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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上课吗?你逃课了?”鹿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语气有点不好。
鹿希言没敢看鹿昊的脸拉着白舒雅的手突然开始抖,声音也有点不自然,“今天校庆,老师说不参加校庆活动的下午可以回家。”
“奥。”鹿昊没有怀疑鹿希言的话,因为他知道鹿希言不敢骗他,“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让你妈妈给你做。”
“我吃过了。”
进门后白舒雅的脸上立马挂着笑,关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鞋柜,鞋柜上摆在的花瓶差点掉到地上。
鹿昊转过头来脸上突然浮现出不悦,鹿希言赶紧把白舒雅藏在身后,“我先回房写作业了。”
说完这句话,鹿希言就拉着白舒雅往房间里走,进了房间之后,把门反锁了。
一进门鹿希言就抱住了白舒雅,白舒雅轻轻的拍着鹿希言的后背,语气很温柔,“妈妈没事。”
鹿希言的声音有点颤抖,“妈,我们逃走好不好?”
白舒雅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逃?能逃到哪里去?供你读书需要钱,妈妈是个废人,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鹿希言放开了白舒雅,从床底下拿出一张银行卡,对白舒雅说:“妈,我有钱。这里有两万块,我们节约一点。学费可以贷款的,等我考上大学我就有能力赚钱了。妈,我们走好不好?”
白舒雅接过银行卡,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言言,只有两年了,等你考上大学,妈妈一定带你走。”
白舒雅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她把卡还给了鹿希言,然后说:“这卡你先收着,别让你爸发现,家里的事情你别管这么多?你今天又逃课了是吧?下次不准逃课了,知道了没有?”
这样的生活鹿希言实在过不下去了,每天都活的胆战心惊,她宁愿穷也不要挨打换来的钱,可是现在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苟且偷生。
吃完晚饭后,白舒雅把鹿希言送出了门,鹿昊接下来这几个星期都要待在家里,鹿希言不放心白舒雅一个人在家。
鹿昊的心情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说不定就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了,从小到大鹿希言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小时候鹿昊就逼着她上各种兴趣班,而且还要她拿第一名,鹿希言不喜欢钢琴也不喜欢唱歌跳舞。
有一次鹿希言在钢琴比赛中拿了个二等奖,回家之后鹿昊就沉着脸,第二天早上她妈妈脸上就青一块肿一块的,她问她妈妈怎么了,白舒雅笑着对她说:“不小心摔倒了。”
后来她亲眼目睹了她妈被打,她才知道原来白舒雅以前脸上的伤都是他爸打的,她哭着冲了过去,让她爸别打了,鹿昊不但没有停手,反倒打得更凶了,对鹿希言说:“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要打妈妈吗?因为爸爸在外面辛苦赚钱,她就呆在家里带孩子,她都带不好。为什么你老是拿第二名?言言,你说,是不是妈妈出去见其他的男人了?”
从那之后,鹿希言就再也没有考过第二名,她以为自己拿了第一名她妈妈就不用被打了,可是鹿昊总是会因为各种理由无缘无故的打她和白舒雅。
更神奇的是,每次鹿昊打人都是喝酒之后,第二天酒醒了之后他会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还跟她们保证下次一定不做这种事情了。
保证什么的都是放屁。
上晚自习的时候,鹿希言一直魂不守舍的,连着写错了好几道化学题,后来直接盯着题目发起呆来了,杨若一看她她这副样子,也不敢打扰她,能只由着鹿希言继续发呆。
第一节晚自习下了之后,杨若一硬要拉着鹿希言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塞给鹿希言,说:“连数理化生也不能让你开心了,特意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奶糖,别不开心了。”
鹿希言眼睛有些发酸,扯开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嘴里,“杨若一,这次的第一名不能让给你了。”
“嘿,你什么意思?我的第一名是我凭本事考来的,你这个打着选文科的幌子写着理科作业的人能不能别说话。”杨若一顿了一下又说:“亏我上课天天帮你打掩护,大白兔奶糖还我。”
说着杨若一就要去抢鹿希言的奶糖,鹿希言侧身躲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不还。”
开学两个多星期了,不出意外的话中秋节放假前学校会组织一次月考。鹿希言之前也想过如果月考考砸的话,是不是能有理由去说服他爸学理科,可是她不敢冒这个险,她不能让她妈陪她挨打。
鹿希言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破天荒的刷起了地理题,杨若一觉得自己的排名有点危险,小说也不看了,也不困了,赶紧拿出政治出来背。
一时之间,十八班的气氛有点诡异,只是鹿希言一个人学就算了,可是现在杨若一也开始努力了是怎么回事?
众同学掐指一算,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月考了,怪不得两学霸那么努力。
下了晚自习,鹿希言回家的途中下起了小雨,她在书包里找了半天之后才想起她的伞昨天借给林新锐了。
也不知道他放在亭子里了没有,鹿希言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小区,还没跑到休闲亭那里,她就看见林新锐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伞,好像是在等她。
雨突然下大了,鹿希言赶紧跑进了亭子,林新锐递了一包纸过来,鹿希言抬起头看他,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