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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宿主自我封锁,拒绝与外界交流,而要想激发自我保护机制,必须达到非常高的精神奔溃值。
也就是说,宿主现在状态极差。
卫琳琅身受重伤,被抬到太医院救治,卫临安这几日来回在皇宫跟安王府间奔波,直到第三日早上卫琳琅脱险醒来,他才松了口气,晚间的时候,卫琳琅被转移回安王府。
而老皇帝卫瀚这一次显然被吓得不轻,连日来噩梦频发,偶尔半夜醒来,仿佛被厉鬼追杀一般从龙床上爬下去,口中还反反复复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近侍听了片刻才听出是死了几十年的前朝太子卫瑱。
他当时就吓了一跳。
黄山见状,将那名侍从打发去了浣衣局。
第90章 主公,他竟是您生父!
卫瀚一病,满朝人心浮动,二皇子迟迟没拿到立储诏书,心中惴惴不安,晚上,他悄悄进宫跟丽妃打听皇帝病情。
丽妃乃二皇子生母,闻言也是摇了摇头。
卫长瑞心中大喜,倏而又愁上眉梢。
“母妃,这皇位人选,你可从父皇那处听到风声?”
丽妃这几日也在暗中打听,但卫瀚的心腹黄山愣是将所有消息封锁住,不得而知。
卫瀚早在一个月前就身体不适,从那时起,皇帝的寝宫便被人严防死守,任何讯息都传不出,下面的人只能从对方每日的药渣中,得知卫瀚病情极重,一直用珍贵药材吊着。
丽妃仍是摇头,劝慰道:“吾儿莫急,现下太子已被关进大牢,这皇位必然属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卫长瑞一日不见诏书一日无法入眠。
又跟丽妃说了嘱咐两句,偷偷出了宫。
……
皇帝已经连续七日没有上朝,就在众人猜测大启是不是要变天时,卫瀚穿着一身龙袍出现在百官面前,他一步一步走得极稳,跟过去几十年那个让人惧怕的帝王别无二致。
恍惚间,大家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
坐在前面的不是油尽灯枯的老皇帝,而是当年刚刚登基的新帝。
众人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台阶下的黄山如往常一样高喊:“有事起奏,无本退朝。”
百官互相对视几眼,终于有人绷不住询问储君之事。
卫瀚冷眼扫过去,那个官员当即吓得冷汗层层。
“朕尚活得好好的,尔等是何居心,其心可诛咳咳…其心可诛,”他一激动就开始咳嗽,勉勉强强将剩余的话说完,“还不给朕立刻拖出去,处死!”
“喏。”黄山招来皇卫将人拉走。
那名官员直到死都惊恐地瞪着眼珠子。
文武百官无人再敢说话。
卫瀚视线扫过卫长瑞,又扫过卫临安,说了句:“退朝!”
众大臣齐齐下跪,等前方那抹玄色身影彻底消失,才跌跌撞撞爬起来。
祭天的事情,卫瀚让人调查,调查来的结果却让他气得拍案而起。
“这个逆子,他竟然敢派人刺杀朕!真当朕老了,管不住他们了?”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黄山立刻递来帕子,替他顺了顺后背道:“兴许,瑞王殿下只是一时受小人蛊惑,才行此大不义之举。”
“连你也知道此举不妥,”卫瀚将竹卷往地上一摔,骂道:“朕看他就是故意为之!”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黄山将竹卷捡起来,重新放好。
卫瀚靠在桌边揉了揉太阳穴,过片刻,他有些喘不过气地想要出去。
黄山立刻来扶。
“你跟了朕这么久,你说说看,朕这一众儿子里,该立谁为储君最合适?”卫瀚微眯起双眼盯着他。
黄山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磕头道:“卑职不敢妄议国事,请陛下恕臣死罪。”
“朕要你说一句实话,回答朕。”
“卑职万死不敢!”
卫瀚缓了几口气,才让他起来,黄山额头早已磕出了血,哆哆嗦嗦搀扶住人,低头,大气不敢喘。
……
晚上,卫临安收到宫内来的信。
大意是皇帝已经信了是二皇子的人刺杀他。
实际上,在祭天大典召开前夕,黄山就提前将卫瀚的计划告诉了他。
皇帝想要借此次机会彻底除掉先太子一脉,索性他将计就计,将皇帝安排在禁卫军的刺客一部分换成自己人,到时候只需要在众人面前演一出被杀未遂,就能安然无事躲过一劫,皇帝再想杀他,得另寻机会,对方时日无多,他并不怕跟他耗。
只是万万没料到,卫琳琅也出手了,为了掩人耳目,将陈月华易容成男子模样和另外几人混入禁卫军中。
陈家被皇帝灭门,如此深仇大恨,对方必然会同意以死相拼。
于是这场刺杀的目标从他变成他跟卫瀚。
那把剑很明显就是冲着老皇帝去的,卫瀚又生性多疑,他另可怀疑有人在禁卫军中动了手脚也不愿相信是误杀,于是,对皇位蠢蠢欲动的二皇子成了最合适的替罪羔羊。
接下来,卫瀚只怕会更加忌惮卫长瑞。
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了,卫长瑞怎么甘心就此永远失之交臂?
因而,二皇子党必反,只是时间问题。
卫临安拿起剪刀,剪断焦黑的灯芯,抬脚出了书房。
他要等这两方彻底陷入混战,才好出面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