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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也给你送了衣服?”旁边的小姑娘吃着东西还堵不住嘴,视线在他身上晃荡一圈,确认是和自己这身旗袍同款的布料,是爸爸请来每年专门给陶老爷子做衣服的李师傅的手艺。
“嗯,一会儿的子孙敬茶环节,和你一起上去。”他唇角勾起一瞬,往她身前站了站,小姑娘婀娜的身段被这身旗袍映衬的淋漓尽致,远处几道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被男人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
“为什么啊?”她有些蒙蒙的,“你又不是我爷爷的孙子。”
他佯装思索了片刻,突然凑过来:“可能因为陶爷爷喜欢我。”
男人的视线似乎放在她手上的小碟子上。
小姑娘以为他要来抢吃的,防备的后退几步。
一脸凝重的小表情将他逗得笑出声来。
她撇撇嘴:“自恋的家伙。”
寿宴的流程一项项走下来,结束时已经将近十一二点了,莫子昂帮着陶家人送客人,安排房间,一通忙完了,却找不到了陶樱。
夜色泼墨般,月亮也躲进浅薄的云层里,若隐若现。
他折回办寿宴的正厅,终于在堆满了寿宴气球的角落找到了小姑娘,她似乎醉的不轻,平日里白净的小脸蛋像是染上了驼红色,睁开眼睛是,乌黑灵动的杏眼里满满氤氲着水汽,瞅着他“咯咯”直笑。
男人微俯着身子打量她,小姑娘呼吸间带着果酒的清香。
他眯了下眼,有些气笑了:“就盯着喝了几杯果酒都能醉成这样。”
小姑娘小脸红扑扑地,正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神情好奇的地看着他。
莫子昂没动。
“你是谁呀?为什么在我家?”她喝醉后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大着舌头努力的想把音节发端正。
还知道是她的家,看来还有几分清醒的。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能站起来吗?”
“能。”她昂着小脑袋志在必得的撑着旁边的台子,慢慢的想站起来,小屁股刚刚悬空又被重力牵引着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莫子昂抬手去扶她,却被她的小手一把掌挥开,陶某人很是傲娇的下巴尖对着他,说:“我堂堂国服打野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扶的。”
“......”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本就戾气极重,毫无收敛时,陶樱皱了一下眉,打了个哆嗦,迷茫地呢喃:“为什么今年冬天这么冷?”
她的视线转了转,感受到旁边极具危险性的男人蹲下身来。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想往后缩,拉开和他的距离,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扯到自己怀里。
她愣了两秒,随即开始尖叫起来,边叫边手脚并用的不断踢腾着,绣花鞋丢了一只,露出白嫩的小脚丫,踹在他的西装裤上,边踹边骂:“你个小贱、人,谁让你碰国服野王的手?给我放手!”
她的发簪挣扎间掉落,发丝散落下来,在灯光下有鳞鳞金粉反射着光芒,喝醉了酒的小姑娘就是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亏他还没让她去敬酒,能替她挡得全挡了,他没喝醉,喝果酒的小姑娘倒是醉了。
他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手下的动作却干脆利落,提着人抱起来,大手轻轻用力钳住她不断挣扎的腰身,声音很冷,带着警告:“别乱动,不然给你扔下去。”
他人高腿长,说话的功夫已经抱着她走出了正厅。
怀里的人愣了愣,好久没啃声。
她突然乖了下来,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低头看了一眼。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憋着嘴,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小手犹豫着搂上他的脖子。
脖子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顿。
接着,小姑娘的声音在胸膛前响起,软软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
“沈宥,我乖乖的。”
“你可不可以......别扔下我。”
她说的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动作顿住,就这么定格了两秒,缓缓低下头来。
大掌用力的搂住她,像是要把怀里娇小的人儿融进血液,镌刻进骨血般。
晚风穿堂而过,带着花香,虫鸣声此起彼伏。
她听到耳边低沉好听的男音。
他说:“好。”
“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
下一秒,怀里的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傻笑出声来,仰着小脑袋,柔软的唇瓣突然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恰逢男人低头,她冰凉带着果酒香甜气息的唇印在他火热滚烫的唇瓣上,像探出窝试探的小兔,遇到了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快速收了回去。
像是着了无名火的荒原,大风席卷而过,星星之火,以烈火燎原之势迅速猛扑着燃烧起来。
视线触及到她小鹿般无害澄澈的杏眼,他眼皮子跳了一下,缓缓地闭上眼,晃了晃脑袋。
察觉到他停住脚步,陶樱突然从他手臂里钻了出来,跌坐在柔软的草坪上。
她索性把另外一只绣花鞋也脱了扔掉,光着脚丫站起往前跑。
莫子昂跑了几步去捡她踢掉的绣花鞋,小小一只拿在手里,抬步追上她时,小姑娘已经在一棵葱翠的树下站定,气定神闲的仰着小脑袋朝上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道:“沈宥,这棵树上有我的藏宝盒,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