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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鬼面圣尊

      宋凝予与风刚入青宛,立即便有一生得极其清秀的少年缓缓走上前来,清秀的面容含着三分笑意三分礼态,恭敬道“青竹见过二位公子。”
    青宛之中的布置极是清雅,那一颗大大的樱花树开着满树的花,甚至有些花飘到了屋子里,花下有人在吟诗作对。这也算是一处附庸风雅的所在了。哪里像外人所传的那样是一个小馆?
    宋凝予一双锐利双眸落在少年的身上打量了半响,却见少年不卑不亢,站得笔直端庄。宋凝予满意的点了点头,抬首示意风说句话,看向身旁却不见风的影子!
    她转身望去,只见风一袭玄色长袍立于青宛一处诺大的樱花树下忐忑的望着她。宋凝予眸光冰冷的朝风疾射了过去,风深呼吸,紧紧的握着衣袖中的拳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朝宋凝予走去。
    “夫……公子。”
    少年暗自挑了挑眉,夫公子?什么东西?
    宋凝予一手搭在风的肩膀上,手中的折扇点在那少年的肩上笑道“就你吧。”
    青竹乖巧的点了点头,一袭单薄的衣随着门外缓缓吹入的清风动了动,咻的一声,那衣服便滑下了肩头,风脸色微变,笔直的站在宋凝予的身旁。他只是一个暗卫!哪里有陪着主子来过这样的地方!有也是正儿八经的,哪里像现在这样,还得调戏人家的?
    宋凝予缓缓上前,青竹身子微微发抖,想退后,却又死死的站在那里。
    宋凝予抬手替他将那滑下的一边衣裳轻轻拢了回去,素白温润的指尖触及到他那冰冷光滑的皮肤时微微一顿。外头已然是正午,怎么这少年的身体这样凉?
    “怎么这样凉?”青竹看向她的眸中多了几丝感激。风猛然抽出腰间的剑直指青竹。青竹朝宋凝予的身后躲了躲无辜的抓着宋凝予的衣角。“可是青竹做了什么让这位公子不高兴的事了?青竹望着那清风剑实在害怕。”
    风神色一变,目光落在青竹的身上染上了一丝警惕。清风剑!便是江湖人也说不出他手里的剑,如何他会知道!
    “风!不过是来寻个开心,何必动刀动剑的,你可别吓着他了。”宋凝予缓缓抬手放在风的剑上,风缓缓的将剑又收了回去,冷着脸看向外头那株开得茂盛的樱花树。鲜红的樱花宛如鲜血一般,随风洒落下来更是宛如漫天鲜血。
    青竹带着宋凝予与风穿过那曲曲折折的回廊,宋凝予这才发现,这青宛里面虽有洞天,种的多是樱花,而且那樱花不是纯白便是鲜红,远远望去花瓣漫天飞舞,更有男子在那漫天飞舞的花中翩翩起舞。
    “此处乃是清馆,不过,若是客人有其他的要求,青宛也会以为客人为主,此处乃青竹的雅间,公子里面请。”眼前少年不过十三四岁,那清瘦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宋凝予目光落在那屋子里。
    淡红色的地毯铺就于地面,屋子里多是素雅的东西,一如他人一般,宛如竹叶,赏心悦目,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深沉,在那门的另一边还有一扇门,那门外似乎是一个单一的院落。
    宋凝予朝那警惕不已的风挑了挑眉。“风公子,里面请吧,既然来玩,何必板着这脸呢?青竹,他就是这副棺材脸,多有得罪你也只当是开个玩笑别放心上。”风眼角抽了抽。亏他当初以为不用跟着主子受折腾了还暗自高兴了半场。
    青竹垂眉顺目摇了摇头道“夫公子说笑了,青竹只盼着不得罪这位公子就好了,二位里面请。”宋凝予刚欲踏进屋子里,不远处便缓缓的走来了几个身姿健雅的男子。男子见青竹,微微点头一笑,相互说说笑笑着走了。
    这青宛之中,客人竟也会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如此有礼?
    青竹忽然笑了,清秀的眉眼温和得如一盏灯。“公子里面请。”
    宋凝予随着青竹缓缓走了进去,屋子里面罢着几盏青花瓷器,客厅一处飘窗下放着一盏古琴,古琴旁边便是一个书桌,书桌之后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房中挂着几副古画,身临其境倒还真像是一个书香世家小少爷的住所。
    风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仿佛只要青竹一有动静,便会立即动手,只是,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宋凝予也发现了,她状作不解的望向那少年,少年朝两人眨了眨眼,透着几分调皮的笑了。
    “二位可别见怪,这位公子握着剑的模样青竹当真是害怕极了。”青竹挑了挑眉,缓缓的走近宋凝予的身旁。
    “鬼面圣尊,星笑。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宋凝予神情淡淡的望着那小童。这就是她来找的人,经过之前摩擦,各自想必也知道各自的底线了。
    “你可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不过,你确是第一个一眼便认出本尊真容之人。”鬼面圣尊,江湖之中传言来无影去无踪之人,有人说年近过百,有人说正值壮年,也有人说不过是个小屁孩,如今一看,确是少年,却有成人所不及的智慧。
    鬼面圣尊朝着空中一扬手,一瞬间整个空间大变,那原本清雅的书房一瞬间空旷无比,望不见尽头,而四面皆是铜镜,能够清晰的将镜中的自己从四面八方看得一清二楚。
    “能用清风剑之人,自非凡人。本尊一直好奇,当年江湖八侠去了哪里,怎么如今竟然落魄到给人小厮的地步了?丢尽了江湖人的脸。”风冷冷的别过脸去,不作回答,宋凝予却清晰的看见风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越发的清冷。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疼痛的过往。
    “自己过得问心无愧又何须在意他人的眼光?想不到鬼面圣尊竟是如此肤浅之人,我宋凝予也算是见识了!”宋凝予浑身动弹不得,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眸子冷冷的落在鬼面圣尊那张清秀的脸上,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小少年,竟然是鬼面圣尊。当真是鬼面圣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