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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与其助手已将尸体从尸袋里搬到不锈钢的解剖台上,正为他盖上白布。
姜致远望了站在门口的三人一眼,“死者的亲属来了?”
“这位是前来认尸的吴先生。”成凯指了指身后的吴博恒。
姜致远取下口罩,与吴博恒点头致意。吴博恒望向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出难过的表情,“没想到会有前来认尸的一天……”
“发生这种事真的很遗憾。”姜致远说。他缓缓走到解剖台的另一侧,对吴博恒说:“尸体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不适,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吴博恒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姜致远点点头,缓缓掀开了覆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
第5章 银行劫案五
虽然已经事前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当吴博恒见到那具形同焦炭、四肢扭曲的丑恶尸体时,仍是脸色一青,忍不住倒退了两步,捂住了嘴,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愕然道:“这……这是周先生?”
俞景行说:“我们正是想请你辨认一下,这位是不是周宇成先生。”
吴博恒摇了摇头,用像是极力忍住反胃的表情歉然地说:“这个……这个样子我真的认不出来……很抱歉。”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意料中事,尸体被烧成这副鬼样子,还能认出死者是谁来,那才大有问题。
俞景行把头转向成凯,以眼神示意,成凯于是取出证物袋,向吴博恒展示尸体上仅存的可辨认的物证——那枚婚戒,“这枚戒指你认得吗?”
吴博恒瞪大了眼,仔细地端详着那枚戒指,半晌后他斩钉截铁的说:“是周先生的戒指没错。是他平时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
俞景行点点头,成凯便收起戒指。谢过吴博恒的配合后,俞景行便让成凯将吴博恒送回家。
俞景行将周宇成的牙科病历交给姜致远,“我想先知道死者的身份。”
姜致远点头道:“行,我先做齿模比对。今天太迟了,验尸就要等到明天才能进行。”
“多谢了,姜法医。”
他转身走出司法解剖室,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墙上的钟,他总觉得指针几乎没有移动,时间前进的速度仿佛慢了一倍,十分难捱。
半个小时后,门被推开了,姜致远缓缓踱出解剖室。
俞景行立即站了起来,劈头就问:“怎么样?”
姜致远给了俞景行肯定的答案。
“齿模比对的结果是一致的。死者确实是周宇成。”
俞景行望着姜致远笃定的神态,感到一块奇重无比的巨石重重地压在心上。死者是周宇成,也就表示七一三银行劫案的牺牲者又多了一个,而唯一一个可能目击劫匪相貌的人被证实死亡,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条线索又断了。
调查的前路渺茫。
俞景行嘶哑着嗓子,“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姜法医,谢谢你。”
“不谢。”姜致远的声音听起来也很遗憾。
俞景行移动着脚步,怅然若失地走向解剖楼大门。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的沉重。
从解剖楼出来,已是凌晨时分了。
此时,天空依然漆黑一片,距离曙光乍现的那一刻仿佛还很遥远。
俞景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却总觉得福马林的气味还残留在身上,挥散不去。他明明已经很累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中思潮起伏,想的都是一个问题——这宗银行劫案接下来该从何查起?
警方早已彻查了所有与本案有关联的人,包括银行职员、当天出现在银行的客户、甚至这段时间内突然暴富的津港市市民……就连死伤者的人际关系也在他的调查范围,但一切与本案相关的线索如烟坠海,越深入调查,越发觉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劫匪。
被抢走的赃款宛如凭空消失,序号被登记在案的小部分钞票一次也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而大部分不连号的钞票就算在市面上流通了也无从查起。赃款的搜查工作困难重重。
真正的劫匪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将如此大笔的赃款藏到哪里去了?
俞景行就这样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床头的闹钟突然无情地大声作响,又将他吵醒。他望向窗户,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天已蒙蒙亮。俞景行揉揉太阳穴,起身梳洗,换好衣服,便开车前往市局。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没人,墙上的黑板写着每一个刑警的去向,支队的所有人全都执行任务去了。
俞景行回到他的办公桌前。他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前一天出门前的模样。当时他正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他握着滑鼠,点击了播放键,画面上的车辆和行人又继续动了起来。
那是东茂路的华夏商业银行营业厅门口的监控在案发当天所拍摄到的画面。
这段影像从七月十三日的清晨开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