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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雁阳猜测扔她的人极有可能是柏泽。这样也好,原主欺负他心上人,他要了原主的命,算是互不相欠了。
她现在活过来了,可以再世为人,只觉得开心,嘴角自然地扬起一个弧度,“叔您说得对,不过我是意外坠江的,昨晚在江边吹风喝酒,估计是喝晕了不小心掉下来的吧,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误命啊。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能留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船夫摆摆手,“不用了,顺手的事儿。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的感谢了。”
万雁阳坚持道:“等我缓过来了,请您吃顿便饭吧,在您这儿是顺手的事,在我这儿可是生死大事。您无论如何得给我一个感谢您的机会。”
熟悉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万雁阳差点儿忘了自己现在是活在书中世界。
船夫走下船,一边冲着救护车招手,一边大声对万雁阳说:“你要真想感谢我,等你以后挣了大钱给我买艘新船吧。”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未必能看透他。而有些人,几句话就能知晓他的性情,譬如船夫。万雁阳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托词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她买船,他甚至都没问过万雁阳姓甚名谁。
但万雁阳放在心上了。
“没问题,我以后肯定能挣到大钱!”被医务人员抬上救护车之前,她对船夫说,“叔,您记住了,我叫万雁阳,万里雁随阳的万雁阳。”
第2章
救护车把万雁阳拉到了离出事地点最近的京市中心医院,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前未婚夫的弟弟柏渔现在就在这家医院实习。
可千万别碰上他,万雁阳心想。
做完各项检查,医生说没有大碍,嗓子和身上的瘀伤回家静养几日便能好,只是有点低烧,交完费领完药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谢谢医生。”
说完,万雁阳习惯性地去找手机,懵逼了。
昨天揍她的几个人顺便把她的包也给抢了,手机和钱包都没了,去哪儿弄钱成了个问题。
就算有手机,她现在账户里也没钱了。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堂堂万氏集团的千金,被柏家退婚后竟然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
万人嫌实锤了。
万雁阳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名牌,给她诊治的医生叫许光耀。
“许医生,可以借一下您的座机打个电话吗?我身上没钱,得打电话通知家里人送钱,谢谢您了。”
万雁阳想赌一把,万家再重男轻女再嫌弃她,好歹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亲生女儿的医药费都不给,怕是面子上过不去。
她刚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虽然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但清秀的五官变干净了,看着像个乖乖女。说话又这么有礼貌,加上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中年医生动了恻隐之心,点了点头同意了。
“你打吧。”
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嘟嘟声响了半天,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哦……好像他们全家去国外度假了,佣人们都放了假。
一般人这种时候都会想着找亲戚朋友,万雁阳把原主的人际关系梳理了一遍,好像还真没一个人愿意给她送钱。原主自小性子孤僻,没什么朋友,一颗心都在未婚夫柏泽身上。
虽然知道不可能,万雁阳还是厚着脸皮问了句,“许医生,我现在回家去取钱,取完钱再过来交费可以吗?”
原主花钱大手大脚,但有攒压岁钱的习惯,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家人向她表达的爱意。虽然她的压岁钱是家族里最少的,但相比普通人家,数目还是可观的,攒到现在大约有十万现金吧。
许医生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呵呵笑了两声,意味深长道:“小姑娘,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实在是用这一招来逃避交费的人太多了。你一离开医院,要是想赖账,我们去哪儿找你呢,你身上连个证件都没有,难不成每天都要因为病人不交费去报警抓人吗。你也理解理解我们。”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医生对着门喊了声“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走了进来,高高瘦瘦的,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万雁阳当然理解医生的顾虑,她陪笑道:“您说得对,不排除有这样的人,但我不是这种会赖账的人。”
她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就听站在一旁的男生开了口,“她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咦??
万雁阳抬眼看向替自己说话的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人可不就是柏渔吗。呵呵,他这是要开启十级嘲讽技能呢吧。
许医生从柏渔手里拿过资料,跟他说话时语气带着几分亲昵,“小渔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她有钱,”柏渔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万雁阳,眼里满满的嫌弃,听护士说这人是落水了,此刻看起来的确像是落水狗,“而且舍得花钱。”
这话从了解万家情况的柏渔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讽刺。
万雁阳作为万氏集团掌权人的女儿,每月的零花钱只有弟弟们的一半,没有任何万氏产业的股份,连旁系亲戚的儿子们都不如。原主不傻,知道柏家退婚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至于舍得花钱,原主只对柏泽慷慨,零花钱的一大半都花在了他身上。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没到手,钱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