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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脸色。我的人查到,那天之前,艾娜曾经去商店买过腹泻药剂。她原本只是想让你去不成面试,然而,那段时间城中痢疾盛行,你不幸因此加重感染。”
阮笙手指隔空点点哈蒙手上的资料:“最后一页有那个月商店的出货记录,非治愈系药剂,都是需要实名登记的。”
哈蒙手发颤地翻页,因为无措和不敢置信,翻了好几次才翻成功。
她的目光像是钉在那张纸上似的,要把它看破。
“另外。每年你和艾娜一起寄的信,都被她偷偷地扔掉了。所以你的亲人,已经两年没有收到过你的信,认为你遭遇不测了。”
阮笙弯了弯唇角:“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身体前倾,声音放低,
“因为她喜欢的少年,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甚至可能都没注意过那少年到底叫什么,然而艾娜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在嫉恨你了。她扔了你的信,让在乡下一直渴望得到你音讯的少年逐渐心灰意冷,她再写信劝他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上上个月,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正在筹备婚礼了。”
哈蒙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洁白的纸片散落一地。
“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过去看看,来回的路费公爵府出。”阮笙声音轻缓、柔和,“不过,考虑到你的这个想法,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让人提前把她带过来了。现在人就在公爵府里,你可以亲自去见她,跟她聊聊。”
门被打开,仆从走进来搀扶起哈蒙,她撑着无力的两条腿,甩开两人的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走。
“跟着她,”阮笙吩咐,“她要是有自毁的念头,就拦下。”
身影慢慢远去。
柔软的天鹅绒心形小窝里,包着绷带的白鸟虚弱地窝成一团。祂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只半天时间已经苏醒了,并且,阮笙发现,祂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阮笙思索着,拿起一只剪刀,当着白鸟的面,朝着自己的手腕扎下去。
距离不到三厘米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并且弹开了剪刀,随着“哐”的一声,它掉落在地板上,滑出去半米多的距离。
阮笙转过头,看见白鸟金色的眼睛里,瞳仁有纹路闪现,不过转瞬即逝,仿佛那只是她的错觉。
19. 019. “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罗兰今天来得很早。
他坐在她往常坐的位子上,看着眼前非黑即白的世界,垂着眼睫。
他今天没有扎马尾。
因为她有一次委婉地告诉他,他的马尾抵着她的腿有点不舒服。
铂金色的头发散在椅子背上,罗兰伸出手,捻起头顶上掉落的一片小花。
这片小花是什么颜色的呢?
罗兰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样,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分辨色彩。
他能够看到湖面吹起的风,泛着涟漪的波澜,暖橙色的下午时分的太阳,落在长椅上的花。也能够看到他记忆中一直想见到的那双湖绿色双眸。
罗兰从被抛弃的时候开始,就非常厌女。看到少女,他会由心而发地畏惧、逃避、胃部作呕。
被她领养的前几个月,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
她其实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好母亲。她做饭并不好吃,手脚也并不勤快,从来不会帮他洗衣服、叠被子,家务活固定两个人对半摊。
“我不是你的母亲,”她用指甲戳着罗兰的额头,“别叫我妈妈,听上去就跟老。叫我姐姐,听见没有?”
罗兰的额头被戳出了一个月牙形的、浅浅的指甲印。
罗兰十四岁的时候,就被她撵出去干活。在餐厅端盘子,在面包店做销售员,为有钱人家的花园除草,诸如此类的事情,他干过不少。不仅如此,他每天白天干活回来,晚上还要接着学习。
她会扔给他厚厚一叠书,然后靠在床头入迷地看着街头巷尾流传的话本,吩咐他背不完就不许睡觉。
十五岁的时候,她送他去测试神力。他点亮了五柱光,直接进了神殿,领了一个小小的职位,每天都有早八,一个星期只能回家见她一次。
“你不想去了?”她正在院子里晒衣服,抖了抖被单上的水滴,“那可不行,你不是讨厌女人吗?看到我就想吐吗?正好去神殿就不用见到我了,多好的差事。”
“神殿也有女人?”她把嘴里衔着的夹子拿下来夹被子,歪头看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