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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打得火热之际,马蹄声惊动了众人,适才离开的苏酥不知何时赶了回来,她看了一眼卫临安,面无表情跑到他边上。
“谁让你回来的?”他说话间刺穿一名山匪喉管,却听苏酥道:“我怕你死了,回头我身份的事情没人帮我兜着。”
卫临安面色冷沉,有飞鸾巴图尔等人的加入,局面稍微好转些。
跟他们打斗的是秦凛旧部,这些人经过军队专业训练,打起仗来很有章法。
皇帝临时派给他的侍卫兵几乎没有一拼之力。
“听我说,”卫临安避开袭击道:“你带几个人从左侧攻击,飞鸾跟巴图尔想办法绕到后方,剩余的人跟我正面对抗。”
苏酥不赞同:“你想分散他们注意力?”
卫临安无奈:“这群人一直打不散,如若这样下去,很难胜算,只能兵行险招了。”
就在这时候,脑海中的857出声表示赞同。
苏酥没再说什么,带几个人按照卫临安的要求慢慢杀到侧方。
也许是她招数太过犀利,很快吸引了老者注意,他站在一旁眯起了眼睛。
卫临安的安排凑效了,山匪的阵法撕开了一条裂痕,又被分解成几部分,稳操胜券的老者终于按捺不住,他取来一把弯弓,快速上满三只羽箭,朝苏酥射击而去。
她旋身险险避开,又握住一只箭甩出,刚好擦着老者鬓角飞过。
苏酥勾起嘴角,双脚拧住山匪头颅,身体悬空,一柄杀人扇横扫而出。
周围爆发出几道凄厉的惨叫。
老者顿时心惊。
可让他更心惊的是苏酥接下来的招式,狠厉之中透着几分游刃有余,似在借力打力,更像引狼入套,她一手出扇一手出拳,两种完全不同的招式竟被融合得精妙绝伦。
只是这拳法……为何如此眼熟。
苏酥趁他愣神,杀出重围,直取他命门,老者突然反应过来,仰头躲开,两人很快缠打在一处。
这边的动静让卫临安拧起了眉,飞鸾见局势转好,终于腾出间隙挪到他边上,问:“主公,最多半刻钟,十六他们应该就过来了。”
卫临安点点头,他自是知晓这个,所以才安排苏酥先走,自己断后,因为他有把握将时间拖延到暗卫赶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老者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涛骇浪,“怎会秦家拳法?”
“秦家拳法吗?”苏酥玩味似的说,“如果我说是我师父传授的你信不信?”
老者一边迎接攻击,一边左右试探,“不知你师父是?”
“秦珩。”
“不可能!”老者反应极其激烈,差点弄断了苏酥扇面,她之所以跟他周旋就是为了询问便宜师父留给她的遗物的事情。
卫临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眸光不动声色望过来。
苏酥压低声音说:“你爱信不信。”
老者怎么可能相信?
秦珩活者时没收徒弟,后来被流放,更是传出死亡的消息,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出现一个徒弟。
苏酥看表情就知道他没信,打斗间隙摸出一块似铜似铁的东西,“老头儿,你可识得此物?”
她就是好奇问问,但万万没想到老者在近距离看清楚东西上的纹路后,眸色顿时大变,出拳的手都跟着发抖。
“你,你……”他快速喘口气,“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苏酥见他要抢,赶忙塞进怀里,笑道:“你说呢?”
老者仍然难以置信。
“你师父真是大将军秦珩?”话音落,他停下了动作,赶巧其他山匪被一只突如其来的队伍围困住,无法动弹,现场陷入僵局。
苏酥笑而不语,只道:“你们输了。”
老者这才发现众山匪已被包围,再无获胜可能。
“主公,这些人是杀是留?”飞鸾防备地盯着四周。
卫临安淡淡收回看向苏酥的余光,道:“全部绑起来,关进驿站。”
飞鸾有些不解,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而且如果真是秦家军残部,能获得的利益将会更大。
别人不知,但他知道的,当年的秦家军并未阵亡,死掉的是老皇帝的人,要是能从这些人嘴里撬出点什么,对于主公筹划的事情,大大有利。
卫临安没有解释,而是走到苏酥这边,她擒住老者笑道,“这下可以继续赶路了。”
“嗯。”男人留意到她搭在老者肩膀上的手,眼睑轻颤,让飞鸾将人先绑了。
苏酥拍了拍掌心,准备上马车,突然听见被压住的老者大喊,“你们不能杀我!”
飞鸾踢了他一脚,“没人要杀你,主公大人有大量,饶你们一命,以后见了主公记得绕道走。”
“我呸!”有人不甘心喊出声,“狗皇帝的爪牙也配!”
飞鸾气得双眸窜起怒火,就要出手教训一番,被卫临安拦下了,“正事要紧。”
他不情不愿将人扔进屋里。
苏酥坐上马车,驿站的门缓缓关了起来,老者透过逐渐缩小的门缝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直到大门彻底阖上。
巴图尔递来水囊,苏酥喝了两口,转了转泛酸的胳膊,问他有没有受伤。
少年木讷讷地摇头,“奴没事。”
她把人上下打量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落下车帘,谁料一转身,就撞击一双黑沉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