕没有表面那般简单,她不爱打听人隐私,只要卫临安不说,她便不问。
    船到桥头自然直。
    马车一路还算顺畅,接连行驶半个月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此刻正值傍晚时分,山林吞没了余晖,天地间陡然暗沉下来,刚入应歌边界,地儿比较荒凉,临近亥时才找到一家尚算能落脚的驿站。
    墨砚没有跟来,苏酥的随从只有巴图尔。
    少年一路欲言又止的,身后的飞鸾还老逗他,巴图尔的门神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驿站的掌柜是个矮胖子,嘴角胡须并不多,看人时候,眼睛就特别亮。
    卫临安要了几间上房,便兀自上楼。
    飞鸾跟在后面朝巴图尔做了个鬼脸,惹得他就要拔剑。
    苏酥忙按住他,“你有什么事就说罢,此刻……”她望了望正高高兴兴数钱的掌柜,目测一下距离,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声音,继续道:“没什么人在,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巴图尔握长剑的手有些紧,他低头盯着苏酥的鞋尖,很久,没说话。
    楼道口传来动静,两人抬起眸子,但见卫临安站在围栏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男人轻抿薄唇,视线扫过巴图尔后落回苏酥脸上。
    “主公,奴没事。”巴图尔说完就没声了。
    苏酥见问不出事情,无奈只好上楼。
    巴图尔余光朝楼上看了眼,远远跟在后面。
    然而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适才还乐呵呵的掌柜阴恻恻地眯起了眼睛……
    半夜,一声雷鸣刺破了长夜。
    顷刻间大雨倾盆。
    苍白的闪电将简陋的驿站照得明明灭灭,店门口黑红色酒旗在暴风中被吹出诡异的颤幅,灰色的泥瓦上泛起银光。
    冷刀渐渐出鞘。
    “吱呀………”
    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柄长刀穿过门缝,紧接着是一只脚,两只脚,三只脚……
    整整进来十几个人。
    为首那人放轻动作往床边挪,待撩开床帐,长刀即将劈下,只闻“啊”一声,刀柄旋飞出帐,刺穿另外一人臂膀。
    “谁派你们来的?”苏酥扣住男人命门,其他人吓得面面相觑。
    “不用怕她,一个小娘们罢了,都给我上!”胖子说着反手去扯苏酥手腕,却被狠狠压在床板上。
    她一只脚踩着男人脖颈,邪笑看向来人,“既然都不怕死,我就送你们去死好了。”
    紧接着胖子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脑袋歪到了一旁。
    已然没了声息。
    窗外雨水声噼里啪啦个不停,她像修罗一样披着红衣缓缓迈下床。
    “一起上吧。”话音落,走廊上传来兵器碰撞声。
    室内十几名刺客互相对视一眼,举刀围击。
    一具尸体被人从门口踹进来,巴图尔忧心忡忡地朝屋内逡巡一番,加入战斗。
    不稍时,走廊上的声音小了下去,卫临安在解决外面的刺客后赶忙带着人进来,苏酥看见他笑了一下,“被你猜中了,这家店果然有问题。”
    早在付钱时候,卫临安就注意到掌柜手上的薄茧,习武之人对这些比较敏感,更何况是长年刀口舔血的临安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与苏酥商议将计就计。
    “说还是不说?”苏酥旋开折扇,抵在最后一人命门上,“告诉我谁派你们过来的,我就饶你一命。”
    “你休想!”男人眼底一片猩红,“就算你们杀了我,也走不了梁山堆!”
    巴图尔一脚踹过去,瘦猴似的男人疼得捂肚嗷叫,“主公问你话,不老实回答,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要杀便杀!”天际炸响雷鸣,晃眼的白光将男人面容照出几分狰狞,他突然笑得有些诡异,“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得很惨!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都会死!会死!”
    巴图尔气急,扬起拳头将人揍得鼻青眼肿。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马蹄的声音,那声音混合着雨水声竟大得无比骇人。
    几十道火把照亮了一楼的大堂。
    有人穿着蓑衣骑在马背上,其后还跟着若干人。
    卫临安与苏酥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救命!”地上的男子陡然爆发出惊天呼喊,巴图尔直接拿东西将他嘴堵住。
    “主公,接下来怎么办?”他担忧地望向苏酥。
    苏酥显然没料到这群人还留有后手,根本不像普通刺杀团抑或山匪之类。
    飞鸾跑了进来,面色慌张。
    “主公,来者不善,咱们的人提前暴露了,现在打起来怕是难以全胜。”
    卫临安让他稍安勿躁,他站在围栏边朝下看,刚脱下蓑衣的老者冷眼斜过来,他举着火把问,“楼上可是临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