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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福尔姐姐!”肖然的嘴特别甜,迟疑片刻之后,他鼓起勇气八卦——
“那个…表哥你为什么…突然把福尔姐姐调来重案二组了呢…是不是为了方便交流感情?”
林摩斯伸手重重一拍表弟的蠢脑壳,臭着脸教训道:“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刚刚的案件你有什么看法?”
既然说到了案件,肖然清了清嗓子,摆出一本正经的认真态度——
“此案可能属于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不过也不能武断确定,也许是模仿作案,毕竟白玫瑰案是重案一组负责的,很多细节我们并不了解。”
林摩斯说到做到,开始着手安排接下来的行动:“从此刻起,白玫瑰案将由我们二组接手,明天上午你早半个小时到岗,想办法找出八年前的报纸和杂志,把有关圣德女中的报道都剪贴下来,另外,一定要注意‘安娜’这个名字,此人和圣德女中旧案肯定有关联。”
肖然陷入了糊涂:“案件更换调查组是需要申请的,可是总探长去北平开会还没回来,根本没有办法批阅申请文件…”
“巡捕房的各项规章制度我比你更熟!”林摩斯打断表弟的话语——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依照命令把该做的事做好!”
肖然吞吞吐吐道:“今天记者会上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一组的人在到处传闲话…说表哥为了出风头而费尽心机抢夺白玫瑰案的调查权…”
林摩斯根本不在乎无聊的流言蜚语,再次打断表弟:“有功夫听这种无稽之谈,说明你还是不够忙。”
肖然委屈的情绪大爆发,气愤中手部的动作变得多了起来,摆来摆去地说道:“自从进了巡捕房,我一周至少加班五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才是个刚毕业的孩子啊,表哥你这么折磨我良心不会痛吗?”
“都二十岁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孩子,你是脑部有残疾的巨婴吗?”林摩斯对待小表弟冷酷无情——
“以后对外不准说是我表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生气了!”肖然还没有完全褪去孩子脾气,抱起手臂独自赌气,一副等人哄的样子。
独教授在这时插话,告知一沉重消息:“这位小表弟注定没有桃花运了,他三天之后就会在临时行动之中因公殉职。”
景栗不由得愣住,老天不是爱笨小孩吗,呆呆萌萌总被怼的肖然,命怎么就这么惨?
林摩斯晾着小表弟,一句都不哄,景栗知晓其命运后于心不忍,说道——
“阿然,我观你的面相,只有笑口常开,才会桃花朵朵开。”
“真的吗!?”肖然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又欢脱了起来——
“很多人都说我笑起来特别帅,温暖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小表弟像表演诗朗诵一般,讲的真诚且富有感情,可同时又像是在一本正经地搞笑。
景栗见过不少自夸的,但如此登峰造极却又不惹人生厌的,肖然是头一个。
“李探员,你对案件怎么看?”林摩斯活脱脱就是一尊冰山,没有正常人类的感情,工作占据他脑容量的百分之九十九。
景栗稍稍欠起身,靠近驾驶座:“从那间暗室可以看出,陈氏兄妹并不清楚白玫瑰案的真凶,还以为是圣德女中案的死者索命,所以才会搞出神神鬼鬼祭祀那一套。
不过,他们的封建迷信举动恰恰说明白玫瑰案和圣德女中的旧事有直接的关联,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更充分的证据,足以证明毛正之前的调查方向完全错误。”
林摩斯点头认可,继续询问:“你对钱墨了解吗?”
景栗摇了摇头,按照事务所资料里的信息回答:“钱墨是生意人,八年前开着一家名叫‘丽姿’的影楼,但女儿钱颖之身亡之后,他很快就关店并变卖家产,其后不知所踪,之前我打听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他的住所。”
“圣德女中当年六位女学生接连身亡,最终都以自杀草草结案,令尊过世前想必已经基本查明了真相,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林摩斯在心中把未婚妻前前后后所说的话都缕了一遍,认为她应该清楚旧案的实情。
“其实是…”景栗刚开口,独教授就用高八度的急促声音制止——
“不要说!资料里对圣德女中案件的判断,是综合各方信息之后所做出的推断,不是绝对的真相,而且李福尔的父亲曾经掌握的证据非常有限,所有的推测都是空中楼阁,你现在讲出来不止没有意义,还容易引起林摩斯的猜疑。”
“怎么了?”任林摩斯再有智慧,他也不会想到未婚妻李福尔已经改换了新的魂灵。
“没什么…”景栗迅速在心中组织语言,既当演员也当编剧,智商压力的确有点大——
“真相我也不太清楚,八年前我还在读书,只是看过一份父亲写的报告而已,那里面并没有详述圣德女中旧案的实情。”
夜沉沉,案深深,她遥望黑暗之中的点点星火,仿佛近在眼前,却又好似远在天边,正如谜案的真相一般。
不管暗夜多么漫长,太阳总有升起的那一刻,但是任务期限一到,景栗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光明了。
回到巡捕房,林摩斯带着他们二人直接前往法医科。
夜间的办公楼静悄悄,楼道的灯光不甚明亮,莫名有种沉重的压抑感,拐进西配楼之后,景栗隐隐约约听到了音乐声。