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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
她们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找零的钱给我。”她开口。
几个女仆先是一顿,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开口:
“公女,您开什么玩笑呀……哪有找零?”
阮笙不说话,她拿起药剂盒里一支透明的药剂,用力掼在地上。容器碎裂开,伴随着几声尖叫,药剂清凉刺鼻的气息散开,少女们纷纷咳嗽起来,脸涨得发红,有几个受不了这浓烈的气味,眼泪都刺激了出来。
“现在,有清醒一点了吗?”
阮笙走过去,似乎半分没受影响。她的声音冰冷:“这都受不了?我昨晚通宵的时候,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喝这玩意儿提神——到底我是公女还是你们是公女?我姓德蒙特还是你们姓德蒙特?”
好几个人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座喷发之前的火山,一点点轻微的震动都让人畏惧。
年纪稍轻的几个吓得哭了起来。
她们呜咽着,好像这样就能吓退公女的怒气,让她退让,让她束手无策。
“惩罚是三个月的薪水,以及三天没有晚饭吃。”阮笙丝毫没有被干扰。
“您就算是公女,也不能这样对我们!!!”带头的几个一听这话就炸了,如同跳脚的猫,“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惩罚我们,可是违反了帝国法律的!”
“不仅如此,您就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也要先告诉公爵或者少公爵,由他们来决定惩罚的结果!”
“我们不同意您的处理方式!!!”
“就是,我们虽然是侍女,却是平民,不是您的奴隶!”
……
“既然你们一定要等见到少公爵才肯服气,那我们就等他回来。”
阮笙冷声开口,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玫瑰色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但是到那个时候,到底是罚薪,还是逐出公爵府,我可就不能够确定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狠毒又冰冷,但是几个少女却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扬眉吐气地出了房间。
她们笃定少公爵不会相信自己的妹妹,毕竟按照她的人品,谁能相信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呢?
是啊,谁能相信?
从来都没有人相信过海洛茵。
侍女们因为嫉妒,在半夜偷偷用剪刀把她的长发剪了又拿去卖给商贩;因为贪婪,她们偷拿海洛茵抽屉里那些几乎没碰过的宝石首饰去变卖换成金钱,在海洛茵童年时偷吃她的饭菜,只给她剩饭剩菜;为了满足自己卑微的优越感,她们表面上热衷于给海洛茵尝试各种华丽新奇的衣服,背地里却高高在上地嘲讽她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白鸟突然从笼子里飞了出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眼睑。阮笙才发现,祂的头顶湿了一小块。
原来海洛茵哭了。
她的情绪太强烈了,充盈在她的胸腔里,逼迫她不得不共情。
白鸟轻轻扇动着翅膀,又停在她的手背,用喙去碰她因为怒气而用力握紧导致骨节泛白的手指。
阮笙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顺着祂的想法,摊开掌心。
本来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已经被掐出了血,看见了艳丽的色彩,阮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刺痛。
她有点手忙脚乱地跑去翻医药箱,白鸟却把身体轻轻贴上她的掌心。
阮笙感觉心脏一瞬间悸动。
好温暖。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温暖。
赫尔曼牵她的时候,把她的手腕几乎捏肿,德莱特牵她的时候,皮质手套总是让人感到心惊一般的冰凉。
她的心在这一刻因为一只白鸟而回温。
洁白的羽毛上沾染了半点血迹,但是祂丝毫不在意,祂金色的眼睛里显露出悲悯、怜爱的情绪。
阮笙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却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事实。神明即使失忆,即使变成了一只鸟,甚至变成一棵树、任何一片叶子,祂也依旧爱着世人。
金色的光芒亮起,阮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心里剧烈的刺痛已经消失。
白鸟有些疲惫地歇在她的掌心,似乎是为了让她信任祂,又或者是安慰她,祂再次用脑袋蹭她的掌心。
……她掌心的伤口,消失了。
完全消化了这个事实以后,阮笙发现,白鸟已经乖乖地窝在她的掌心,睡了过去。如同一只软糯雪白的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